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元元纯粹好奇,不明白秦钺为什么直接了当的拒绝了阮家的安排,而且看起来还有点生气。
秦钺手上动作依然轻柔,就是眼神不太好,狠狠瞪了她一眼:“你认识阮家大公子吗?”
许元元想了想:“认识啊,上次我来卖琉璃灯,就是他接待的我,我跟他说以后可能会出琉璃窗户。”
“他很感兴趣,问我第一批货能不能便宜点卖给他,我看他谈吐不凡,没有对生意人的偏见,很不错。”
竟然已经见过面,还谈过生意,印象还不错。
秦钺脸色更加不好,给她擦完药膏,见马车来了,直接把人抱上去。
许元元见他脸色不好,还以为他是跟阮家有仇,不禁小声问出疑惑。
秦钺瞪了她一眼:“没仇,萍水相逢,同为朝堂效力罢了。”
“是吗?”许元元觉得他就是对阮家人不满。
想了想,便问道:“难不成你是嫌弃阮大人治下不严,出了差错,险些害了我?”
这是个好借口,秦钺不禁点头,说正是如此。
“阮泽明手下还有周定坤的人,还策划了这么大的拐卖跟放火事件,他竟全然不知,这实属不该。”
看她不以为然,他又加了几句:“上梁不正下梁歪,他如此糊涂,想来教出来的孩子也是个糊涂的。”
比如阮大公子,定然也是个糊涂的。
许元元觉得他对阮家敌意太大,想想自己还要跟人家做生意,便劝道:“秦将军,你就别生气了,出了这种事,阮大人也不想的。”
“再说了,我看那阮小姐就很不错,行动举止落落大方,进退有度,可见家教极好。”
他们的马车从阮家出去,外面有阮家下人,经过的时候,正有人听见了这后边一句。
这人跟阮小姐报告,说了这话。
阮小姐听的很是高兴:“上次我便说元公子君子之风,果然不错。”
若是元公子在秦将军身边多说她几句好话,那秦将军是否也会对她另眼相待?
阮小姐觉得,元公子这人可以接触一番。
但她一个闺阁小姐不好上门,得有人带着或者是让别人找借口上门。
她想了想,转头去找大哥。
许元元跟秦钺回到北疆,秦钺直接把她带回了将军府。
他之前找人修整了整个府邸,加了火墙地龙等,还把所有的花园都整理了一番,留给许元元种那些作物跟调料等。
现在府里完全可以住人,而且还能住的很不错。
“我可以回郡府去,家里还有一堆事情要做。”
她想回家去,还不想住在这么偏远的地方。
秦钺却不愿意:“那样我就不能天天看见你了,我要保证你在我生活的范围内,最起码早晚都能看到你。”
见他这么执着,还患得患失的,许元元只好同意了。
“那我家里的人和事怎么办?等我伤势好了,就搬回去。”
秦钺只能说可以,这才把她留下了。
许元元的烧伤主要集中在手腕和脚腕这些地方,一动就疼,就是走路都会很累。
但是上官清说也不能完全不动,不然肉会黏连在一起,到时候伤口会溃烂,更难治疗。
所以她得每天适当的活动,但又不能活动的过量,药膏也要每天擦三次。
秦钺让她好好养伤,不许乱动。
“杜鹃过几天就来了,到时候她一定会好好的盯着你。”
杜鹃过了年初六就开始往这边赶,过不了多久就能到了,她比阿馒细心,应该能照看好许元元。
而阿馒回来后就被许元元派回郡府,让她把东西放回去,再跟王碌等人说一声,还要把一些人带过来。
许元元是个不肯闲着的,觉得过了上元节就得努力工作,不然正月都过了一半了,她这一年的事儿不就都耽误了吗?
已经开春了,该种的该做的都要赶紧弄,她都急死了,还偏偏在这时候受伤,真是想想就睡不着觉。
“你也不能完全不让我动,那样会憋死我的,等阿馒把我的人带来,我让人给我做个轮椅。”
秦钺无奈,只好同意了。
当天晚上,他一夜没睡,给她做了个轮椅。
尺寸合适,样式简单,很实用。
轮椅做的宽了点,坐在上面不会太挤,而且后背还可以放下去,脚边的板子能平放,累了还能当躺椅睡。
许元元看了很喜欢,说就跟随时随地带着床一样,以后可以带着出门。
出门住客栈的时候,有些地方的床是用泥坯或者砖头垒起来的,住起来一股子粉尘味儿。
她一直想要个折叠床带着,现在倒是正好用这个轮椅做简易床。
秦钺刚把许元元安顿好,宫里的圣旨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