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招带着人去找箭头,第二天就回来了。
人不是找到的,而是自己回来的。
箭头跟娄信元一等人都回来了,虽然看起来有些憔悴,受了些伤,但都没有大型的伤势,也没有缺胳膊少腿的。
其他人都直接回家,箭头也立刻来找许元元。
“少爷,小的……”
因为被抓了,他很羞愧,见大家都着急,便想把事情赶紧说一说。
“平安回来就好,先去洗个澡吃饭休息一下,别着急,待会儿有时间慢慢说。”
箭头看起来瘦了很多,又走了这么远,也不知道这些日子有没有受虐待。
他本来很着急,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的,但是许元元这么平静,他的心也跟着安定下来。
好好的洗了澡,吃了饭,再回来的时候,整个人也冷静的多,思路更清晰了。
“少爷您走后,属下跟着娄信元贩卖私盐,赚了三千两,这是银票,可惜只有一千两了。”
他把银票拿出来,觉得很惭愧。
许元元把银票放在桌上,很平静的问:“剩下的都拿去进货,然后被抢了吧?”
箭头说是。
本来这次成功的话还能拿回来很多银子,但是他们一去就被人埋伏,不光盐被抢,银子没收回来,还都被抓走了。
“他们抓你们是为了泄愤?”许元元猜测着问。
箭头点头又摇头。
“一开始确实是为了泄愤,说是将军杀了他们很多人,要杀我们北疆百姓报复,还要把我们的头砍下来扔到城墙上。”
许元元觉得北蛮人也是不讲理,要说杀人,他们杀的北疆百姓更多。
而且他们才是侵略者,侵略者还好意思说报仇这几个字,真不要脸。
“后来呢,你们是逃回来的?”
箭头说:“不是,是他们把我们放回来的。”
一开始,那些人没急着杀他们,而是选择慢慢折磨,想折磨的差不多了再杀掉。
但是等过了几天,却又来了另一拨人。
“这一拨人好像是从大都来的,他们总是问我们会不会把粗盐制成细盐,我们都不会,而且细盐是在制盐的时候偶然出现的,根本不是制成的,所以大家都被打的很惨。”
许元元没研究过这里的制盐技术,现在才明白,原来这里制盐没有过滤这一说,能不能出细盐完全看运气。
运气好就能出细盐,运气不好,就只能说明你倒霉。
她摸摸鼻子,好像突然明白来审问他们的那些人是谁了,绝对是真母鸡那个混蛋派来的。
箭头也觉得奇怪:“那些大都人也不知道从哪儿听说的,说是粗盐可以制成细盐,一直拷问我们,后来见问不出来,竟然就把我们放了。”
至于为什么这么好心突然放人,他现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许元元也不明白,但人回来了就是好事儿。
不好的地方就是,私盐这条路好像暂时走不通了。
跟娄信元的交易得慢慢来,再想别的办法。
她是一定要把娄信元坑的倾家荡产,绝不客气,反正还有时间,慢慢来就是了。
箭头又想了想,说虽然对方没问出来关于熬细盐的情报,但是那些人因为胆子小又怕疼,所以被拷问的时候说了很多秘闻。
关押的地方跟拷问的地方距离很近,箭头的听力又极好,所以把那些人说的话听了个七七八八。
许元元顿时来了兴趣:“他们都说什么了?”
箭头想了想,说了一部分。
“其他人都说的无关紧要,都是自己家的一些鸡毛蒜皮的事,还有些后宅的事,但是娄信元说的最要紧。”
“他说当年为了拿到秦将军家最大的庄子,跟另一个亲戚闹翻,还把对方逼走了。”
这倒是件重要的事,许元元让他说的详细点,具体说说娄信元都是怎么坦白的。
箭头便仔细回想了一番。
当时娄信元被打的受不了,便想贿赂那些用刑的人。
他说自己在北疆有个庄子,庄子上有座山,山上产人参。
那座山是个风水宝地,山势高但是土质极好,山顶常年有雪,山腰往上产人参灵芝,药效极好。
而且,那座山上还有个玉石矿,上面产的玉质极好,售价也很高。
许元元听完,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那座山原本是秦家的?”
箭头说是。
“当年那座山是夫人的,夫人一直没有过多的采集人参,也没有动玉矿,后来娄信元发现后,就一直想把那座山据为己有。”
在秦家被人害了后,他终于找到机会,把整座山都抢到手里。
因为那座山海拔高,又偏远,所以一直没人在意,他这些年不知道占了多少便宜,却没人知道,就连他自己家人都不知道。
其实这些年娄信元赚的银子基本都是庄子上的产出还有山上的产出,就连贩卖私盐他都是新手,进这一行才一年多。
要不是这次被打的狠了,他也不会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