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秦钺还好好活着,许盛很高兴,为许元元高兴,晚上就喝多了。
趁着他喝醉了,许元元趁机问他怎么还不成亲,他爹娘都急死了。
许盛摆摆手:“你不懂啊,我这些年走南闯北,见过太多的人了,我就觉得,世间女子多数被困在后院方寸之间,可怜。”
“但我也没耐心把一个女子教导出来,就教的像是你这样,能跟我说说话,与其成了亲不高兴,还不如不找。”
他这么说也没别的意思,他是一直把许元元当侄女看。
他只是见的多了,就想要找一个情投意合三观差不多,还能聊到一块去的。
在这一点上,许元元其实很为他高兴,最起码他没有想完成成亲的任务就随便娶一个女子,然后把那女子放在家里帮他生儿育女伺候爹娘,他却还在外面看山看水。
既然是这样,那就慢慢找吧,总能找到的。
这世间女子千千万,也不是所有的都困在后院方寸间,很多女子有理想有抱负,只是没机会施展罢了。
见他都钻到桌子底下了,许元元让人把他送回去。
英招力气大,扶着他跟扶着个木棍一样,很轻松。
只是出了厅堂的时候,许盛还在摆手:“我跟你们说,我不在青|楼里谈生意,我喝醉了,我不谈生意,我不签契约。”
许元元愣了一下,皱眉道:“三叔还去过青|楼?”
秦钺看她:“他这么大年龄了,你还指望他跟我一样一直洁身自好?”
许元元瞪了他一眼:“那女子到了三十多岁还没成亲,就该出门去找姘头或者小倌?”
一样的事,怎么男人就非得找人解决问题了?
自己解决不行吗?
秦钺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
但是他们这般想,却约束不了别人。
许元元也知道不可能强求,所以也没说什么。
就是外面许盛突然晃了两下,撞到了刚好来打扫的季秋身上。
季秋还没怎么着呢,他倒是一把将人推开了。
“你们别塞女人给我,我不要,别想骗我。”
季秋被推的倒在地上,先跪下请罪,这才赶紧起身往一边躲开。
许盛还在嘟哝别想骗他之类的话,看起来是一开始做生意的时候被人骗过,感触太深,所以警戒心也很重。
英招怕他喝多了待会儿吐把自己呛死了,也不敢打晕他,只好拉着他快点走。
许元元让季秋快起来,别跪着了。
“手都摔破了,先去上药吧,回去休息就行了。”
她一向待下人宽厚,季秋也没多推辞就赶紧走了。
手上带着伤还在主子面前晃,也是个忌讳。
季秋沉默的回去后,许元元还看了一会儿。
季秋一直很小心,很沉默,只会努力干活,但也从不多说话。
每次娄信元来,她就小心的躲起来,从不往前面凑。
经过观察,她确实是不想回娄家去,也确实不是娄信元派来的。
许元元着人打听了消息,知道季秋当时跟她姨娘是被娄信元的夫人故意骗到城外,设计让她们被抓走的。
娄信元纳妾很多,家里莺莺燕燕的一堆,娄夫人总是想方设法的把这些女人弄出去。
有的是生孩子没了,有的是做什么错事不受宠被娄信元又卖了,还有就是意外死了。
至于这些意外有多少是真的意外,那就不得而知了。
许元元见她没有恶意,也就没再多管她。
不过她倒是看出来,季秋是个很聪明隐忍的人。
她做事条理,脑子清晰,而且做事很有章法,是其他几个人没法比的。
槐花和六娘被铁家兄弟追求,有其他女子嫉妒或者鄙夷不看好,但是季秋没嫉妒,还让她们俩自己想清楚。
这世上也不是所有的男人都不值得托付,她们要考虑好要不要再找一个,想找,就观察观察铁家兄弟。
要是不想找,就干脆点,拒绝的更利落点,或者是找东家自梳,这样铁家父子知道她们不嫁人的决心,自然不会再来。
槐花和六娘想了想,也没有自梳,后来开始给铁锤和铁旺一点机会,四个人还真慢慢的开始相处。
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抛却自己的悲伤,劝其他人想明白的人少见,也很难得。
许元元觉得家里少一个能管事的嬷嬷,要是季秋一直没有嫁人的打算,或许可以培养她。
她不嫌弃季秋的出身,也不在意她的过往,只在意她的能力。
她跟秦钺说过这个想法,秦钺让她按照自己的意思来,不过选人还是得选可信的,再观察观察也无妨。
他还问今晚能不能留宿,反正三叔都来了,也什么都知道,他们就差捅破窗户纸了。
许元元点了头,但是要他悄悄的来悄悄的走,不许声张。
只是,当天晚上出了件事,让大家都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