夏悠悠故作惋惜地叹了口气:“为什么要走这些非法途径呢?”
潘琴雪原来淡定的面容蓦地阴沉下来,语气冷了几分:“悠悠,你知道造谣中伤的后果吗?”
夏砚章的首秘在夏悠悠耳边呢喃了一句,夏悠悠点了点头,投影屏幕上出现了一段实况直播,正是相关部门在她公司的取证情况。
看了几分钟,夏悠悠就示意关掉,她轻描淡写地说道:“各位要是放心让她来暂代总裁这个位置,可要小心荷包里的钱了。”
大家议论纷纷的同时,潘琴雪积极地为自己解释,还真是三寸不烂之舌,似乎又说动了某些股东。
夏悠悠作壁上观,闲然自得。
就在大家决定投票的时候,会议室的门再次被推开。
头发半百的陈律师在保镖的护送下,踏入了会议室。
在看见陈律师的时候,潘琴雪的面容又一次沉了下去。
夏悠悠冷漠地说道:“你没想到已经移民国外的陈律师会出现在这里吧?”
陈律师的身份在座大多数人都清楚,他不仅是律师身份,还是老夏总的至交好友。
陈律师带了两份文件,直接开门见山地宣布:“这一份是老夏总,也就是夏明成先生跟潘琴雪,原名姜秀慧女士的股份转让协议,协议中明确规定潘琴雪享有这部分股权的前提是她必须善待两个孩子,也就是夏砚章跟夏悠悠,直到抚养他们成年,否则协议失效,双方都在下面签章了的。”
夏悠悠补充道:“实际情况是潘女士在我出生第二年便消失无踪,二十多年后回来,却利用我爸对她的情感,用他赠与她的股份来抢我大哥的公司,而且我合理怀疑我大哥的失踪跟她有脱不了的关系,我会请求相关部门展开调查。”
“我也可以怀疑你伙同律师伪造文件。”
夏悠悠笑了笑:“欢迎查验真伪。”
陈律师又宣布道:“还有一份是夏总,也就是夏砚章立的遗嘱,他如果死亡或者失踪超过一星期,就默认他手上所有的东西由夏悠悠小姐继承,具体财产他都罗列好了,包括夏氏集团他拥有的所有股份。”
不仅是在场股东听了惊愕,连夏悠悠也是哗然,她在这之前根本不知道她大哥已经立好了遗嘱。
他不过三十出头而已啊。
作者有话要说: 写不完了,下章继续。
第49章
夏悠悠恍惚怔愣, 不过思忖片刻,她也可以大致知道夏砚章的意图。
当初他们父母去世得突然, 那个时候的夏家暗无天日,有部分股东就蠢蠢欲动,以他们俩兄妹年幼为由,企图架空他们夏家在夏氏集团的支配权。
夏老太太不得不在悲痛欲绝的情况, 重新出山, 可是她毕竟退下多年,在前几年还是吃了不少亏,直到夏砚章接管了公司, 夏氏集团才慢慢稳步上升。
夏砚章巩固住了自己的地位后, 便将那部分股东踢出了公司,时移世易, 如今这批股东竟然也开始趁火打劫。
利益真能蒙蔽一些人的双眼。
陈律师宣布完以后,潘琴雪依然还是那套说辞,怀疑是假的,要求公证,提议将投票延后。
夏悠悠断然拒绝道:“夏氏集团由我曾祖父一手创办,后来在我祖父手上上了市,但是我们夏家一直是夏氏集团最大的股东,拥有一半以上的股份, 有绝对的话语权,各位股东也一向不插手夏氏的管理,如今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一个外人, 你们就相信了她能给你们带来更大的效益?各位是不是太过草率了?”
