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钺在家里的时候,娄信元知道消息,就送信要来拜访。
但是人还没到,就被挡住了。
他想了各种办法想靠近许元元的宅子,但是都没成功。
娄信元很着急,回去后想了又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秦将军就是不愿意见他呢,是不想见,还是元诩那个小子没帮他说好话?
这个秦富贵也是的,怎么宁愿相信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外人却不愿意相信他这个亲戚?
他怎么说都是秦富贵的表叔,他们是实在亲戚,这亲戚之间就该互相拉扯,你好我好大家好。
哎,秦富贵就是年轻,不懂事啊。
娄信元进不去只好颓丧的回去,在路上就看到了王碌。
王碌刚从一个布行里出来,手上还拿了一个包袱,软软的,看来里面装的都是布料。
这一眼看去,娄信元就觉得王碌似乎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但是具体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清楚,但就是看着不一样了。
他立刻让人过去,把王碌叫到隐蔽处。
王碌脸色变了变,小心的看看左右,这才不动声色的跟着走。
娄信元看到他就笑眯眯的:“王碌啊,这许久不见,你在元公子身边可好,上一次听说你也被抓进了北蛮大营,你受苦了啊。”
王碌笑了笑:“老爷惦记了,小人虽进了一次大营,但也因此跟元公子患难与共,让他对小人更加信任了。”
娄信元顿时欣喜不已,急切的问道:“那元公子如今完全信任你,机密要事也肯与你诉说?”
王碌笑道:“虽也算不上如此亲密,但是元公子说会把贴身的丫鬟赐给小人,还说会给个铺子让小人看管。”
娄信元听了这话有些不悦,随即想了想,点头道:“这样也好,以色侍人终究比不上做他的亲信。”
”好,你做的很好。”
他虽这么说,但眼中并没有多少笑意,反而隐隐开始担忧。
王碌要是不以色侍人了,等到赚了银子有了身份地位,还会听他的话吗?
他笑眯眯问道:“之前我跟元公子说了想见秦将军,他答应了帮忙引荐,但是今天我去求见却怎么都进不去,你可知是什么原因?”
王碌神神秘秘说道:“这件事小人帮老爷您看着了,秦将军已经答应了,但是因为多年前的事,还想晾着您一段时间,老爷您只管回去等着就是。”
娄信元顿时信心大增,高兴的说他做的好。
不过秦富贵竟还想摆架子,他有些不悦,却也能接受。
也罢,人家现在是北疆的一方上官,就让他摆足了架子又何妨?
他又夸了王碌几句,给了他一张银票,让他留着用。
王碌却是把银票推回来,诚恳的请求:“还请老爷把银票给张嬷嬷,让她花用。”
见他还这么惦记张嬷嬷,娄信元更加放心,说回去就给张嬷嬷,又贴心的表示过些天就让张嬷嬷来看他。
“她好些日子不见你,后来听说你被北蛮人抓走了,急的吃不下睡不着,病了一场,等过些天她好了我安排她来见你。”
王碌果然大惊失色,担忧的几乎哭出来。
他从身上摸出了几两碎银子:“这是少爷赏我的,麻烦老爷带去给嬷嬷。”
娄信元高兴的接过来,劝慰了他几句:“张嬷嬷知道你这么孝顺她,病也好的快一些,你们母子俩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等娄信元拿着银子走了,不禁失笑。
他让人把银票和银子都给了张嬷嬷,让她这几天都别吃饭了,饿的瘦一点惨一点,准备准备去见王碌。
只有这样,王碌才会认真做事,才会惦记着张嬷嬷,才不会一心跟了元诩。
等到王碌这人没用了,也就该退场了。
娄信元这里算计着,等着跟秦钺见面。
其实他也想单独做这私盐的生意,但是这一次被打怕了,没有个当兵的带兵支持,他再不敢轻易跟北蛮人交易。
那些都是野蛮人,不讲理,说也说不通,银子重要但是命也重要,他还是想找个保险的可靠的靠山。
而王碌那里回去就跟许元元把事情说清楚了:“估计过两天张嬷嬷就要饿的面黄肌瘦的来见小人。”
许元元点头道:“你跟张嬷嬷感情深厚,你要是想的话,我也可以提前把人救出来。”
但是王碌摇头:“不必了,其实……其实张嬷嬷跟小人没什么感情,她不过是娄信元派来拿捏小人的,她只是他们操控小人的一个工具罢了。”
许元元诧异了一瞬,随即又释怀。
果然,人不可貌相,不管是谁都一样,互相隐瞒才是人类的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