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的就跪在那里请罪，许元元觉得莫名其妙，就去看王碌。
王碌说了个“娄”字，她便明白了，看来季秋是打算坦白了。
一直以来，季秋都没说过自己是从哪儿来的。
但她很老实，没做过什么错事，还很尽心尽责，许元元对她也还算信任。
查明白了季秋的身世后，许元元也没提过，只当不知道，当她是季秋而不是九娘。
现在她突然来坦白，肯定是受了什么刺激。
“你做错什么事了，怎么一大早的来请罪？”
许元元坐在原位，让杜鹃帮自己梳头，慢悠悠等着她自己说。
季秋其实很紧张，也有些害怕。
她倒不是怕说明真相会被怎么样，她其实是怕被撵出去，她不想离开这里。
这是她长这么大待过最舒服的地方了，虽然不能称为她的家，但却是比娄家更像是家的地方。
她又看了看王碌，王碌跟她鼓励的点点头，她才算是下定决心。
“奴婢其实本命九娘，娄九娘，是娄信元家的庶女，当时跟姨娘被夫人骗出去，被北蛮军抓走，后来机缘巧合之下被东家救了。”
“奴婢一直很害怕，怕被送回娄家也怕东家嫌弃，所以一直没敢说，昨天我无意间听见东家说娄信元以前做的恶事，昨晚又听到外面有人打斗，奴婢知道不能不说了。”
原来，她是以为娄信元要杀许元元，又是气愤又是害怕，惊慌失措之下，被王碌撞见了。
王碌听见了她自言自语，劝她来坦白。
季秋思索良久，最终决定来坦白。
“东家，您千万别相信娄信元，他就是一个畜生，娄家死过的人没有几十个也有十几个，他为人狠毒，看起来总是和蔼，但其实内心很阴毒。”
等她说完了，许元元才问道：“你不想回去，你恨他？”
季秋想了想：“我恨他，但他始终是我爹，我不能报复，只能选择走的远远的，断绝关系再也不回去。”
许元元点点头：“既如此，那你就一直待在这里吧，你想走也走不了，你早就卖身给我了。”
“还有便是，你的身世我早就找人查过，你说的事情我也都知道，不过我也很高兴你能坦诚。”
季秋也是没想到，他们竟都知道了。
不过想想也对，东家做事这么缜密，怎么会没想过调查她们？
这么一想，东家知道她是谁，知道她跟娄信元的关系，还敢用她做内管家，更足以说明是对她的信任。
对她的思路许元元很欣赏，笑着反问：“你怎知不是试探呢？”
这话说的季秋一愣，想了想，好像这样也对。
许元元看她的神情，哈哈笑起来。
实在是季秋从来了之后就整天木着脸，从不多说话也没什么表情变化，如今说的她几次变脸，实在是好玩。
原来，季秋也有这么多表情，也没表现的那么淡然。
也对，不管她有多少城府，经历了多少变故，她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姑娘，还是个孩子呢。
季秋倒是被她笑的害怕，不禁又去看王碌。
怎么了这是？
王碌无奈道：“东家，你就莫要吓她了，她这会儿心里七上八下正害怕呢。”
“好啦好啦，知道了。”
许元元摆摆手让季秋快点先起来：“让你做内管家是看你有能力，也没什么坏心思，跟你是谁的女儿没关系，跟你以前的经历也没关系，你不用多想。”
季秋这才松了口气，不禁为自己的决定而庆幸。
她的一举一动东家都知道，她不该自作聪明以为能瞒住。
如今说出来，她跟东家之间的隔阂也能少得多。
不过，许元元又问道：“为什么你会认为昨晚是娄信元要来杀我呢？”
这无凭无据的，看到几个杀手就认定了是娄信元，有些奇怪。
季秋抿了抿嘴：“我昨晚看到那几个人了，其中有两个是程家的护院，还有两个是娄家的。”
“他们平时都不住在城里，基本都在外面帮忙送货，很少回来。”
虽然很少有人见过，但她好歹是娄家的人，所以偶然见过。
而且她记性好，因为娄家人多，见得人多，所以记人特别快。
许元元诧异道：“你确定是娄家和程家的人？”
季秋点头说确定。
许元元便带着她去指认了尸首，她给指出来哪两个是娄家的，哪两个是程家的。
至于那第五个人，她说有可能是程家的，因为他穿的衣服是程家给下人做衣服用的布料，程家自己产的。
她之所以知道这种布料，是因为娄夫人就是程家人，之前拿过这种便宜布料给家里的小妾下人们做衣服，她就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