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钺觉得很内疚,因为他,才连累了许元元。
许元元不觉得有什么,两人一体本来就是互相帮助互相成全,哪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
“你要觉得连累我,那我是不是也不该仗着你的权势在北疆耀武扬威?”许元元觉得他太客气了,分明是不把她当自己人。
秦钺无奈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许元元摆手不听了:“你再提我就跟你生气了,这种跳梁小丑跑出来,就是让我看热闹用的,我觉得挺有意思的。”
秦钺知道她的性格,也就没再提,只是让她小心点,别在意娄信元那家人。
许元元自然不在意,但是她觉得娄家人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还会再来。
她还以为秦钺这一次会很快再回去,但是秦钺却突然想起一些事,说要带她出去玩。
“我想起自打来了之后,还没带你看过我成长的地方,不如趁着这两天我们有时间,我带你出去转转。”
许元元立刻高兴起来:“来了北疆后一直忙着做生意,确实没时间出去走走,正好,你打算带我去哪儿?”
秦钺说:“故地重游吧?先去我们家以前的宅子看看,再看看学堂演武场,我以前喜欢看戏的戏园子,还有些好玩的地方。”
他数来数去说了这么多地方,一时半会的还真走不完。
但是两人兴致来了,说走就走。
秦钺担心许元元的安全,所以带的人很多。
他们这么浩浩荡荡的出了门,就近先去城里的戏园子,还有一些茶馆之类的看看。
这一出去,旁边的邻居们自然也都看见了。
许元元不想坐车,就想骑马,秦钺也由着她。
因为担心她的安全,他骑的很慢,靠的很近,还时时刻刻盯着她的马,让自己的马带着她的马走。
两人这么亲密,英招觉得很不错。
幸好许盛没跟着出去,不然一定会觉得不妥当。
而邻居们看到了自然是觉得俩大男人亲密的有点过头了。
吴家的珍姨娘得了丫鬟看回来的消息,更加确定了,这俩男人确实有点什么。
原来秦富贵喜欢男人,隔壁的元诩也喜欢男人。
既然是这样,那送人的时候就得斟酌斟酌了,给元诩送男人行不通,得通过元诩给秦富贵送。
送到人家的心窝上,送的人家喜欢,这才好。
也不管珍姨娘怎么想,许元元他们去了秦钺小时候听戏的戏园子。
这里流行一种听起来很大开大合很豪迈的戏曲,许元元之前从街上走的时候听见人唱过,不过她没进去看。
秦钺熟门熟路的带着她过来,只是看见门口的牌子就笑了:“还是我小时候喜欢听的那家,这是又重新挂牌开始唱戏了。”
许元元就看见门口放着的牌子,上面写着今天唱秦将军三败北蛮,她不禁往秦钺脸上看。
唱戏的也都是与时俱进很会看人下菜碟,没想到这么快就给秦钺写出曲子来了。
秦钺却是摇头:“不是唱的我,是我父亲,这几年没人唱了,之前唱他的曲子更多。”
许元元抓了一下他的手,轻声说:“秦老将军一定是个很了不起的将领。”
秦钺笑着说:“是啊。”
虽然他的父亲在庶务上不大在意,对自家亲戚也太纵容,导致出了很多错事,但在行军打仗这方面他确实是个了不起的人。
他想起父亲在世的时候,一直很遗憾没能生在昊帝那个时代,若是在那时候,他或许可以跟着昊帝一展才华,不必顾忌这么多。
不过,先皇也很知人善用,给了他很多便宜行事的权力,只可惜权力交叠,先皇走的那么早。
两人一进去,戏班班主知道来了大人物,立刻就跑出来亲自迎接。
在看到秦钺的那一刻,便认了出来。
这班主四十多的年纪竟哭起来,哭的鼻涕横流,好不激动,还跪下砰砰砰的磕了三个头。
秦钺让人把他拉起来,他还兀自激动不已。
“小人几年前离开北疆,原以为再没机会见到少将军,今年得知少将军重回北疆,这便带着人赶紧回来,没想到竟还能再见少将军风姿,少将军真是别来无恙。”
秦钺笑道:“我年龄渐长,班主你倒是风采不减当年。”
两人寒暄了几句,才进了包厢。
秦钺解释,自己当年还小,也曾有过调皮的时候,不耐烦习武学文,便会溜出来听戏。
因为来的多,所以跟这个班主也算熟悉。
这家班主当年编了很多跟秦家有关的戏曲,在秦家出事后,恐受到连累便连夜离开,这是见他回来了,才敢再次回归。
原来也是有些缘故的。
见他说的这般怀念,许元元脑海中也浮现了第一次见到的秦钺,再往前推延五年,不知会是怎样意气风发的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