“我觉得我们还是再考虑考虑比较好。”其中一位股东轻声说道。
潘琴雪不过在一开始有所错愕,很快已经收敛好了不该有的情绪,重展笑意说道:“各位股东,我知道你们可能是看了悠悠刚才故布疑阵的那个视频,心里有所怀疑,但是我可以很肯定地说那绝对是误会,不出一周,我就能搞定。”
夏悠悠字正腔圆地说道:“白纸黑字可是清清楚楚,上了法庭,她的结果也是一无所有,夏氏集团夏氏集团,这是我们夏家的产业,绝对不容许用心险恶的人染指。”
几位股东又开始议论纷纷,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存疑,在这场投票中自然无法生效,便只能由剩下的这么多股东投票表决。
潘琴雪又为自己拉票:“各位要是觉得我会挪用夏氏集团的资金,可以成立一个监督委员会监督我的一切行为,重要的还是谁有能力有气魄带领夏氏集团度过眼前的难关,我觉得你们得慎重考虑清楚。”
夏悠悠冷嗤,监督委员会?以这帮人的品性来看,还不是蛇鼠一窝?
“恕我直言,潘女士口中所指的能力是指将公司弄破产的那种?还是利用儿子公司搞诈欺的这种?那你绝对无人能敌。”夏悠悠淡定地笑了笑。
“悠悠,你一再出言诽谤,我可不会一味姑息。”潘琴雪目露寒光,笑得森冷。
“所述事情属实,并不是诽谤。”陈律师淡然地解释。
“听见了吧?潘女士,你还是小心自己吧,我怕你牢底要坐穿。”
经济案件加上对夏砚章的蓄意伤害,她怕下半辈子都得待在监狱了。
经过激烈的讨论后,一个股东代表发言:“悠悠,经过我们商议,我们可以同意不让潘女士进入夏氏集团,但是同样你也无法说服我们,让你暂代你大哥的位置。”
夏悠悠在心里冷笑,一群老狐狸,说得义正言辞,还不是想趁着混乱的时候浑水摸鱼?
她正欲开口,蓦地被一道低沉磁性的声线给打断了:“如果我能打包票,夏氏集团在夏总回归之前,业绩反升不降呢?”
会议室的门再度被推开,陆绍越一袭深灰色笔挺西装,面色从容地走进来。
夏悠悠微微诧异,意外于他的忽然出现。
不过他还挺大言不惭的,夏氏集团在她大哥的管理下,业绩已经出类拔萃,他还自信能胜过她大哥?
陆绍越的出现引起了股东们的一片哗然,偏偏当事人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还不动声色地跟夏悠悠打了声招呼。
最先坐不住的人反倒是潘琴雪,她故作淡然地说道:“陆总出现在这里不合适吧?这里可是夏氏集团的股东大会。”
陆绍越置若罔闻,缓步走到夏悠悠的身旁,有种无形之中给她撑腰的感觉。
潘琴雪的话提醒了在座的股东,附和道:“还请陆总离开,这里不是鼎越,你这么明目张胆地打断我们重要的会议,恐怕有些欺人太甚了吧?”
夏悠悠也觉得他目中无人,悄悄地朝他使了个眼色,让他收敛一点。
“悠悠,我知道你们年轻人谈起恋爱来容易冲动,但是公司并不是你用于讨好男朋友的筹码,你说我趁着夏家只剩老弱妇孺,趁火打劫,可是我们是母女,身上有种切不断的血缘关系,所谓虎毒不食子,我不会害你,但是你敢保证你身边的这位对你不是另有企图?我真担心你被人骗财骗色啊。”潘琴雪将一个母亲的痛心疾首表演得淋漓尽致,还将她塑造成了一个罔顾公司利益的恋爱脑。
夏悠悠冷嗤道:“潘女士,你就是在趁火打劫,不要用那些虚伪作恶的说辞来掩饰你的行为,我活到这么大,真的只有你在害我,至于陆绍越是不是对我另有企图,就让我们听听他自己怎么说吧。”
陆绍越既然会出现在这里,那肯定有他的原因。
她以前或许有怀疑过陆绍越对夏氏集团别有所图,但是这阵子他的表现值得她信他一回。
要是人与人之间只能互相猜忌,那么做人也太没意思了。
当然如果他这回辜负了她的信任,那么他就彻底出局了。
陆绍越薄唇微微勾起,要不是大庭广众之下,真想吻她。
没想到她这回丝毫不受影响,没怀疑他别有居心。
陆绍越敛起了一切情绪,又恢复了一贯的沉稳冷静,低沉醇厚的嗓音溢出嘴巴:“因为在座有几位股东之前跟我口头约定了股份转让,我今天还带了律师过来,趁着他们都在,准备把协议给签了,毕竟我忙,没空一个一个地找他们,也为了避免他们拿着这些股权,去做错误的选择。”
“什么??”
