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元元直接把门关上了,在屋里说:“吃过饭再说。”
秦钺差点被门砸了脸,摸摸鼻子,也愣了一下。
有种被女子关在门外的错觉,是怎么回事?
“好,我等你。”
他也没有硬闯的意思,转身也吃饭去了。
英招在不远处捂脸,觉得还是保持沉默的好。
有些事儿戳破了,那就更难以收场了。
吴老爹看了看秦钺,也没说话。
许元元给阿馒喂了饭,又喂了药,让她趴着好好休息。
“阿馒,你可要好好吃饭好好休息,早点好起来,没有你给我干活,我可受累了。”
阿馒知道她在开玩笑,便跟着笑道:“掌柜的,我一定早点好起来,其实我觉得我现在也能干活。”
她还试着起来,被许元元按住了。
“你可别捣乱了,把伤口崩开或者是留下疤,那就白吃药了,不划算。”
药材是很贵的,阿馒想到银子,又赶紧趴下了。
她还试图劝说:“掌柜的,你不是常说食补吗,我觉得我吃饱饭就能好了,还是别吃药了。”
许元元拍拍她的头发:“食补有食补的好处,药也有用,你还是别心疼银子了,好好养伤才是要紧。”
她把碗送出去,吴老爹就把碗拿去洗了。
他已经自觉地把这里的杂活都拾起来,积极的做着,一会儿也不闲着。
许元元过去问他有没有房间,衣服被褥什么的有没有,还有没有东西落在了牛头山。
吴老爹说自己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衣服被褥也是旧的,拿不拿的也无所谓了。
许元元便去看看他的房间,见衣服被褥都齐全,也放心不少。
“吴老爹,你先凑合凑合,等离开这里,我再给你买新衣服和新被褥。”
吴老爹摆手说不用,但是许元元说这是她的规矩,他便没再说什么。
他要跟着许掌柜的做事,确实不能跟倒夜壶的时候一样寒碜。
许元元弄完这些了,秦钺才过来:“现在能把东西拿出来了吗?”
许元元说可以,带着他进屋,把包裹在桌上打开了。
她先把账本找出来,笑着递给他,然后就等着看好戏。
秦钺翻开看了看,眼都瞪大了:“这,这是什么?”
乱七八糟的跟鬼画符一样,看起来太奇怪了。
“这是账本啊,象形文字,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人拿来表示数字的,谷德昌也是有才学,用这种文字做账本,谁能认出来啊?”
许元元笑眯眯的,觉得人就是得多掌握各种技能,因为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用上了。
秦钺见她得意洋洋,不禁也跟着笑道:“你不是就看出来了吗,现在谷德昌知道账本被你拿走了,不知道会有多着急。”
“不过,他或许会认为我们看不懂账本里的内容,未必有多慌张但也绝对会警惕,牛头山的东西,应该都会搬走了。”
许元元摇头:“我故意把书房烧了,地板下的值钱东西都没拿只拿了表面上的,就是要他以为我们没发现他的秘密。”
“翻出来的那个盒子里我放了几本书,等火烧到那里,书都烧成灰烬了,他有很大可能会认为这些东西都烧了。”
这样一来,就给他们赢得了更多的时间。
秦钺这才明白她在走之前的一系列操作是为了什么,原来都是有深意的。
“那种情况下你竟还能想这么多,这份机智便是岳某也要甘拜下风。”
许元元笑道:“也是情况紧急才想到这么多的,我想着你也不能直接带人闯进牛头山拿证据,到时候把账本给上面人看的时候,也可以说是里面的人举报他。”
皇帝看秦钺不顺眼,肯定还在找秦钺的错处,所以不管做什么事他都要小心,都要多思量一些。
如果皇帝知道他带人闯进牛头山,不管他是去做什么的,必然会以此事为由头找他麻烦。
因为这些顾虑,他们找到证据的事就得换一种方式呈现出来了。
秦钺也觉得是要这么办,只是觉得自己想的她都想到了,顿时有种找到知己的舒畅感:“多谢元兄弟这时候还能为岳某着想。”
许元元笑了笑:“将军客气啦,我们合作,我自然要奉上诚意。”
她说会把账本翻译好再交给他,又把那些书信扒拉出来。
两人一封一封的打开看了,发现都是谷德昌跟梁鸿以及京中一些人的通信,还有几封是跟外邦的通信。
谷德昌竟然还跟外邦做生意,而且,做的生意还不小。
“他除了卖粮食,还卖铁矿和锡矿?”
这个卖国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