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钺再不敢多看,跑到灶房里找到烧水的锅,赶紧给烧了一锅水。
然后,把热水放在凉水里镇了镇,半热不热的时候端进屋里。
这个等待的时间,许元元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她往外转着头,小嘴一张一合的,睫毛长长的偶尔动一动,看着就灵动。
秦钺再不敢多看,把水放在一边,推了推她:“许姑娘,喝水了。”
许元元迷迷糊糊起来,看了看他,又看看水。
秦钺看她还在迷糊,想着以后可不能让她喝酒,酒量也太差了。
他端起碗,送到她嘴边,她才张嘴咕咚咕咚的喝起来。
水湿润了唇,看起来更红了。
“秦大哥,你渴吗,喝点水吧?”许元元看着他笑:“你一直舔嘴唇,看起来比我还渴。”
秦钺也觉得自己太渴了,关键是太丢人了。
他端起碗咕咚咕咚喝了三碗,差点撑的打嗝。
许元元哈哈笑起来,看着也清醒多了。
“秦大哥,你回来了,这次出去收获如何啊?”
秦钺这才想起正事,从怀里摸了摸,掏出一个银簪子,很不好意思的递过来。
“送你的,你先戴着,以后我给你买翡翠的。”
他觉得跟羞愧,给喜欢的姑娘送首饰竟然只能送银的。
以前家里的下人都能戴个金的玛瑙的,偏他现在只能买得起银的。
许元元不觉得这有什么,她连光溜溜只有简单花样的簪子都没戴过,更别说这样花式繁复的了。
“真送给我啊?”
她很好奇的接过来看了看,对上面的雕工花纹很感兴趣,想着这手艺人真本事,竟能把银子做出这么多花样来。
这是今天第二次摸银子,但感觉完全不同。
之前摸银元宝是满心满眼里都是钱,摸着这个银簪子只觉得欣赏。
“真是漂亮。”
她由衷的赞叹,想着能挑出这么好看的花样,秦钺也必然是用了心思。
而秦钺见她这般喜欢不似作伪,更觉得愧疚。
“你先戴着玩,不喜欢的话就拿去化了,或者是送人都好。”
许元元赶紧捂在怀里:“干嘛化了,这么好看,当然得戴了,只是我的发型不对,没办法戴。”
她头发梳的简单,戴簪子显得不伦不类的,也没办法戴上看看。
秦钺见她这般珍惜,心中感动。
“我这次出去只走了两个县,皮子也卖出去一些,赚了些银钱,我打算以后在外走商,你若是有货物我可以帮你带出去卖。”
也免得她做了什么都找姓卫的帮忙,两人牵扯太深。
许元元双眼一亮,笑道:“我正想找商队卖货呢,秦大哥若是这样说,倒是……”
她猛然想起,两人之前还在撇清关系呢,现在又说的这么亲密算怎么回事?
当她是什么啊?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给个好脸她就得屁颠颠的过去吗?
她哼了一声,就想把银簪子还给他,不要了。
但是还没说话呢,就听外面有人敲门。
“元元,你在家吗,你盛叔说你喝醉了,让我回来看看你。”
刘彩云站在门口,奇怪怎么大白天的关了门。
许元元惊慌不已,瞪了秦钺一眼。
大白天的孤男寡女关着门在家里,让人知道了可怎么办?
估计明天村里人都得用异样的眼光看她了。
秦钺也有些慌乱,赶紧跑到墙根,找了个方向跳出去了。
许元元整理了一下衣服,想着簪子还没还给他,顿时恼火不已。
她对着门口喊了一声等等,就回去把簪子藏起来,这才去开门。
明明什么都没干,却整的跟做坏事一样,跟谁说理去?
刘彩云进了门,疑惑的看看她:“元元,你是不是喝醉了,头疼吗,娘给你熬个醒酒汤去。”
许元元莫名心虚,赶紧说自己没事,就是喝了一点酒,睡了一觉就好了。
刘彩云进了屋,看到桌上放着锅,就给收拾了一下。
“都怪我,就忙着作坊的事儿,也没照顾好你,等明年我就少出去,专心照看好你们姐俩。”
许元元觉得这些倒是无所谓,不过等明年家里盖了新房子,倒是可以想着买个人回来帮忙做做饭什么的。
这样,刘彩云可以专心做些自己喜欢做的事,不用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家务事上。
她发现刘彩云其实很喜欢在作坊里忙活,现在也越来越有管理才能。
等以后多锻炼锻炼,肯定也能独当一面。
她希望身边的人都能强大起来,而不是只能靠她守着。
不过,想到刚才的事,她又疑惑起来。
秦钺那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突然换了态度,对她这么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