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爹确实会烧炭,北疆很多人都会烧炭,这也是一种谋生的手段。
许元元干脆让吴老爹去那边烧烧试试,能烧成就烧,烧不成就算了。
吴老爹接了活,说把家里收拾收拾就去。
而许元元看过账目,见到了惨淡的收入,在心里把甄木吉他们来回骂了千百遍。
要不是这些混蛋来劫掠,他们的生意也不会这么难做,今年该赚了很多钱才对。
这下好了,钱没赚到,还搭进去很多银子。
货物都堆在库房里出不去,几个管事手里都没银子了,眼看着又要过年,给伙计们的工钱都发不出来。
许元元赶紧清点银子,明天巡作坊跟庄子的时候先把工钱发了。
眼看着就要过年了,有钱没钱都得过年,拖欠工钱不是她的作风。
还有货物也得尽快清理。
太子正要登基,一定会趁着过年发布很多对百姓有利的政策,民生经济会由此恢复的好一些,货物也能趁此机会卖出去。
她忙完这些,又问起了那几个新买来的女子怎么样了。
王碌说几人都很老实,就是每天在吴老爹的指派下清理院子做杂事,也没什么别的心思。
“就是其中有个女子,跟其她人不太一样。”
他欲言又止的,不知道该不该说。
许元元看他谨小慎微的,不禁说道:“王碌,我们也算是同生死共患难的,我对你多少有点了解。”
“虽不能说完全信任,但我这人喜欢直来直去,最不喜过度揣测。”
要是王碌一直这么谨慎,说话犹犹豫豫的,她看着会别扭,时间久了都不愿意搭理他。
这对她来说不算什么,但对王碌来说将会是损失。
听了这些话,王碌紧张了一瞬,有些小心的看过来。
但见她神情严肃,眼神中没有试探没有算计也没有轻蔑,顿时犹如醍醐灌顶。
是了,眼前这不是娄信元之类工于心计只爱算计人的,这是元少爷,是个虽然心中有城府,但不会把全部心思拿来算计人心的奇特的人。
也是他所仰慕,想要追随的人。
“是小人的错,小人发现那些女子中有一个出身很好,并不是穷苦人,而是娄家人。”
许元元愣了一下,诧异的问:“真娄家人,你确定?”
王碌点头说是:“确定,小人没见过那名女子,只是见过她的亲生姨娘,是娄信元的一个不是很受宠的妾室。”
“因为她跟她姨娘长得像,所以小人多观察了一番,之后便去打探,得知娄家确实有个姨娘和一个庶女在出城的时候,被人掳走了。”
他还问了问其他人,有一个女子进敌军营地的时候,就知道娄家这个庶女,而这个庶女刚去的时候确实是跟自己的姨娘在一起,但是后来就剩她一个了。
“小人不知道她是真心不能回去,还是有其他的目的,所以这些探查也是秘密进行,没有惊动她。”
这几天,为了防止那个女子是来探查情报的,他都有意无意的让她做一些无关紧要的事,不要距离主院太近,还跟吴老爹说了少跟那个女子交谈。
吴老爹知道轻重,也都照做,会故意让她去做一些耗时很久的活,免得她动手脚。
“她倒是也不愿意往前院来,总是缩在后面,平时总低着头,好像生怕被人认出来。”
王碌说完,许元元便夸赞他做的好。
“对了,她叫什么名字?”
王碌说:“她说自己叫季秋,但是小人去打探了,她在家中闺名是九娘,季秋是九月的别称,她也确实是九月出生的。”
许元元便让他别惊动季秋,尽量安排她做些无关紧要的事就好,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对了,娄家这次除了被劫走两个人,还有别的损失吗?”
王碌说打听过了,娄家没什么损失。
他还以为许元元不会高兴,谁知道她还笑着说很好。
娄家没损失就好,要是他们损失太大,她能从娄家挖回来的钱财就更少了。
“娄信元应该很快就会来找我,到时候我们这生意还是得做下去,他跟你打听消息的时候,你暂时不要见他。”
王碌应下来,看看天色太晚了,便自动自觉地说先下去。
许元元又叫住他,说等过些天还是让他多研究做衣服的事。
“你之前做的衣服很不错,我有心让你做设计衣服,之后并参与纺织作坊的事,你有什么想法吗?”
纺织之事多是女子参与,而王碌之前一直被人当成女子豢养,许元元是怕他心中膈应。
王碌却是眼前一亮,立刻作揖郑重说道:“小人定不负少爷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