陆绍越轻描淡写的话语又引起了一片骚动,连夏悠悠也有些懵圈。
“悠悠,你还信他不是对夏氏集团另有所图吗?”潘琴雪冷声说道。
夏悠悠现在的脑袋冷静得很,不会让她随便三言两语就挑拨得跳了脚,面不改色地坐着等待后续。
其中有几位股东脸色微变,陆绍越示意律师将拟定好的股份转让协议拿出来,温淡地说道:“口头协议也是协议,相信几位不会食言才对。”
律师分别将协议拿到几位股东面前,还很贴心地将签字笔递给他们。
陆绍越神色蓦地变得凌厉,气场充满压迫感,语调沉沉地说道:“签吧。”
随着陆绍越的话音落下,整间会议室噤若寒蝉。
静默了几许后,有人忽然开口:“怎么是转给悠悠?”
“什么转给悠悠?股份??”
有人已经急不可耐地拿起了陆绍越给拟定的协议,上面清一色写着以如今的股价将股份悉数转让给夏悠悠。
夏悠悠云里雾里,脸上甚是不解,浓黑的睫毛颤了颤,扬起脑袋看向陆绍越,等待他的解释。
陆绍越骨节分明的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沉声开口:“协议上写得很明白,的确是转让给悠悠,这是我送给她的订婚礼。”
“订婚礼??悠悠跟谁订婚?”
陆绍越英俊的脸庞露出淡淡的笑意:“自然是跟我。”
他看着像是那种大方到将自己喜欢的人推给别人,还给他们送礼的傻子吗?
夏悠悠耳根微红,倒是没料到他会在今天将他们之前商量的事情公开,而且是以这样的方式。
他们几个股东手上的股份加起来几近百分之十五,如果能拿到这些股份,自然可以让她更有话语权,只不过这样下来,她就亏欠他许多了,还真得拿下半辈子还了。
说不定他打的就是这样的目的,老奸巨猾。
夏悠悠娇嗔地望了陆绍越一眼,倒没有被算计的恼怒,心态变了看事情的结果也截然不同。
之前觉得他连感情都算计得毫厘不差,很可怕,可是如今知道他做这一切都是因为她这个人,似乎不仅不恼,还有一丝丝甜蜜。
陆绍越的突然出现,搅乱了整个股东会议的节奏,不仅几个股东被踢出了股东名单,还在他的强势压迫下,将夏悠悠推上了暂代总裁的职位。
潘琴雪没有如预期的得到该有的一切,却依然态度高傲,不承认自己的落败。
她看向夏悠悠的目光充满怜悯:“悠悠,你这么相信一个男人,迟早会吃亏。”
“我只听过蛇蝎美人,我爸轻信了你,害死了自己。”
潘琴雪将自己的手机屏幕递到夏悠悠的面前,夏悠悠的瞳孔微微瑟缩,声线骤然变冷:“你想表达什么?”
照片是潘琴雪跟陆绍越两人,看背景应该是在一间私密的包厢,右下角的时间显示为两个月前。
“你既然这么相信他,那你自己听他解释吧。”潘琴雪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然后带着她的人离开了。
夏悠悠微垂着脑袋,站在原地未动。
直到眼前投下一片阴影,遮蔽了她眼前的光亮,她才哑声开口:“你为什么会在两个月前跟她见过面?”
陆绍越挑起夏悠悠的下巴,脸上不慌不忙,唇角勾起一抹淡笑,问她:“你信她还是信我?”
夏悠悠几乎是没有犹豫就回答:“我信你。”
“但是我也想知道原因。”她微顿后,又加了一句。
陆绍越吻了吻她的额头,温柔地说道:“行,那么我告诉你原因。”
第50章
“在两个月前, 她让人捎了话给我,自称是你母亲, 想约我见面。”
“你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