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宅子里,饭菜都做好了,许元元有些累,也没空管这些。
许盛刚好从后面过来,要跟许元元说说今天收的货,还要对账。
他的胡子长得快,之前来的路上就没空收拾,胡子本已经很长,这两天没收拾,胡子已经把半边脸挡住了。
他拿着东西出来,正要跟许元元说话,迎面看进来一个一样的大胡子。
秦钺也看见了他,然后,愣了一下。
许元元已经上前,拉住许盛就往里走:“三叔,这是秦将军,我们进去说。”
“这不好吧,还没见礼呢。”许盛被拽着走,又看了看秦钺。
好歹是个大将军,不得上去磕个头什么的,哪儿能说走就走?
不过见人家这个大将军也不介意,他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许元元就怕俩人碰面认出来对方,这才赶紧把人拉走了。
她觉得这个谎言持续不了多久,圆谎实在太累。
而秦钺在看到许盛的时候,就认出来了。
实在是许盛的眼睛眉毛很有特点,就算挡住下半边脸,也能让人一眼认出来。
他不禁觉得好笑:“真是傻的可爱……”
原来他家小娘子也有傻乎乎的时候,还以为这样就能骗过他。
英招没走,还跟在他身边,听他这样说,愁的头都要掉了。
“将军,有件事我得跟您谈一谈。”
还是趁着将军陷入不深的时候拉一把,万一俩人真做出什么事儿来,后悔都晚了。
秦钺却是摆摆手:“先洗澡吃饭,有事儿一会再说。”
说完,就骑着马走了。
英招更是无语,将军在军营里也没这么在意,怎么今天却要先洗澡再吃饭?
这么讲究?
哎,果然是陷入盲目爱情中的男人,做事也盲目。
秦钺知道许元元喜欢干净,见她最近总把自己弄的灰头土脸的,看着就心疼。
他自己用凉水使劲洗了洗,换了干净衣服,又让人烧热水,留着给元掌柜的洗澡。
接着,还去厨房关心了一下今天晚上的饭食,看有没有许元元不喜欢吃的,有没有吃了不好消化的。
见东西都准备好了,他这才又去找许元元,看她有没有跟下面的管事们开完会。
今天在村子里粮食卖的也不错,来的货郎更多了,于大郎那里事情很顺利。
确实遇到了一个抢粮食的,但是货郎当时就去找村长了,问他管不管。
村长说不管。
货郎当即说,再也不来了,让他们等着吧。
村长当时心想,你爱卖不卖,随便。
既然有人来卖,那就还有别人,他们都知道了,有货郎在村子里卖粮食。
“他们去找了离得近的几个货郎,但是大家都拒绝了,那个村长明天估计就会来认怂了。”
货郎们要想不被抢,除了要许元元派人保护,他们自身也得团结。
他们可以抢地盘,可以争,但是在外面欺负他们的时候,他们必须得团结。
有人来抢粮食,一旦有人纵容,很快纵容的这个人,也一定会被抢。
他们团结起来,一致对外,才不会有人再来欺负他们。
许元元找了英招,让他派人去把抢粮食的人打一顿,把粮食抢回来。
“就算他们可怜要饿死了,也必须把剩下的粮食带回来,打也一定要打,要是真过不下去,就把人抓来干活抵债,全家都抓。”
英招暗地里说她可真恶毒,人家都过不下去了,还要把人打一顿把粮食抢回来。
但是于大郎瞪了他一眼,还要上前跟他拼命。
“你才恶毒,我们掌柜的这是在立规矩,他活不下去可怜,那个货郎不可怜吗,你知道他们走街串巷一天才赚多少钱,他们没有家人要养活吗?”
“大家都是可怜人,你可怜那个人,那货郎也得活着啊,抢粮食的时候,就得有被打的觉悟,不然就别抢。”
英招想了想,有些羞愧。
于大郎说的没错,都是可怜人,货郎也是无辜的。
都是这世道跟谷德昌和梁鸿闹的,不然百姓也不至于过的这么惨。
于大郎又说:“再说了,我们掌柜的说把人拉回来干活抵债,不也是给他个活路吗,来干活必然管饭,这是救他们命呢。”
真正活不下去的人只要给口饭吃就很高兴了,哪儿还管是不是被抓来干活的呢?
现在北疆行情不好,你就是想找地方,混口饭吃都很难。
于大郎说完又仔细盯着英招:“你是不是对我们掌柜的有意见,怎么总看他不顺眼?”
要真是这样,他可不敢完全相信英招,更不敢把掌柜的吩咐的重要的事情交给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