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邵温一下子提醒了大家,但是,菜也吃的差不多了,学子们被齁的都抱着碗喝水,看得许元元乐不可支。
许盛也在一边坏笑,觉得这些孩子太傻了。
学子们真是有苦说不出,都没想到他们俩会联合起来一起骗人玩。
“盛叔,你怎么能这样呢?”
“就是啊,还有元元姐,你也真是的,怎么骗人?”
许盛哈哈笑道:“是你们自己没听出重点,一听说会死就慌了神,自己反应太大,怪不得我们。”
学子们想想也是,再看严邵温和秦天麟许灵灵,只有他们淡定的把白菜当咸菜吃了一点,没跟他们一样为了活着就吃那么多。
这么一对比,他们确实是太慌张,反应能力也差的多。
他们又羞愧又觉得好笑,过了一会儿就一块笑起来,也不生气了。
许元元拿了饭回去,给秦钺把土豆片揭下来,看着好多了,又把饭给他。
她还盯着秦钺仔细看了看,直看得他脸都快红了。
“元元,怎么了?”
许元元疑惑道:“我就是奇怪,你这易容术真是厉害,怎么还能看出来黑眼圈呢?”
秦钺笑道:“这就是他的精妙之处了,为了接近真实,所以皮子很薄,但却不会显得不自然。”
就是因为这样才神奇,这么薄的皮是怎么把容貌改变的?
许元元百思不得其解,最后把这个归咎为这个世界的神奇之处,也许这是秦钺独有的技能。
吃过饭,许元元就召集大家,带着他们往县衙去。
路平川还在府衙吃饭呢,就看她领着人浩浩荡荡的来了。
听说了他们的目的,他还不禁佩服。
“你们倒是独树一帜。”
他没反对,想着本地书院的孩子,要是也能这般出来多见见多看看才好。
只可惜,很多人都在家里死读书,人都五谷不分,偏偏一堆的大道理。
这样的人,就算是考上了,到了任上也没什么大用处。
路平川想了想,坏笑道:“要想知道具体怎么做的,最好的办法就是下手去做,正好我们人手不足,不如诸位留下帮帮忙。”
县衙衙差们之前都放假了,为了给灾民设粥棚、维持治安,他是硬把大家拉回来的。
因为很多人都不情愿,家里也有很多事要忙,他就给衙差们实行轮班制,这么一来人手就更不够用了。
眼下来了白工,不用白不用。
他拉着众人去帮忙,而许元元也是这么想的,自然也没阻止。
她还带着秦天麟和许灵灵跟着一起去帮忙。
路平川说服了一些商人设粥棚,或者是拿粮食出来赈济灾民,又说服了本城大夫轮流来义诊,虽有些混乱,但也算慢慢稳定住了局面。
许元元就带着妹妹去看老大夫义诊,跟着学学经验。
做大夫的就是得多看病例,经手的多了,再学会归纳总结,自然就能更加娴熟。
许灵灵虽然跟着名医学习,但是实践经验少,也需要锤炼。
而秦天麟被秦钺带着去劈柴烧水,两人一边干一边看难民人数,看每个难民能分到多少粮食。
秦钺教他算这些人每天要吃多少用多少柴火,还小声说若是行军打仗带着这么些人该带多少辎重,粮草官该如何调度分配。
这些都是军营中学来的经验,虽跟赈济灾民不同,但也能让秦天麟自己学会算账。
官府的账目跟军营中的账目也有相通的地方,多学点总没错。
其他学子也被分配到各个地方,跟着学做事,忙活了一天,晚上又回去店里。
许元元就把大家召集起来,让他们把各自看到的想到的都说出来,也算是开个研讨会。
学子们就说了自己都做了什么,看到了难民的什么情况,还有人说觉得官府哪里做的不对的。
学子们本不该议论官府,但是许元元不在意,他们就随便说了。
只是秦钺往外看了看,让他们小点声就行了。
许元元还让他们自己写笔记,尽快用最简洁的文字,把现在的心情想法都记录下来,等会儿再整理,回去再写文章找先生修改。
说着说着,有人说起看到一个小孩子才两岁,被爹娘带着逃难,生了病,救不回来了。
他娘一直紧紧的抱着孩子的身体,眼神绝望又空洞。
还有人说起,很多人的家人都被杀了,还有姐妹或者母亲被羞辱自尽而死。
悲惨的事情太多,说都说不完,众人沉默了一会儿。
都是西秦子民,看到这样的灾难,众人既悲伤,又有些庆幸和害怕。
幸好他们没有生活在边关,不然在敌军面前,他们又有什么能力保护家人?
有人忍不住埋怨道:“北境的将士到底在做什么,他们该保家卫国,怎么能让百姓被欺凌至此?”
其他学子也愤怒起来,一起声讨将士和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