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锦看秦钺摇头,还以为是他不喜欢,便又说:“其实取雪水不如取每天清晨的露水,露水拿来煎药效果也更好。”
秦钺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
他挡住了头上的疤痕,因为这几年多番作战,身量越发伟岸,好相貌间还带着几分贵气,更让人看的欲罢不能。
红锦痴痴的看着他,眼都不眨。
秦钺虽不在意她,但却在剿匪中养成了敏锐的直觉。
他扭头看过来,正好撞见她的目光,顿时心中恼火,转身就走。
红锦还想追上去,却见他大踏步走的远了,顿时失落不已。
她失魂落魄的回去,在屋里把自己的脂粉首饰都翻找出来,又找衣服,想打扮打扮。
但是找来找去,也没找到合适的衣服跟首饰。
许元元给工钱向来是能者多劳,她总爱偷懒还得过且过的,赚的自然不多,加上她喜欢乱买脂粉,存下来的好东西就更少了。
眼下要用了,才有些后悔。
红锦想了想,趁着没人在,跑到了锦绣屋里。
因为房子不够,所以她们一般是两三人一间,只有锦绣因为做了总管,所以有单独一间。
平时都在家里,也没人会锁门。
锦绣现在去找杜鹃了,门一推就开。
红锦想着杜鹃刚孝敬了东西给锦绣,当时就很嫉妒,想着自己若还是管事,杜鹃就会把东西给她。
之前她也只是眼红,眼下需要用了,便想着拿来用用,用完就还回来。
她进去翻找了一会儿,就找到了一件好衣服,料子是嫩黄色的,上面绣着小朵的芙蓉花,看着很娇俏可爱。
虽然对她来说太嫩了,但是胜在衣服精美花样别致,她一眼就看上了。
红锦拿了衣服就走,看到梳妆台上的银簪,也一并拿走了。
只是,她刚出门,其她人就刚好回来。
她们刚吃了早饭,许元元给了假,说可以跟着一块去镇上转转。
正月里街面上也有摆摊的,这还是近些年兴起来的,主要是卖一些吃的玩的,给小娘子们还有小孩子玩的,有些人就会带着孩子来转转。
许元元看村里有人去玩,便让她们也跟着去,免得整天待在家里太无聊。
几人回来换衣服,恰好看到红锦拿着衣服回屋,而且,拿的还不是她的衣服。
几个人互相看了看,立马就把她叫住了。
锦绣可是她们的管事,平时对大家也好,现在发现有人偷拿东西,她们于情于理都不能不管。
几个人一喊起来,红锦立马恼火的说:“我跟锦绣是老相识了,不过是把她的东西借来用用,你们嚷嚷什么?”
几人怒道:“老相识又怎么样,锦绣知道你拿了她的东西吗?”
“就是啊,谁不知道锦绣最喜欢杜鹃,这衣服就是她给杜鹃做的,给人的衣服怎么可能借出去?”
衣服嫩黄,红锦都快三十了,根本不适合穿这个。
几个人拉着她不许走,又去找锦绣来。
许元元刚好也在,听见这话就过来看看。
红锦死活不肯承认自己偷东西,就说是拿来看看,锦绣脸色不好,只是把东西拿回来。
“这衣服不适合你穿,银簪也不适合。”
红锦脸色青红交加,窘迫极了:“我只是拿来用用,我知道我眼下落魄,你们都瞧不起我,可我也只是想有件好衣服出去走走。”
其她几个人互相看了看,都说不出什么来了。
许元元觉得红锦一张嘴确实厉害,很快就偷换概念转移矛盾了。
她过的落魄跟其她人有什么关系,她比别人赚的少是因为懒,没钱是因为自己乱花钱,跟其她人跟锦绣又有什么关系?
自己造成的结果,不值得任何人同情。
她看锦绣似乎也不打算追究,便直接处置了。
“虽然没造成损失,但也不能不罚,就罚两个月月钱,如果一年内你没有再犯,这月钱就还给你。”
既是惩罚,也是给她点希望,让她能约束自己。
红锦不服,但也不能做什么,只能认罚。
她觉得丢了脸,红着眼看过来,不甘心还有些怨恨。
要不是许元元有眼无珠只宠着锦绣,不让她做管事,她也不会过的这么落魄。
但就在这时,秦钺走到院门口。
她更觉得委屈,眼泪都要落下来了。
但是许元元转身走了,秦钺往这边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牵着许元元的手就走。
这一眼根本没有任何含义,但红锦却觉得自己的委屈被看到了。
他看到了,他是不是也对她有意思,怕她被欺负了,才赶紧过来看看。
不然的话,一个大男人何必来管这些事?
一定是这样的,他对她也有意。
红锦异想天开,心中又燃起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