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叫红锦的女子联合其他女工一起对付主家,许元元或许还会觉得红锦有点脑子,知道该团结谁,也能看明白自己的立场。
可你刚来,门都没摸清呢,先排斥自己人算是长脑子吗?
你是想借着贬低别人上位?
许元元最恶心的就是这种做法,对红锦也就没了好印象。
锦绣倒是还算厚道,又加了几句:“杜鹃年纪小,被买来的时候都十岁了,所以学的慢了点,不过杜鹃手巧,最会穿衣打扮还会梳头。”
都是被原来的东家卖出来的苦命人,锦绣不想杜鹃小小年纪被嫌弃,只能把她的优点先说出来。
不过她又觉得担忧。
看新主子虽住在乡村却把院子盖的这么大,家里肯定也有伺候的丫头。
杜鹃这点小优点在人家面前还真派不上用场,说不定还会被这院子里的丫鬟排挤。
哎,但她能做的也仅限于此了。
许元元倒是听到了杜鹃手巧这些话,一直想要个会梳头的丫鬟,这就来了一个。
现在梳不好也没关系,慢慢学就是了。
而且,看杜鹃似乎根本不擅长纺线,去了作坊也是浪费,倒不如留在身边。
阿馒力气大,但是个粗心大意的,适合留在身边做保镖,却不适合伺候人。
她跟杜鹃要是能一里一外,她就彻底不用在这些琐事上发愁了。
许元元不动声色,也没说什么,跟没听见一样,继续让她们其他人介绍。
锦绣以为她是看不上杜鹃,也没敢再多说,只开始说自己的信息。
她四十二了,在作坊干了半辈子,擅长纺线织布。
其她人也都二三十岁,一样都是从小就在作坊里做工,都是擅长纺线织布的。
只有红锦很骄傲,说自己五岁学艺,六岁就能自己纺线,八岁就能自己织锦,在十七岁的时候就做了管事。
前面的主家很器重她,让她管着作坊里的三十个女工。
许元元只哦了一声,对此毫不在意。
要是真这么在意,她之前的主家怎么会把她一块卖出来了?
她虽不喜红锦的脾气性格,却也想看看她的手艺,要是真那么擅长纺线,也可以为她所用。
她让人把纺线的机子搬来,单独开了之前秦钺养伤的偏院,让她们住在里面纺线。
她说了要求,让她们照着要求纺,谁先纺出来谁纺的最好,就给赏银。
几个人面面相觑,显然之前都没见过要的线这么粗的。
要这么粗的线做什么?
又不能织布,也不能绣花。
还是锦绣说:“是不是要用来做毛毯?”
确实有北方人会做毛毯,用的线就是很粗的。
其他人恍然,以为是真要做毛毯。
要真是做毛毯,线就得硬一些,不然很容易就坏了,毛毯也会变形。
但是许元元说不是,是要做衣服,所以线一定要软要轻还得有韧劲儿。
这要求让她们更迷糊了,显然不明白这样的线该怎么做衣服。
这么粗的线织出来的衣服,就跟把毛毯挂在身上一样,就算再软能软到什么程度?
等到许元元拿了手套围巾和毛衣的样子给她们看,又让她们看阿花是怎么把线织成毛衣的,她们才算是彻底惊讶。
她们一辈子修行此道,对这些事最是感兴趣,一下子都开始研究这毛衣到底是怎么织的。
她们以前怎么没想过还有这种办法呢?
只有杜鹃迷迷糊糊的,显然对纺线兴趣不大,也没反应过来。
许元元看她这迷糊的小模样,想着先看看她的技术,实在不行就还是来给她梳头吧。
纺线也不是那么容易的,知道了要求后,她们还要研究研究,看怎么纺才能按照要求纺出来。
许元元让五娘按时给送饭送菜,就先不管她们了。
看五娘一下子要给这么多人做饭,许元元突然觉得得再找个人做饭,不然五娘一个人做饭怕是要累死。
家里人越来越多,需要的人就会更多,管理起来也是麻烦。
但这也是家里兴旺的迹象,是好事。
她又忙了一会儿,刘彩云从作坊回来,知道家里多了几个人,便去见了见。
回来的时候,说里面有个小丫头呆呆的,一个人拿着棉花团对着纺织机发呆呢。
许元元心想那就是杜鹃了,果然是个傻丫头。
刘彩云听了孙家的事也是唏嘘,说柳家太不是东西,悔婚就算了,怎么还贪人家银子呢?
庄户人家赚点银子多难啊,怎么能这么坑人?
她说完后,又想起一事,神神秘秘的说道:“我看到许梅了,她今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还跟我得意的笑呢。”
许元元笑道:“人家要进宫当贵人了,当然会笑啦。”
只是,不知道许梅这个梦能做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