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元元从后厨回来,觉得北疆的,水远比自己想的还要深还要浑的多。
一会牛头山一会昊帝一会又是京城,她都万万想不到贪欲能把人的心撑的这样大,连军营里的粮饷都敢偷,灾民的救济粮也不放过。
这还是个人吗?
谷家这么大的胆子,吃了拿了这么多,必然不肯把这些吐出来。
占不到便宜的时候,就跟抢了他们差不多。
所以,他们必然会把秦钺从北疆赶出去,等梁鸿回来,继续同流合污狼狈为奸。
这么难的境地,许元元也不禁发愁。
她回到屋里,坐在床上呆呆的看着屋顶。
她来北疆原本就是想抢占市场,给秦钺点教训。
但现在遇到这么大的困难,看起来很不划算的买卖,若是以前她早就该先撤了,等有机会再来。
可是,想到她走了秦钺又要在这里孤军奋战,说不定还会被挤兑的兵变,顿时觉得心里一抽一抽的疼。
她不甘心就这么走,也不愿意看见自己家的男人被人这么欺负。
就算有人要给秦钺当头一棒,那个人也只能是她,绝不能是任何人,尤其是禽|兽不如的谷家人。
秦钺既然上了他们家的户籍,那就是他们家的人,就算诈死了也是他们家的鬼,谁也不能随便欺负。
许元元这般霸气的想着,猛然打了个喷嚏,又往外看了看。
这么晚了,秦钺他们还没回来,今晚怕是回不来了。
她出来叫于大郎先回去休息,她来盯着外面,等下半夜的时候再来替换她。
今天只有他们两个人监视对面,就要多辛苦些了。
盯着到了后半夜,秦钺他们也没回来,许元元开始有些担心,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出事。
她把于大郎叫起来,自己去休息,但也没休息好。
第二天一大早,就早早的起来,去问昨晚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于大郎打着呵欠摇头:“没什么事儿,很平静。”
许元元让他先去休息,准备再找别的地方打探打探消息。
那大师傅说的话多半都是猜测,没有真凭实据,她还得多看看别人怎么说。
只是,还没走呢,突然就见英招在楼下盯着这边。
许元元见他不上来,赶紧下去问他怎么了。
英招小心的看了看周围,才说道:“你的护卫伤了腿,我们没敢进城,先安置在外面了。”
“阿……大头伤了腿?”许元元差点把阿馒的真实姓名说出来:“伤的重不重,请大夫了吗?”
英招说:“不算重,我们兄弟就有医者,给她治过了。”
治过了?
许元元顿时又紧张起来,万一被发现阿馒的女儿身,她们不就穿帮了吗?
她都不敢想被秦钺认出来,她该用什么表情对着他。
但是看英招神情平静,应该是还没发现。
许元元也待不住了,去叫了于大郎退房,跟着英招赶着马车就出城了。
秦钺也没走远,就是找了小镇子,把阿馒安置下来。
这宅院不大就是个稍微大点的四合院,布置很简单,周围很安静。
许元元一来了就赶紧进去找阿馒,秦钺刚洗了澡换了衣服,正在院子里擦头发,就刚好被她看见了。
他满脸的胡子似乎更长了,脸上手上还有刮出来的伤口,要是没换衣服之前,看起来肯定很狼狈。
许元元直接问:“你们遇到麻烦了?”
秦钺很痛惜的拱手道:“是遇到了一些机关,抱歉,害的你的护卫受伤。”
许元元也没说什么,只是问:“大头呢?”
秦钺指了指东厢房,跟她一块进去。
“这孩子累坏了,吃了药就睡着了,我还想着让他洗洗身上,可叫了半天也没叫起来,让他把脏衣服脱下来,他也不肯脱。”
阿馒还穿着昨天的那身脏衣服,身上也有血迹,看起来狼狈多了。
许元元心疼的跑过去,先查看了她的伤势,见只是皮外伤也没伤筋动骨,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她去叫了于大郎,让他烧热水,她要给阿馒换衣服擦擦身上。
身上这么脏,很容易引发伤口感染,她得给阿馒弄干净点。
于大郎立刻就去找厨房,烧水去了。
秦钺看得奇怪:“你跟大头感情还真好。”
按理说,这给护卫擦洗换衣服的活交给小厮就是了,何必亲自动手?
这个元诩看起来骄纵,但其实对下面的人也是真的好。
许元元怕穿帮但也不敢多解释,只是冷漠的说:“大头救过我很多次,我们的感情就跟亲兄弟一样,岳副将,你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伤了大头的?”
伤了她家阿馒,这个账记下了,早晚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