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 难道你是说玄琛真人?”
  “笨蛋。不能找天玄宗的人......如果季非衣和季裴真的是同一个人, 我们必须对天玄宗有一定防范之心。尤其是玄琛真人。”曲凤生将自己的剑重新装回琴中, 背在背上。
  他非常不明的一点是, 如果季裴是魔族人,玄家半圣怎么能容一个魔族呆在天玄宗, 他老人家那么高的修为怎么会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且还让玄琛成为了那个魔族的师尊。
  其中......一定另有隐情。
  曲凤生仔细琢磨着,掩住眸中思绪, 转眼看向那边拿着拂尘把方木青从天下带下来的于清,从他的表情中看不出什么事实。
  “师兄,那你觉得....还有谁能为此事主持大局。” 旁边的师兄弟不由问。
  “这件事确实难为。”曲凤生一时也有些为难。
  看这边仙澜宗人聚集到了一起。
  从正打的热火朝天的人群中的人抽身了一位其貌不扬的道人。
  “你们仙澜宗这片真是清净。”
  曲凤生看到来人, 止住了下一句话的开口, 先给来人打了招呼。
  “史兄。”
  “你竟然也在这里。”
  史远是天玄宗附属门派的一个有名的弟子,原先和季裴一起并称双星, 所以曲凤生一眼就能认出他的样貌。
  “你们现在有什么打算吗?”
  “我们现在就想让大家停下莫要相争了。”曲凤生无奈道。
  化身“史远”的时阡, 摸了摸脑袋。
  “这件事已经无需曲兄上心。”
  “为何?”曲凤生不解地反问。
  “因为....钥匙已经被季非衣夺去。”史远漫不经心地说着。
  曲凤生猛地睁大了眼, 不敢置信地往后跌了跌。
  “怎么会。”
  “是这样的。”
  “所以他们应该马上就能停手了。”
  再次化身“史远”的时阡, 扬了首,示意曲凤生回头看。
  曲凤生转过头来, 只见刚刚躲起来的方老爷子已经走到废墟上, 拿了个可以扩音的法器,大喊一声。
  “密境已被季非衣打开, 都别打了!
  ............
  在水中。
  季裴的头皮都要被玄清子按得发麻了。
  玄清子还在给他洗头发, 而脖子以下的部分一概没碰。
  如果这是他殿中的侍女, 这样做事早就死了千把回了。
  不过,就让玄清子这么慢慢折腾吧。
  季裴压住忍不住上扬的嘴角,默默地低着头。
  修行之人,早非□□凡胎。身体本身也不生污垢,污垢都是外来的,之前季裴身上沾了一些血污,现在泡一泡把血腥气泡掉之后,就没有什么值得沐浴洗掉的东西了。
  身后的人拿了把梳子,慢慢为他梳理乌黑的发丝。
  季裴享受得眯了眯眼,一只眼睁着,一只眼闭着,扬起了头,正好倒在玄清子的膝盖间。
  “现在回忆起什么没有。”
  “没。”玄清子冷淡道。
  “那你一起下来吧,我保证你想起来的更多。”
  季裴转了个身,撑在玄清子的膝盖上,头发还在滴水,一手撑着下颌,挑眉道。
  玄清子冷淡的注视着在他身上打滚将他整个上衣都打湿了的人。
  “.....你安分一点。”
  “若是我不呢。”
  季裴的话音刚落,膝.盖上撑的地方就空了。
  抬起头,往玄清子离开的方向看去。
  一直样貌冷淡的神君站起了身,脱去了身上的衣服,露出了上身。
  季裴倒吸了一口气。
  谁能想到那样飘飘欲仙的道袍下,竟然藏着这样一副一点都不瘦弱也不过分强壮精壮有型的身体。
  其实应该能想到。
  毕竟玄琛本身就是剑修,而不是法修。如果剑修不炼体,如何使用剑。
  季裴回忆了一下自己的体型,相比起玄清子,自己的那点腹肌简直不值一提,瘦的和二两排骨一样。
  人与魔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季裴冷静地思考了一下,左右一想,他不是没有炼体,而是因为....他就是不长肌肉的体质,就算有肌肉也显得很纤细,可能是因为血脉力量的缘故。
  还没等季裴思考完自己为什么没有长到那么壮,刚刚他还盯着的人,已经重新过来了。
  “.....”
  不知道为什么,季裴总觉得自己特别像一条滑不溜秋的鱼,捕鱼人怕把鱼把自己沾湿了,干脆光个膀子过来捕鱼。
  这倒是让季裴的心里有些微妙。
  怎么说他也是引得万千魔界少男少女倾心,人家人爱,花见花开的魔族。
  就这么没有吸引力吗
  他不信。
  下一瞬间,在玄清子即将俯身的刹那,季裴一把拉住他的袖子,将人从浴池上拽了下来。
  沾了水痕的禁欲躯.体愈发出令人血.脉.偾.张的性.感来。
  季裴扑上去,挂在他身上。。
  “道侣该做的事,可不止这一样。”
  “洗都洗干净了 ,我们不如继续找回忆。。”
  说着他咬上玄清子的耳垂,轻轻舔舐了一下。
  “我们应该没有那样的回忆。”
  在季裴反应过来之前,玄清子的手已经按在了他靠近的脑袋上。
  一股灵力自灵台进入身体,在季裴的小腹那里走了一遭之后,就消失在了经络里。
  玄清子眼中一片清明。
  “你我同是室男,如何有...床榻之事一说。””
  季裴微微歪了歪头,虽是笑了一声,表情却瞬间阴沉了下来。
  “原来你没全信。”
  “那你为什么要做这么暧.昧的事.....还说是找作为道侣的回忆。”
  玄清子的手放在季裴湿.漉.漉的黑发上,低垂眼睑。
  “道侣,有什么特别吗?”
  是道侣还是只是认识,有什么差别?
  他只想弄清一件事。
  他怎么会和外界的世界产生联系。
  这样似是安抚的动作却并不能使季裴冷静下来,从之前开始,他在玄清子眼里就像是一个顽劣的孩童,就算知道他和玄琛就是一个人,季裴也完全不能忽视其中的差别,他抿了抿唇,问道。
  “我问你。”
  “成圣后,你可还有七情六欲?”
  久久没有等到答案,身侧的手指猛地抖了抖,季裴伸手过去,挡开了在他脑袋上的那只手。
  “你当然没有。”
  无情道。
  在他们玄家一脉相传,这个祖宗还能例外吗?他在想什么。这是个简直可笑的问题。
  “......”
  玄清子看着他,望入了那一片黑色中,里面有什么正摇摇欲坠。
  他,在伤心。
  玄清子的心底骤然浮出这个念头,沉默地垂了眼帘,道了歉。
  “抱歉。”
  这个道歉,并没有让季裴心里堵得那团火灭下去,反倒愈演愈烈。
  黑发摇晃,一滴滴水珠从背部落了下来。
  用舌尖堵住了那令人讨厌的话语,季裴放肆的拥上了对方,意图索取,却变成了漫无目的的撕咬。
  “你找到回忆了吗?”
  “你找没找到没关系,我找到了。”
  “我上回也是这么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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