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架之后难免会尴尬一段时间,谁都想跳过尴尬的这几天,直接过渡到和好如初的时候。
许元元是很想一觉睡到过年,那时候他们已经和好了,借着过节的气氛,还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但是,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秦钺还在,就躺在旁边,睁着黑亮的眼睛看她。
许元元眨眨眼,又把眼闭上,希望自己还在做梦,或者再睁眼的时候,他已经走了。
但是他就是没走,他就是还躺在那里,侧着身子,撑着脑袋,就这么笑着看她。
他的眼神太黏糊了,让许元元觉得自己也跟被黏在床上一样。
她挣扎了片刻,就立刻转身,从床上跳起来,抱着被子就跑。
秦钺在身后笑,轻而易举抓住她,把她抱回床上。
她挣扎了一下,但是没挣扎开,只能就着被子滚成一个团,使劲往里躲。
这狗男人怎么回事,她们不是昨天才在吵架吗,现在这么亲密的打闹是串台了吗?
秦钺抱着她顿了一会儿才说道:“天冷,外面凉,你别跑了,我出去。”
那声音虽清晰也很平淡,但听着总觉得有些苦涩。
他说完也是真的起身就出去了,许元元则是等了一会儿,才慢慢从被子里探出头,往外看了看。
秦钺在外面穿衣服,然后到书房看书去了。
阿馒进来送水的时候,他还自然的好像是刚来的一样。
许元元把被子掀开,揉了揉头发,心想自己果然是太闲,所以就开始矫情了。
反正都要在一起过日子,就算心里有点膈应,但人无完人,除了她膈应的这一点,秦钺在其他方面可说是完美。
世上没有完美无缺的人,何必这么在意?
人要学会取舍,她选了日常细节,在生死攸关的事上,就不必在意了。
想通后,她就又揉了揉脸,赶紧起身换衣服梳头。
昨晚睡得不好,早上又折腾了半天,头发已经缠在一起。
她梳了几下就不耐烦,喊了秦钺进来帮忙。
秦钺看似在看书,但其实根本一页都没动,一直留心听着屋里的动静。
等她开始梳头的时候,他就在期待的等。
等她梳头拽的头发都掉下来,疼的惊呼的时候,他已经忍不住要进去了。
又等到她终于叫他了,他这才慢悠悠的放下书,整理了一下衣服缓步进去,就好像之前等了半天盼了半天的人不是他一样。
许元元把梳子递过去:“梳头,这头发太难梳了,太长太烦人,要是可以剪短了该多好?”
这里的人很少理发,有钱人家会请专人打理头发,一般人家没这个条件,头发其实也长不了特别长。
她的头发以前长得也不算很好,这几年养的好些了才越来越长,也越来越难打理。
现在她真想一剪刀剪掉一半,免得整天坠在头上。
秦钺本想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能随意剪,但看她这么难受,便说道:“改天我去给你买些头油和刨花油,你抹在头上。”
许元元赶紧拒绝了:“黏糊糊的,我才不要,改天我试着自己做一点。”
她也会自己做这些东西,但是术业有专攻,其实手工做的提纯度等方面还是不如现代工厂用仪器做出来的好。
纯手工的往往还掺杂了很多杂质,细菌也多,最好的地方应该就是纯天然了。
自己做一点用还不错,就是不能做太多,放的久了就烂了。
秦钺笑了笑,下手轻柔的帮她把头发梳好。
她去洗了脸,又仔细的在脸上手上抹了杏仁味的香膏,接着去吃了饭,结果见他还没走。
“你怎么还不走,不是要去突袭北蛮吗?”
这都吃了早饭了还不走,实在是让她别扭。
秦钺笑了笑:“突袭自然不能大张旗鼓的去,得找个合适的时间。”
“也对。”许元元点点头,擦擦手,说自己要去忙了,让他自便。
秦钺就在后面跟着她,说自己今天有时间,任由她吩咐。
许元元瞥了他一眼,揉了揉肩膀。
他就走过来,帮她揉了揉肩膀。
力度刚刚好,捏的很舒服。
许元元想起秦天麟的事,问道:“天麟是不是要回京去了?”
秦钺说:“是啊,要回去了,只是要稍微晚些日子,估计要等年后。”
许元元疑惑道:“为什么不现在回去?”
新皇登基的时候,顺便把在外多年的孩子带回去,不是双喜临门吗?
秦钺笑了笑:“因为朝局还不稳,坤帝留下的一些人还准备闹事,新皇需要有人帮他稳定朝局。”
许元元想了想,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干脆也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