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之前程子莺没为了拉关系说什么榆林镇驿站,还说什么厨娘的事儿,大家或许会觉得许元元认错人了,或者是污蔑她。
但是,前边的事儿都是她自己说出来,谁也没逼她。
后边许元元说出来,她自己脸色那么难看,分明是真的打死过那个厨娘。
人家堂堂国公夫人也没必要因为这种事就冤枉她。
想弄死她还不容易吗,还用得着在这么多人面前污蔑她?
许元元没管她怎么解释,又自顾自说道:“说起来,后来你二叔派人去我家偷东西还要杀我,是不是跟你有关啊?”
程子莺直接磕头:“冤枉啊,秦夫人,妾身怎么会做这种事,妾身以前根本不知道您在北疆,更不可能知道您就是那个厨娘啊。”
哈,刚才还说是冤枉的,还说不是她,现在就承认了。
许元元神情讥讽,冷冷看着她。
程子莺也猛然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真恨不得打自己一个巴掌。
她跟手下人使了个眼色,让快去叫人来。
而那个抱着孩子的侍女把孩子交给其他人,迅速出去了。
看着她的背影,许元元就是觉得很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了。
她看看杜鹃,小声问杜鹃见过那人没。
杜鹃摇头,显然没见过。
杜鹃看人记性很好,要是没见过,那也就是杜鹃不在身边的时候,她见过了。
但她看人的记性也一直很好,怎么会有见过的人却不记得的时候呢?
很快,威远侯府的人就来了。
后边出了这种事,他们自然得来看看。
威远侯世子一出现,大家也不得不夸一句好相貌。
这人长得非常好看,看起来如玉一般,眸若星辰气质绝华,就算都三十了,看起来还一个少年模样。
只是,一说话,就显出他的弱智了。
“子莺,你怎么了,你可还好,是哪个欺负你?”
这么多的夫人小姐在,大家都是正经人,就程子莺一个妾室,哪个也不屑直接欺负她,这一说可是把在座的都给骂了。
这可真是个蠢柿子,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程子莺和蠢柿子还抱在一起,好像全世界都欺负了他们一样的哭。
“是妾身的错,本想着跟秦夫人叙叙旧,谁知道她把我跟当年欺辱过她的人弄混了,以为是我欺辱了她。”
“我一个小小妾室,平时谨小慎微还不够,哪儿敢在外面逞威风?世子快帮我跟国公夫人解释解释,妾身真的不是那个害了她的人啊。”
她这么一说,好像是许元元欺负了她一样。
蠢柿子还真就信了,有些气愤的盯着许元元:“国公夫人,子莺一向胆小,不可能害人,你怕是误会了。”
许元元哼笑一声,也没说话,只是在跟过来的其他男宾客中,看到站在前面的秦钺。
“当年我没见过那个要打死我的贵人,但是国公爷见过的,国公爷帮我看看吧。”
秦钺站出来,只看了看程子莺,便冷笑道:“你可还记得那一窝马蜂?”
“马蜂?”程子莺愣了一下:“你,你怎么知道……”
秦钺笑了笑:“马蜂是我为了救人引到你屋里去的,你带着威远侯府的侍卫人多势众,你们不走,我不好救人。”
程子莺震惊又愤怒的看着他,怎么都没想到,那一窝马蜂不是自己来的,而是被人故意引来的。
“你,你们……”
她这个样子,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年那个要打死许元元的就是她。
随意打死平民百姓是犯法的,更何况人家现在身份不一样了,做出这种恶毒的事,真是让人不齿。
蠢柿子还不肯信,自顾自说道:“当时子莺有孕在身,你们做的花生酥害的她过敏,她紧张肚子里的孩子,略加惩戒,也是人之常情。”
他这般一说,周围的人都觉得他真是昏了头了。
而秦钺没理会他,还问道:“当年那个跟着你忠心耿耿的小丫鬟呢?怎么不见了?”
程子莺怔愣了一瞬说道:“她家里给她找了一门好亲事,我把她送回去了。”
秦钺笑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她跟你那个刚生下来就没命的女儿一块被活埋了呢。”
他一说完,别说众人,便是蠢柿子的脸色都变了。
“卫国公,你怎么说话如此无礼?”
秦钺也不搭理他,对他很是不屑,又往周围看了看:“这是你们的家事,但却关系到我夫人,所以还是等你爹娘和你妻子出来再说吧。”
周围人都议论纷纷,想着怪不得卫国公夫妇谁家的帖子也不接,偏偏来威远侯府做客呢,原来是早有准备。
呦呵,威远侯府这一次的热闹可是大了。
只有程子莺脸色灰白,坐在地上不断的琢磨着。
当年的事做的隐蔽,怎么会这么巧,怎么会被人知道?
不可能,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