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钺带人来之前,宅子里就已经开始乱了,因为许元元算准了时间,在宅子里放火。
用的还是老办法,石灰粉加木炭还有油脂。
她趁着出去的时候四处放这些,还让阿馒也找机会出去放石灰包,等到每天按时洒扫之后,各处就开始冒烟了。
许元元跟阿馒老老实实的待着,听外面乱成一团。
她们约好的时间,秦钺该来了。
但就在这时,有人来了。
“少爷要见你,你跟我来。”
谷德昌的小厮只叫了许元元去,让阿馒留下。
阿馒不愿意,有些紧张的拉住她。
小厮脸色难堪,瞪着她:“干什么你?”
许元元拍拍阿馒的手,安抚了一下,才跟小厮道歉:“不好意思啊小哥,我这弟弟胆子小,自打我们出来后,他一刻也没离开过我身边。”
那小厮哼道:“娘们唧唧的,赶紧的,少爷找你。”
“诶,知道啦,您先等我洗把脸,我这就去。”
许元元又安抚了阿馒几句,真的洗了脸,跟着小厮去了。
小厮很不耐烦,在前面走的飞快,一边走一边往四周看。
大部分侍卫都救火去了,宅子里很乱。
原本宅子里起火不会这么乱,管事们会安排好自己的人,让他们该干嘛干嘛,不要乱跑。
但是因为内斗,有管事被打了板子躺在屋里不能动,还有管事在拉肚子,又有个去处理家务事儿了。
谷德昌还没提拔出替代管事的人,侍卫们无头苍蝇一样,众人就乱了些。
许元元心里暗笑,面上不动声色,低眉顺眼老老实实的跟着走。
而小厮跟没看见这些一样,带着她径直到了前面谷德昌的院子里。
谷德昌正在书房里,板着脸盘账。
他面前就是那本用象形文字写的账本,因为写的奇奇怪怪的,所以看起来跟抄录的古籍一样,没人会想到这是账本。
外面的吵闹声让他很烦躁,等小厮把人带来,他就又吩咐小厮去看看,怎么又起火了。
按理说,这宅子在山谷里旁边还有湖泊,环境比较潮湿,没那么容易着火。
但最近接连起火,要说全是巧合或者是有贼人混进来了,他是半点也不信。
肯定有内鬼,这帮吃里扒外的东西,平时偷拿银子也就算了,现在还敢背叛他?
好,等他查出来是谁,一定把这人扒光了用蘸着盐水的鞭子抽,再扔到山上去。
等书房里就剩下他跟许元元了,他才冷冷问道:“你家是哪里的,在哪儿学的手艺?”
查家底?
许元元便说:“小的原本是山阴郡人,在那边的客乡居做过事,后来客乡居的两个老板闹起来,小的便从那边走了。”
这可是事实,不算撒谎。
谷德昌说:“怪不得你会做火锅。”
火锅就是从许元元那里传出来的,他觉得在客乡居做过事的,都应该会。
“我听人说客乡居那个女掌柜很有巧思,手里菜方子无数,想来你也学到了不少,我过两天要宴请贵客,到时候你来做饭。”
许元元赶紧谦虚:“少爷吩咐,小的自然尽力而为,不过,小的能力有限,怕做不好给少爷丢人。”
谷德昌冷冷斜睨她一眼:“你最好拿出你全部本事来,要是做得好,本少爷重重有赏,要是做的不好,你就去陪山上的狼吧。”
他很满意的看到她腿一软,差点摔在地上。
“你也不用害怕,只要拿出你做火锅的能力就行了。”
许元元只好战战兢兢的接下这个活,又问道:“少爷,不知道客人是从哪儿来,年纪多少,在吃喝上有什么喜好?”
“尽管做你的饭,问这么多作甚?”谷德昌警惕又不悦的看过来,好像在打量看她是不是细作。
许元元赶紧低头小心的说:“每个人口味不同,众口难调,小的知道贵客的喜好,也好调整菜谱和口味。”
谷德昌似乎接受了她的解释,想了想,说:“客人从东边来,平时海鱼吃的多,你就做点新鲜的,不要再弄这些了。”
从东边来,海鱼吃的多?
那就是海边?
但海边荒凉一片,哪儿有多少人啊,更别说是贵客了。
但不是海边,难不成是外邦的海岛上?
谷德昌跟外面的人也有联络?
许元元把这一点记下来,又应下来他的话,见他不说什么了,便低眉顺眼的准备回去。
而谷德昌突然问:“之前你说是来寻亲的,你的亲人叫什么,家住在哪里,你跟我说说,我找人帮你查。”
问这个?
看来还是怀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