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立言和郑晓天一向很少见面，就算是工作上的事情，顾立言也都是交给陈松去负责。
这么下来，郑晓天或多或少都对顾立言有些抗拒，原因也和你简单，他是长辈，却老是被顾立言这个晚辈低人一等来看。这不管是放在谁的身上都不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情。
不过今天，顾立言主动找郑晓天聊天，倒是让郑晓天高傲了几分。
终于有一天，顾立言也会因为一些事情去求他了。
等两人到了vip室，顾立言端着咖啡刚一坐下，郑晓天看了看手表提醒道：“顾总你可得抓紧时间啊，毕竟这还有半个小时活动就要开始了，你可不能迟到。”
“我这儿还什么都没说，郑总就已经要赶我走了？”顾立言眉眼一沉，语气很是不乐意。
郑晓天讨好一笑，急忙补充道：“话可不能这么说，谁敢让顾总走呢？”
话是这么说，至于人要怎么做，那就不知道了。
“郑总这些日子的资金来往，有些问题啊。”顾立言不慌不忙地说道。“前两个月我才批准了一批资金给你，这么快又没了。可问题就在于，一直到现在你们都没有给到我一个满意的产品。这到底是我的问题？还是郑总公司的问题？”
郑晓天早就猜到顾立言会来追问产品的事情，当然他也早有准备。
“顾总您也是知道的，一旦到了实现阶段，资金流动的速度自然就会加快。如今绿能的第二款新能源电池已经要研制成功，只要成功，在汽车和另外一些太阳能上都可以使用，那个时候就是顾总资金回笼的时候啊。”郑晓天说道。
顾立言看着手中的咖啡倒，黑眸里是说不出的厌恶。
“我是名商人，可不是一名慈善家。”顾立言冷笑。“话都这么说了， 郑总应该明白我什么意思吧？”
“是。”郑晓天微微弯腰道。“但是顾总，我知道顾深俞总也回来了，所以……”
“所以你就这么去了他的麾下。”顾立言不慌不忙地说道。“也对，顾深照看起来好像是比我靠谱一点，我明白了。”
郑晓天可不在意顾立言到底有没有明白他的意思，他只在乎自己下一批研发资金什么时候到账。
“你要的资金我前两天已经让人给你批了，等着吧。”顾立言说道。“不过也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既然我都知道你不是自己人了，又会给你多少好处呢？”
这话说得太直接，郑晓天一时半会还真有点接不住。
不过郑晓天好歹也算是比顾立言多在这商圈上混了这么多年，他咧开嘴一笑，语气随意地说道：“既然顾总都这么说了，那我也自己理解一下。这一次的研发资金是比以前少了，但是顾总我们的合同上有写……”
“合同的内容你都没有遵守，那我又为什么要去遵守呢？”顾立言反问。
郑晓天像是秘密被发现了，一时半会说不出话了。
“合同上写的是两年之内一定会有第二版的新能源电池出现，不过现在你慢了。”顾立言冷笑。“既然你没有遵守规矩，那我也没必要遵守了。”
说完，顾立言也不管郑晓天的脸色有多难看，将咖啡杯一放，径直走出了vip室内。
而郑晓天虽然不满顾立言的一言一行，但是他总觉得顾立言刚才是在威胁他。
就是那句“你没有遵守规矩，那我也没必要遵守”。
郑晓天有些担心，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顾总。”郑晓天讨好一笑。“关于之前您说要延后新产品的发展，现在还是……”
郑晓天话音未落，便是被电话那头的声音打断道：“按照我说的去做。”
“是。”郑晓天算是没有任何问题了。“既然顾总都这么说，我自然是听顾总的安排。”
顾立言一走出vip室，就看见正在门口等他的郑修。
“出来了？”郑修看了看顾立言严肃的脸，就知道事情没谈成。
郑晓天是他的父亲，亲生父亲。
但是有些时候，好像家庭和事业相比，家庭太是脆弱了。
“你应该知道要做什么了。”顾立言语气平静。
“是。”郑修回答道。
他顿了顿，追问道：“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
郑修还年轻，做不出来顾立言如此直接的杀伐决断。的确，有些人很多时候就适合做一个富二代，但是有一些时候要需要有一个人能把他推向最前面的位置。
顾立言便是那个推手。
“你是觉得自己做不出查账的事情，还是做不了所谓的绿能总裁？”顾立言问道。
郑修沉默了。
他是个聪明人，并且他坚信自己都能做到。
但是他不想。
“商人只看中一个东西，利益。”顾立言提醒道。“你对我有用，那我可以留下你。但是你如果什么用处都没有，那我没必要留着你。”
这句话已经足够直接了。
“明天我会把绿能的财政情况告诉你。”郑修开口道。“当然了，这里面少不了一些你能给我的帮助。”
顾立言黑眸终于平静了一些。
“好。”
他回到慈善晚会会场，已经有不少人到了。
他礼貌地每位来客打招呼握手，像是一个机器人。等到时间差不多，他做到自己的位置上时，才见到了手边的一个精致的礼品盒。
黑色的礼品盒，很符合他的欣赏。
顾立言打开一看，是一块手表。
手表好像没有上发条，静止在一个时间。他看了看时间，很精准。
礼品盒里还有一张小卡片。
“这是我第一次遇见你的时间。”
顾立言知道，这是宋晗送来的。
他看着表盘上的时间久久不能有动作，仿佛是在回忆着他们那个时候的一举一动。
陈松站在顾立言的身边，发现顾总又失神了。
再说，顾总手中的手表又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牌，至于吗？
刚这么想着，陈松正要俯下身提醒顾立言慈善晚会要开始，没想到顾立言居然笑了。
笑得真情实意，眼神更是无比柔和。
陈松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