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觉得事有蹊跷,小梅失踪也不只是她不辞而别那么简单,想着白灵便准备招呼大家多安排一些人手去寻找,不想才要出门便看到了落在门缝儿处的一张纸条。
纸条显然在地上滚了许久,上面还有清晰的脚印,白灵俯身捡起来,捏着两个角打开来,上面是一行小字:六安客栈,我有你爹的消息,一个人来。
果然,李小梅是被人传了消息叫出去的。
只不过这个六安客栈在城郊,是赶路的人,歇脚的小店,对方让李小梅去那里做什么……
白灵越发觉得不安,拿着纸条出了簪花记,雇了辆马车一路朝着六安客栈而去。
白灵的马车前脚刚走,一直藏在簪花记门口附近的小和尚便露出头来,转身朝着李府跑去。
而此刻,李府内。
李得坐在主厅的正位上,眯着眼睛,看着眼前被押着跪在地上的李老爷李成,脸上透着得意。
“李成,我看你最近精神不太好,这李家怕是管不了了,不如就直接交给我,我一定替你好好打理,如何?”
李得说着,朝着一旁的小和尚使了个眼色。小和尚会意,将早就准备好的一纸协议拿到了李成的面前。
协议上的字不多,意思却一目了然,就是李成病重,子嗣无德,从此将李家交给李得掌管。
“呵,李得,你害我女儿,霸占我家产,如今还妄想着名正言顺?你做梦!”李成怒目瞪着李得,朝着他狠狠地啐了一口。
白灵和上官煜走了之后,李老爷依旧在扮演着中了蛊毒,听凭李得操控的角色。
他以为李得没有察觉,可他还是太不小心了,方才给在外面的兄弟们传递消息的时候,竟被发现了。
他这才知道,李得早就知道他身上的蛊毒解了,只不过是一直暗中监视他,等的就是传递假消息,将他在府外的兄弟们也一网打尽。
所以此刻的李成很愤怒,他气愤李得奸诈,又气自己没用,还害了兄弟们。
“你说对了,我就是要名正言顺,你又能奈我何?李成,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你那个逃亡在外,顶着杀人凶手的罪名的女儿考虑一下吧,她一个女孩子,又是通缉犯,啧啧,这日子可怎么过才好……”
李得见李成这幅样子,并不恼怒,反而起身大步朝着他走了过来。
今日他并没有穿和尚的衣衫,而是学着正常人家员外的样子,打扮的十分考究富贵,说这话,人已经来到了李成的面前。
“李得,你什么意思?你不可能找到小梅在哪里的,你不可能!”李成听到李得提起小梅,眼底瞬间泛起一阵惊恐。
李成知道李小梅在白灵那里,她一定会保护好她的,可李得奸诈狡猾,他自己问着问着就不自信起来。
李得如此的自信的样子,是已经抓了小梅吗?
“我当然知道小梅在哪里,我不仅知道,还请了她去做客,只要你乖乖在这个上面签字,我保证她能活着,否则的话,过几日你就去城郊的湖里找她吧!”
“你……”
李成看着面前的李得,心痛不已。
“要你女儿的命,还是要李家的家产,你说了算!”
“好,你放了小梅,我把李家给你。”
“这就对了嘛,大哥,你说你早就如此的话,你我兄弟何必伤了和气?”李得见李成答应,立刻换了一副笑脸,俯下身去要扶着李成起来。
可紧接着,便传来了几声骨头断裂的闷响。
是李得抓着李成的手臂,将他的两条胳膊都卸了下来。虽然胳膊只是脱臼,但已经完全不受控制,李成一下子失去了重心,朝着地面摔了过去,人也被疼晕了。
一旁站着的小和尚和中年假和尚廖吴,似乎见惯了这场面,都低着头,不发一言。
李得看着倒在地上的李成,脸上的假笑掩了去,随后十分嫌弃的用手帕擦了擦手。
“把他带下去严加看管,备车,廖吴跟我出去一趟。”
“是,师父。”
廖吴得令,赶忙出去准备马车。随后李得便乘坐马车,一路朝着城郊而去。
与此同时,李家的管家被小和尚带着去城中的药铺走了一遭,拿了一些治疗臆症的药,顺便散播了一下,李老爷因为女儿李小梅做出大奸大恶之事,被气的一病不起,重病缠身生了臆症。
“李老爷当真如此严重了吗?要不要请大夫过去瞧瞧?我们医馆的大夫医术还是可以的……”医馆的掌柜听说李老爷的事,心里很不是滋味,忍不住跟管家建议说道。
大家都在一个镇上住着,平日里李老爷仁善,镇上不少人都受过他的恩惠,医馆掌柜这才忍不住开口。
“罢了,老爷的病太重了,药石无用,现在府中多亏了老爷的兄弟回来了主持大局,这个家这才没乱了……”老管家语重心长的说着,年过半百的人眼看着就要掉眼泪了。
掌柜见他伤心,还宽慰了几句。
一旁的小和尚觉得他们两个太磨蹭了,上前去提醒,这才赶忙带着管家回了李府。
这些日子李家的一切都是李得的人在打理,管家东生也已经被关了小半个月了,若不是今天用的上他来外面散步消息,恐怕更是不能见到天日。
刚才他掉眼泪,一是为了老爷,二也是为了自己,现在他最后一点价值怕是也用完了,接下来他怕是要被灭口了……
东生一路盘算着,脚下的步伐走的很沉重。
“你磨磨蹭蹭的走的这么慢干什么,师父让我们拿了药就赶紧回去,我警告你不要耍什么花样哦!”胖乎乎的小和尚买了一串糖葫芦吃着,还不忘嫌弃的怒骂身边的管家。
“哎,我只是年纪大了走的慢些,哪里敢耍什么花样,再说了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我也想吃点好吃的,小师父,我这里有些银子,不如我们去前面的馆子吃饱了再回去?”东生说着将身上的钱袋子拿了出来,在小和尚面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