癞子之后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让上官博把头发全都剃了,又洒了药粉,包上头,拿了药。
“好好吃药,按时复诊,不要吃太油腻的东西,多吃肉跟鸡蛋这些东西。”
上官博嘱咐完,很自然的收了许元元的银子,就去看别的病人了。
癞子还在想着吃肉跟蛋这些他是真做不到,没钱怎么吃啊。
许元元直接说:“想借钱就直说,借了钱以后记得还,我会在你每个月的工钱里扣。”
癞子又问:“那要是我……”
“要是你干得不好,被我撵走了,就从你以后每天的收入里分一部分还我,总之一定要还。”
癞子想了想,跟着坚定的点头:“我一定还,掌柜的放心,我一定还。”
许元元这才点点头,又跟俩孩子说了一声,就跟秦钺又一块回去了。
店里又开始忙起来,后院堆着没洗的碗,癞子一进门就赶紧换上围裙跟帽子,立刻开始干活。
秦钺把马车放好,看着他埋头苦干的样子,不禁问道:“我还以为你会给他一笔银子,或者说治疗的银子全部你出了。”
许元元说:“我原本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他这么有干劲儿,要是这样说,容易养成依赖性。让他觉得欠了钱,有点压力,既能好好干活,也不会因为欠钱太多压垮了他。”
“还人情债,要是一下子就给予太多,予取予求,有时候也不是好事,所谓斗米恩升米仇,有些时候就是因为一方给的太多,一方得到的太容易而形成的。”
秦钺笑道:“你说的也有道理,看他欠了银子就这般紧张,想来也会好好做。”
许元元笑道:“是啊,比起给他一笔银子就了结恩情,还不如给他找个长久的活计,让他能养活自己。”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说的就是这般道理。
秦钺听了这话,却不禁想起当年家中一些亲戚的事。
因为母亲属于低嫁,而父亲家中情况复杂,也能说是靠着自己才有了后面的好日子。
为了报答那些当年给过帮助的亲戚,父亲给银子给物,十分痛快。
但是那些亲戚却不觉得满足,反而觉得这是该得的,一次次的来索取,惹得掌管家事的母亲不胜其烦。
也因此,父亲跟母亲才产生过矛盾,吵过很多次。
后来,父亲狠心拒绝了几次那几个亲戚,反而被恨上了,还因此引来了灭门之祸。
若是父亲一开始的处理方式能换个方式,或许当年的事能多有警觉,不至于落的那般田地。
秦钺身为儿子,不能说父亲的不是,但想起那几个吃里扒外因此飞黄腾达的亲戚,又难免觉得遗憾跟恶心。
许元元见他不说话了,便知道他又回忆起了往事。
她有时候也不禁在想,也不知道秦钺以前是个怎样的人,生活在什么样的家境中。
看他进退有度,举止动作间都尽显大家公子的贵气,以及对罗勇和那威远侯小妾的藐视,想来他的家庭应该是个极为有地位的家族。
但是,西秦国这样的家族也不少,他是从哪儿来的呢?
许元元想不出秦钺是从哪儿来的,又很好奇,开始有意无意的问起这方面的事。
原主是个住在乡村里的小村姑,自然不懂外面的事,所以她以前接收到的外面的信息极少。
等卫东城来拉货的时候,她就在家里做了一桌子菜,请他坐下歇一歇,聊一聊。
两人做生意的关系整个村子都知道,如今他们俩坐一块吃饭说是在盘账,根本没人会说什么。
什么,你说他们俩在做什么偷偷摸摸的事儿?
滚滚滚,不盘账他们怎么拿工钱,你给啊?
许元元问起卫东城在郡府和京中的事,先问了那些地方的小吃,又问起那里风俗的不同等。
卫东城笑道:“你打算把店开遍西秦,现在就开始做计划了吗?”
许元元也跟着笑:“是啊,你就当我是在做梦吧,不过梦想有了现实的积累,说不定哪天就真的实现了呢。”
卫东城深以为然,也没觉得她是在做梦,因为这是两人共同的梦。
“跟你说说也好,不过那边人员复杂,也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有时间你可以自己去看看。”
许元元自是要亲自去看看,但也知道不可能一步登天,便问他京中都是哪些人受宠。
“对了,上次说起威远侯,他是什么人,在京中很得皇上宠信吗?”
说起这人,卫东城还以为她是忌惮上次的事,便劝道:“你放心,那个小妾不会一直记得你,你也不用担心,威远侯最近被打压,很多人都说他风光不了多少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