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阡果然像变色龙一般瞬间恢复成了平淡的模样。
  “是有个大消息。”
  见季裴如此心急的想要知道, 时阡也没有卖关子, 直接就说了。
  “密境钥匙不在半圣手中。”
  玄家的密境一直是半开放的状态。每隔几年就会不定周期地开放一次, 大家各凭本事在密境中获得机缘, 这已经是共识。
  可是大家认同的密境之主一直是玄家之人。
  如果这密境之匙不在玄家人手中.....那原本安分的人,就生了些其他想法。
  毕竟就算不能自由地进入密境之中, 作为保管钥匙的人,肯定也会在第一时间知道密境之钥在何时开启....占尽先机。
  这个诱惑不可谓不大。
  所以表面上装的一副仙风道骨,正气浩然的修道者们,一定会首先怀疑这个钥匙被方家保管的安全性, 然后再推荐由自己妥善保管钥匙。
  就算不能如此.....恐怕也会建议轮流看管钥匙, 免得方家一家成为靶子, 惹得魔域人抢夺。
  “一直以来, 玄家人是密境密境唯一的主人, 看管钥匙天经地义, 可是现在, 玄家势弱....半圣迟迟不应劫突破,恐怕寿限将近。先从这里分一杯羹的人恐怕不少。”说到这里, 时阡的嘴角浮上了意味深长的笑容,他显然很乐意看到那群家伙撕破脸皮的模样。
  季裴显然也想到了同样的情形, 可是他想的比时阡还要多一些。
  前世....或者说,按照书里的内容所写。其他人本该在方家灭门之后才知道方家人掌管着玄家密境的钥匙, 可这一世, 方家尚未灭门前这个秘密就泄露了出去, 肯定会对他产生影响, 毕竟他也想得到那么钥匙。
  如今会对方家出手的目标多了这么多,事情肯定比原来复杂。
  “再几月,方家家主可就要过宴了。”
  “本来只是家人小聚,拜访的人多了恐怕也会变成大宴。”时阡分析着。
  季裴的眉拧的更深了。
  “这秘密是谁泄露出去的。”
  时阡轻摇了摇头。
  季裴看了时阡一眼。
  没法从他这个摇头中看出,他到底是不能说还是他不知情。
  但是光这个消息就已经足够了,季裴也没有继续细问,直接反手收回了无殇剑,用上等的蝉丝手绢慢慢擦拭着血藤吸食过鲜血后,几乎看不见一丝污秽的剑刃,一面垂着眉,一面饶有兴致地问。
  “月爻为什么要监视你。你们不是关系挺好的吗?”
  时阡沉默了一阵儿,淡声道。
  “私事罢了”
  “私事?”季裴轻一挑起眉。“怎么,你被月爻看上了?”
  “.......”时阡有些意外地看向了季裴,“你怎么知道。”
  季裴一副过来人的模样拍了拍时阡的肩膀。“她每隔个几百年,就会遇上一位自己的真爱,况且你长得又好,做事细心体贴,天天作为徒弟伴在她身边,她不喜欢你还能喜欢谁。这事儿真的实属正常。”
  只是他爹,他师傅,他好友竟然先后都成了月爻的单恋对象,他跟月爻这缘分,未免有些太孽缘了。
  时阡的眸色蓦然深了,再次问时,语气中夹杂着沉郁之色,“你觉得。我和她在一起如何?”
  季裴摩挲了下巴。
  这问题不太好答。
  他不喜欢月爻,因为第一映像不好。但是时阡这么问他,他总不可能此时把月爻批评的一无是处,所以季裴也答得中规中矩。
  “虽然她心高气傲,但是天资高,长相佳,在月刹也有些权利。你要是对她有意,这也算一桩佳缘了。”
  就是年纪差的有点大,可是他们是修士,年纪根本不是问题,就算月爻有点水性杨花的毛病,见一个爱一个,但是爱的时候也是真的极爱。
  季裴说的无意,但是听者有心。
  看着季裴那精致的眉眼,时阡多的是没有脱口而出的话。
  论天资,在这个魔域谁比的上天魔阴脉,而论长相,整个魔域谁又胜的过季裴。
  看过季裴,眼里哪里容得下别人。
  不再提月爻可怕的控制欲,时阡突然问了一句。
  “你为什么会想到要与我做朋友?”
