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身一震,脸上的迷茫,就像初生的孩子。
他在她耳边道:“你的伤口还没痊愈,需要好好休养,视力突然消失了,可能是巨大的压力所引致,需要做一个全面检查,只要你乖乖配合治疗,我就带你去见它。”
她把唇都咬破了,他看得出她动摇了,她在挣扎,她想见孩子。他心里一喜,却突听得她问道:“你的婚礼完成了吗?你别诱惑我,你是商人,我不会再上你的当。”
想起他曾一再跟她说过,他是个商人,他和她之间是合约,他心里又是狠狠一抽,想甩自己一记耳光。不要这样,不要把我从你身边推开,苏晨,你不能,我不准!
“没有婚礼,没有其他人,只有你,我只要你。”他深吸了口气,将那几要疾喷而出的闷痛压下去,把她更紧地压进怀里。
“你走吧。你不必愧疚,孩子是我作的孽,和你无关,本来就该在婚礼上结束的就让它结束吧。”她挣扎着,要逃离他的怀抱。
“走,我走了,你怎么办?你眼睛看不见,你可以做什么?”
他再也压抑不住,覆上她的唇,辗转反问。
她艰难地撇过头,他却不让,扶着她的脸逼迫她面对他,纵使她看不见,她没有焦距的眼眸里也要印着他的模样。
她张嘴去咬他。他笑,不挣不放,由她去。
只要她还肯去恨,一切都好。
鲜血的味道在口中浓腻起来,苏晨一惊,闭上眼睛,住了口。
她唇上的血色却刺激了他,最美的花也不过如此吧。不再是有顾忌的吻,他几近用强地把舌印到她唇上,把她的泪水他的鲜血,都咽了下去。仿佛这样,才能平息他的疼。
只要她,只有她。
当他湿热的吻情不自禁滑落到她的颈项,她猛地推开他。
她爬到床边的角落,胡乱地执起被子,拱着身子蜷曲成一团。
他又欺负她了吗?纪叙梵不禁苦笑,也坐到床上来,强硬地把她整个楼过,再次困锁进怀里,他轻轻咬上她的耳朵,在她耳边说着他心上的每一寸。
“苏晨,再也没有她,更不会有其他人,只有你。给我一个机会好吗?漫漫,给纪大哥一次机会,让我补偿你,照顾你,对你好。”
她摇头,动作缓缓。
他心里一紧,又疼又急。
他只能用强逼迫她接受诊疗吗?他不舍,却没有办法。他眸光一暗,逼迫自己放开她温软的身体,和她拉开距离,这样,狠话才能说出来。
“苏晨,还记得庄霈容吗?我没有骗你,我将孩子放进了冷藏室,三天以后,我会将它火化。要看它一眼与否,你自己决定吧。如果你不肯接受治疗,就休想见它!你自己好好想想。我出去了。”
她猛地一震,眼神慌乱哀恸,他的心像被什么绞住,冷冷一句,狼狈地走了出去。
最后,反而是他落荒而逃。
他去了书房,他在她房间装了器材,这样等她醒来的几天,遇到他必须回书房处理文件或和公司的高层开视频会议的时候,他能在书房得知她的情况,即使有专门的看护和用人在她卧室看护着,他还是无法放心。
此时,他燃了支香烟,紧紧盯着屏幕。她以为她安全了,实际上她到底没能从他的视线里逃脱。
她还是那个姿势,蜷在床角,一动不动,像个死人。他吸了口烟,猛地按进烟灰缸,看向书房里的另一个男人:“占,为什么她会突然失去视力?”
占.凯神色凝重:“难说。如果苏小姐伤在头部,这样失去视力的可能性是存在的。但她伤在肚腹,按说不该有这种情况出现。”
“除非,她身体内还潜藏了一些别的什么状况。”顿了一顿,占.凯神色凝重。
闻言,纪叙梵一惊,霍地站起来:“占,我不要猜测,我要准确的答案。”
“你和我都知道,她需要配合我做一次详细的检查。纪,尽快,时间越久,对她身体越不利。”
想起占.凯离去前说的话,纪叙梵挥拳重重击到桌子上。他把屏幕关掉,不敢再看,怕忍不住过去找她,但现在,他需要给她思考的时间,若他留下来,她产生反抗情绪,反而不妥。
他枯坐了整整一个下午。
然而,当用人仓皇地过来报告,她的饭菜没动一口的时候,他恼怒又心疼,猛地奔了出去。
她是他的,她的身子,她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她无权这样对待自己。
进了她卧室,他快步走到床边,抓起她的手,怒道:“你不吃是吗?那我喂你。”
“你出去!”她沙哑地叫着,推拒着他的亲密。
该死,这声音虚弱得像缕烟!
“苏晨,如果这是你的选择,我现在就去把孩子烧掉,你知道,我说得出,做得到。我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他冷笑着,把她的手甩开,动作却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