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钺盯着许元元看:“以前都不知道元兄弟原来是山阴郡人。”
怪不得总觉得他说话的口音很熟悉,但他怎么从不知道山阴郡,还有个做生意的元家人?
许元元看着他笑:“我确实是山阴郡人,不过秦将军你也没问过啊,是吧,秦将军。”
她在秦这个字上加重了语气,就是要他明白,骗人的那个是他。
秦钺尴尬了一下,因为在身份的问题上,他也确实隐瞒了。
“这个,在下……抱歉,实在是一开始不知道该怎么信任元兄弟,后来想说也没找到机会。”
当然他的顾及不可能只有这些,但有些话可以想,说出来就不好听了。
许元元自然是明白这些,也知道换位思考的话,自己也肯定会隐瞒真实身份。
所以她虽然心中有火,但也只是平淡的点点头,表示接受了他的解释和道歉。
秦钺看她反应这么平淡,脑中灵光一闪:“该不会,元兄弟早就知道在下的真实身份了吧?”
要不然反应不会这么平淡,没有激动,只有被隐瞒的生气。
“是啊,早就知道了。”许元元对他露出小白牙笑,嘴角带着些微讥诮。
秦钺想了想,不知道自己是哪儿露馅了。
许元元好心给他解惑:“想来你也是觉得身份之事不重要,所以平时没有多遮掩,你跟我谈合作的时候,给英招他们下令的时候,从没说过要回去跟秦将军商议。”
“英招跟你有争议的时候,你们自行解决,也从没说过要回去找秦将军理论,这种种事情都说明,你就是主事人,而不是什么副将。”
这些理由都是她瞎扯的,不过这些也确实是秦钺谎言中的遗漏点。
秦钺想了想,平时言行确实也不够注意,怪不得会被看穿。
不过这些事一般人不会随便联想,也是元诩聪明才能想到。
“元兄弟这么聪明,看来以后什么事也不能瞒着你了。”
许元元笑道:“咱们合作,本就该坦诚,不过我不会过问将军的事,将军也别多问我的事,咱们仅限于合作方面坦诚就好。”
她是真怕秦钺抓住她继续问她来历的事,万一穿帮了可怎么办?
秦钺也点头说好,以后能坦诚就尽量坦诚,不要欺骗。
他正要转身去忙,许元元突然又想到一件事,过来问道:“对了,能不能请将军告知名讳?”
她知道秦钺应该不是他原来的名字,就是好奇他诈死回去后用的名字。
这也就是个平常问题,谁知道他却是愣了一下,接着缓缓转身,有些迟疑。
“名讳不能说?”
这么保密?
秦钺看起来很痛苦,挣扎了一下,纠结一番,才缓缓的说:“秦富贵。”
“……噗……哈哈,对不起对不起……”
许元元转身捂着嘴,肩膀一个劲儿的抖,很想止住笑,却总也忍不住。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家相公本命叫秦富贵。
不用想,这肯定是那苦命的公爹起的名字,据说他是白手起家从军营里打拼出来的,也没读过多少书。
一般人家叫秦富贵倒是没什么,说明父母希望孩子富贵平安。
可是,一想到堂堂秦家军的少将军叫这么个名字,她就觉得好笑。
再配上秦钺那英姿飒爽又阳光俊美的脸,更让人想笑了。
秦钺黑了脸:“笑什么?”
当年他娘也不喜欢这个名字,怎奈他爹先斩后奏提前把名字写在族谱上,还在给皇帝的奏折上也写明了。
他娘知道的时候,事情已经定下,圣旨也下了,便是想改也不敢改了。
他娘因为遗憾,总在背地里叫他秦钺,所以在家中大变后,他才改名叫秦钺。
这个名字是他母亲起的,没几个人知道。
许元元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实在是抱歉,我就是没想到将军这样的人物,会有这般接地气的名字。”
虽然她努力板着脸还一本正经的,但是那弯弯的眉眼,还是能看出她在心里狂笑。
秦钺盯着她的笑眼看了看,突然觉得她的眼睛很熟悉。
那一笑起来,眼里就像是落下了星星点点,怎么看都觉得醉人又熟悉。
秦钺忍不住伸出手去,挡住了许元元的脸,只露出那双眼睛。
只看眼睛,真的太像了。
元诩其他地方又黑又瘦,几乎脱了相,看不出跟许元元的任何相像之处。
只有这眼睛,是他印象最为深刻的,她也是这般总是带着笑,总是能一眼就看出关键之处,总是这般聪慧。
“你是……”
这是,元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