  如果是为了要挟他做一些事,完全没必要做到如此。毕竟季裴手上应该有不少他的把柄。
  听到这似曾相识地问题。季裴眉目轻狂地微微勾起了唇角,答地极快。
  “我们两人一家天魔阴脉,一家天魔阳脉,听着就有联系,这么适合当朋友,为什么非得不死不休 。”
  他答得这么快,是因为这个问题,前世的时阡也问过他。虽然上一世的时阡,说他荒谬,但是这一世,他的答案依旧不会变。
  【系统:使用技能{我嘴炮比你强},增强说服力。】
  【季裴:上次我教训那群“白眼狼”怎么不见你替我用技能啊?】
  季裴说的是魔物潮来临的那次。他都说了可以放过他们,他赶时间,结果那几人都不信。
  【系统:对不起主人qaq,我当时觉得他们肯定死定了。】
  用技能不用技能也都一样,早死晚死都是死,所以他就没用。
  【季裴:......】
  时阡没有说话,眼中却有不小的波澜。
  在早期的魔域,天魔阴脉和天魔阳脉两族之间似乎天然就存在一种竞争关系,不断被人对比,于是就有了一些嫌隙。
  两家从上古时期争到现在,最后是天魔阴脉赢了。
  成王败寇,他们天魔阳脉被驱逐到只剩他这最后一支。
  虽然时阡向来对家族、血脉这种虚而不实的东西没有概念,但是也知道季裴又再说一些歪理了。一些只有他能说出来,只要他说出来就能说服人的歪理。
  时阡无奈一笑。却从笑容里透出了几分容让的味道。
  “确实如你所说,不是非得不死不休。”
  ....................
  在见过时阡之后,季裴就一直在想他需不需要取消去方家家主寿宴的计划,毕竟现在有这么多正道都知道了方家人拥有密境钥匙的事,方家一旦举行宴会,这些人恐怕也会去,有那么正道修士在,就算他想做些什么,也会束手束脚。
  可是他如果不去......他爹要是出现了怎么办。
  总不可能让一个疯了的天魔宗前宗主,掉进全是敌对阵营的狼窝里。
  洗去身上的血腥气后,季裴飞速地换了一套白衣,因为心中有太多考量,衣衫未整就侧躺在了玉床上。
  “忠仆。”
  听着季裴呼唤,立刻就有一个黑袍银白面具的忠仆现身。
  “属下在。”与以往不同,今天是一位女性忠仆的声音,听着有些平淡,但是依旧难掩声音中的娇媚。
  季裴立马蹙起了眉,收了与忠仆对话的性质,问道“原来的人呢?”
  “最近我来近身保护少宗主。”
  “他生病了吗?”季裴的声音冷了下去。
  “没有。”
  “那他为什么不来。”
  女子面具后的粉唇微抿。“这是我们内部商议的结果。”
  “商议....”嘴里琢磨着这句话,季裴的眉宇间立刻划过恼怒,但是这情绪很快被冰层覆盖了过去,令人看不出喜怒,也更加危险“在你们心中,我是不是就是一个给季家传宗接代的工具。”
  原来侍奉他的忠仆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也没有生病抱恙,却突然给他推给女性忠仆近身侍奉,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是为了什么。
  “......”
  女忠仆无动于衷地半跪着。没有说季裴猜的对不对,只是沉默以对。
  季裴木着脸命令道。
  “把他换回来吧。你先下去。”
  “.......”
  女忠仆面露难色,微微扬起了脸。
  “少宗主。”
  她的任务是教导少宗主有关房事的内容。为了避免少宗主心生反感,特意安排她先近身侍奉季非衣一段时间,拉近关系。不完成任务她没法交代啊。
  季裴捏了捏眉心。
  “你过来。”
  女忠仆立马凑上了前。
  季裴伸手脱下了她的面具,直掐起了她的下颌,眼神专注地盯着她看。
  算的上漂亮的女忠仆霎时间直面上这样一张俊脸,脸立马涨的通红,可季裴的神色依旧冷淡,白皙的指尖比起女子的肌肤,更加细腻白皙,像是上等的瓷器。
  他淡淡道。“你喜欢男子。”
  “虽我不是你喜爱的人。但是离得如此近,你依旧会感到面红耳赤。是吗?”
  “是。”女忠仆声音颤抖地回道。
  “可我离你这么近,却什么感觉都没有。”
  “啊?”女忠仆冷不丁地听到了这么一句,一时怔住了。
  “因为我喜欢男人。”季裴斩钉截铁得道。
  “......”
  女忠仆一副被打击的四分五裂的模样。
  “就算我看见你的唇,也不会想要吻...。”季裴突然皱起了眉。
  吻?
  他是吻过谁吗?为什么,他竟然在一瞬间回忆起了吻是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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