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钺带着阿馒去城门口,检查每一辆车,以防许元元被带出城。
他去的时候问了守城的将士,之前有没有人出去过。
守城的说之前起火很多人呼呼啦啦的跑出去了,人太多,有马车也有行人,所以也看不出谁可疑谁不可疑
至于刚才,没有人出城。
都这么晚了,能出城的都早就走了,没人在这里逗留。
一般还会再出城,都是在黎明的那段时间。
那时候城门刚开,很多人进城卖货,还有人出城办事或者出货,都要走城门。
不过,那时候走的是南北两个城门,其他城门是不开的。
秦钺算了算时间,判断出那些人贩子应该还没出城,或许就躲在哪里。
根据阿馒所说,他们带着很多孩子,这么多人要用车运出去,必然不是一辆车就能运走的,城门口的守卫应该会有所发现。
既然在城里,那就要一家家的排查,看看他们到底躲在哪里。
不过整个郡府这么大,要排查起来,也有一定的难度。
秦钺只能去找郡守,要本城的地图,看这些人能藏在什么地方。
阴山郡也分了一些区域,以郡守府为中心,周围基本都是富人区。
这里住着的要么是郡府官员,要么就是当地比较有脸面的富商,再往东边一点,是富人区和商业区。
西边跟北边是比较穷的地方,住的贫困百姓比较多,还有很多人住在棚户里。
秦钺把图画成一片一片的,把阮泽明手下的人分成十队去排查,而且还规划好了路线,要求他们必须按照要求排查。
阮泽明不太明白,问为什么要这样查。
秦钺说道:“这样排查,他们之间始终能守望相助,那些人若是想趁机换地方藏匿,必然会被发现。”
阮泽明这才发现,按照这个路线来走,盘查过的区域会有重叠,而且这时候不管有谁从院子里出来,很快都能被看到。
不愧是秦家人,带兵打仗是好手,就连排查城中情况也是如此专业。
他暗暗点头,又指了指郡守府附近这一片,说道:“这一片都是大户人家或者是官员之家,就不必排查了吧。”
“他们也有孩子丢失,正在寻找,不会收留这些人贩子。”
他是觉得这样可以节省一些人手,让这些人分到其他地方去排查,说不定能更快找到人。
但是秦钺摇头:“不行,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宅子。”
“你……”阮泽明有些恼怒:“秦将军,你这是不相信我们阴山郡官员的品德?”
质疑下面的官员不就等于质疑他这个上官品德不正,所以才上梁不正才下梁歪吗?
一般官员之间不会闹的太僵硬,大家都会虚与委蛇,就算是生气也会客气几句。
但是秦钺硬邦邦的问:“阮大人,人贩子在四处放火,还能一夜间掳走这么多孩童,你当真觉得自己治下没问题吗?”
“如今新皇刚刚登基,普天同庆,正是要稳固朝堂的时候,阮大人觉得一下子丢了这么多孩子其中还有官员的孩子,真的不会有人偷偷参你一本吗?”
新皇正要树立威信,整治前朝留下来的很多尸位素餐的官员,一个治下不严的帽子扣上去,阮泽明这官位能不能保住还要两说。
这话说的他冷汗连连,回头想了想,今天的事确实处处都有蹊跷。
莫非,真的有人从中作梗?
他再不敢说什么,让秦钺尽管去查。
要真是有郡府官员勾结人贩子,他必第一个不放过。
府兵已经过来,在秦钺的指挥下去各处排查。
百姓们一开始不知道怎么回事,见大晚上到处都有穿着铠甲的士兵在街上走,还挨家挨户的敲门,都吓了一跳。
有的人吓得不敢开门,还有做贼心虚的跳墙跑,跳出去就被抓住了。
这次排查人贩子还没找着,倒是先抓了几个小偷几个爬|墙的,还有一个江洋大盗。
当百姓们听说是在排查人贩子的时候,这才松了口气,很配合检查。
一般百姓最恨的也是这种人贩子,孩子都是家里的宝贝,少了一个都要难过很多年,这些人贩子都是该下十八层地狱的。
排查进行的还算顺利,但还是没消息。
而这个时候,许元元窝在马车里,听着外面人贩子们聚在一起争吵。
“怎么回事,怎么外面排查的这么严格,一点空子都没留?”
“我也觉得不对劲,这次官兵们配合的太好了,不像是阮泽明的手笔,阴山郡什么时候来了这般人物?”
那个妇人却是沉吟道:“该不会,我们这次抓的人里有个不好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