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茂有急事儿,本来可以直接进了外院的,但是外面都是谢思明的人,他就被拦住了。
没办法,他只好在外面大声的喊,希望里面的人能听见。
许元元一听这话,立刻跳起来,喊着阿馒就出去。
“让茂叔进来,到底谁被打了?”
谢思明一看,这小娘子怎么跟个土匪似得?
丰扬也出去,把许茂领进来了,几个人就站在内院门口说话,里面几人也都能听见。
许茂头上都是汗,看起来很狼狈,口干舌燥的。
许元元赶紧让人给他一碗绿豆汤喝,等他喝完了才问到底怎么回事。
“我们去交税,但是这次来的书吏有意为难,非说我们的粮食不好掺了石头,还要把我们的人带去打。”
“我爹赶紧去求情,说回家去换一批粮食再来,但是那书吏不愿意还非要现在就打,说杀鸡儆猴不打不长教训。”
许元元疑惑道:“但是每年交税的粮食都是村长验过最好的,怎么会有石头?”
许茂也很气愤的说:“可不就是吗,我们的粮食明明干净着呢,我爹以为他们是想要银子,就偷偷塞了银子,谁知道银子被扔回来,还连我爹都打了。”
连村长都打了?
许顺和刘彩云也过来了,听的愤怒不已。
“连村长都打了,这是故意找茬?”
许元元也觉得就是找茬,不为银子就为了找事儿。
“元元,我记得你跟县城那边有些关系,我爹让我回来找你,说想请你帮忙。”
许元元宽慰道:“茂叔,这是咱们全村的事儿,我当然得管,你等我一下,我想想。”
她是在县衙有点关系,但那点关系也就是做饭的交情,不能一直用。
她觉得还是得先去找赵老四,问问这个书吏什么来历,再想想对策。
但是,这时候,谢思齐推了推谢思明。
谢思明看看她:“你让我管?”
谢思齐没好气的说:“这是你的治下,出了这样的事,本就该你管。”
好吧。
谢思明其实很高兴,难得看到妹妹这么精神还会怼人了,他这个做二哥的管一管又如何?
何况,小妹说的对,本就是他治下,该管。
谢思明让人拿了他的帖子,直接把书吏还有一众跟着收税的衙差们都叫来。
许元元就看着他的人十分精神的去了,许茂也跟着一块回去了。
而谢思明还在那里悠闲的吃饭,接连夸奖许元元做的菜好吃,问是怎么做的,旁边伺候的人还一直仔细听着。
许元元说等会儿就把菜谱写下来,他们回去可以让厨子试试。
人家要是帮忙解决了这件事,送几个菜谱也没什么。
至于救了他妹妹的人情,那就另算。
真是不错。
许元元人都救了,也跟着冒险了,自然不能不要人情,这会儿就想着以后该怎么要这个人情债。
一定得把好钢用在刀刃上,不能随随便便就把人情用光了。
她也在一边坐着,但是没什么心情吃饭,一直往外看着,想着什么时候人能回来。
此时在镇上,靠山村人都靠在一起,一块瞪着那几个衙差。
他们把村长还有受伤的两个村民护在中间,愤怒担心但没有一个人离开,也没有任何人提出舍弃村民。
他们永远都记得,他们是一个村子的人,不管遇到什么,都得一起面对。
衙差们也是觉得烦躁,这个村子的人怎么这么烦,明明只要两个人挨打就行了,为什么要护着这两个人?
只要你们跑了让他们把这两个村民打了不就行了?
书吏很烦躁,觉得他们不知好歹。
“你们在税粮里掺杂石头,分明是对朝堂不敬是对皇上不敬,你们不知好歹还敢跟官差对峙?”
就是粮食里有石头而已,给扣的帽子也太大了。
村长也是叹气,这几个人就是故意找茬,今天这件事恐怕不能善了。
也不知道是村里人得罪了他们,还是他们本来就看村子不顺眼。
不过不管怎么样,他们也不可能直接把村民交出去。
正僵持着,书吏跟衙差使眼色,说要给他们些教训,让把那两个人拉出来。
衙差力气大,强行拉人,见有人挡着,大声呵斥他们是阻碍公务,举起棍子就要打。
那棍子很重,他们又极其用力,一棍子打下来估计要受伤,甚至可能打断骨头。
衙差们也被称为恶吏,自然是因为很多时候他们比匪徒还要可恶,根本算不得好人。
村民们看他们要动手,也群情激愤,眼看着就要打起来。
但是,就在这时候,许茂带着人回来了。
书吏和衙差本对许茂不在意,但看跟着他来的几个人顿时就愣住了。
这几人各个都器宇不凡,举手投足一看就是经过很好的教养,是大户人家从小养在家里的家生子,自小跟着少爷小姐们教养长大的。
几人来了后,带头那人拿了块腰牌出来:“郡守大人要见你们。”
书吏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战战兢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