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思衍?
陆思衍也进了那栋楼?
白凛脑袋里有些乱,一时理不清楚。
“我刚才好像撞到一个侦察兵,看上去身形和面部有点像陆思衍……”
他还没说完,流月激动地摇晃着白凛的肩膀:“在什么地方?”
白凛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
但他非常好奇,为什么流月先生居然藏着自己会催眠的能力?陈先生是因为被他催眠了才会来救自己的吗?这一切又跟陆思衍有什么关系呢?
流月看出白凛眼底的迷惑,一句话便破了迷雾。
“白凛,现在我不得不向你暴露我的身份,我就是军阀们口中代号为‘乌鸦’的特务。”
哈?
白凛愣了一下,平日里沉默寡言枯燥无味总是捧着大部头的教书先生会是传闻中那个以一己之力让军阀闻风丧胆的“乌鸦”?
流月知道白凛不会轻易相信:“相信你也看到了,我通过这种催眠的术法,能够控制他们当中一些意志并不坚定的人,来用于获取和传递情报。”
他这么一说,白凛倒是明白了当时陆思衍失踪时,流月先生主动请缨说会找线人帮忙探查行踪是怎么一回事。
他的线人,只要他想,要多少有多少。
“但这种术法并不稳定,”流月的眼睑微微下垂,一瞬竟然让白凛想到另一个人,“只能控制不长的一段时间,因此我必须见机行事。”
“可是……这一切跟陆思衍到底有什么关系,先生您和陆思衍难道不就是普通的师生关系吗?还有醉花楼的梦蝶……”白凛越来越搞不懂了。
他也是流月的学生,如果军阀真的查到这一步,应该直接去私塾抓人才对。
流月摇了摇头,灰黑色的眸子扫过白凛的脸颊。
“不是,或者说,不仅仅是,他还是我的儿子,我的真名叫做陆流月。”
白凛:?!
啥,陆思衍是流月先生的儿子,从来也没听他提起过啊?
“陆思衍从来没有说过,是因为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件事。”
流月苦笑着:“我没料到你们居然还会查到醉花楼那一层,这是我这辈子做的最大的错事。”
白凛震惊,决定听流月先生好好地讲完这件事背后的隐情。
“十六年前,我还是个愣头青的组织成员,实力也很弱,只能催眠别人一刻钟时间。”
流月先生娓娓道来,望向树林外的天空,似在忏悔着什么。
“那日是一个雨天,我控制的对象因为术法失效差点要暴露我,我虽然没有被看见面目,却被刀划断了右腿的韧带。”
白凛了然,怪不得现在流月的右脚在走路时还是有些跛,学堂里那些学生总爱追着他嘲笑跛子,却不知流月先生的过去。
“我拖着伤腿一路走,血迹流了一地,知道自己不久就要暴露,我已经做好了死的打算,没成想遇到了梦蝶。”
在提到那个女人时,流月的眼睛里仿佛有光。
“她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是我直到现在也觉得高攀不起的那种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