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打开,许元元进来后,发现家里气氛不太对。
看一个个愁眉苦脸的,还有其他人聚在一起而村长孤零零一个的模样,难不成是全家都被家长训了?
她站在门口,不知道该不该进去了。
在人家吵架的时候进来,似乎,不太好。
这时候,许盛突然从屋里跑出来,看见她就双眼放光的过来了。
村长转头恶狠狠瞪了他一眼,许盛愤愤不平,哼了一声,找了个墙角蹲在那儿不动了。
这是,什么意思?
“小叔也在家啊?哈哈,那个,我来找三爷爷问个事儿。”
村长已经找了个板凳给她,就让她在院子里坐了,一边抽着旱烟,一边问她有什么事。
许元元便先把礼品送上,接着说道:“三爷爷,我就是想问,咱村里有没有旱地和荒地出售?最好是离我们家近点的。”
村长没想到她来说这个,想了想。
“有倒是有,但是那些地种不好细粮,买回来辛劳一年也收不了多少东西,你买了也没什么用啊。”
“你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们娘几个也没办法种。”
对他的善意劝说,许元元很感动,靠山村就是有这样公正的村长,整个村子才比别的村少了很多鸡零狗碎的事儿。
“三爷爷,我买旱地是想种些粗粮,您放心,到时候肯定有用,还有荒地,是想买了盖个作坊,以后开作坊用。”
村长更加诧异,一边本来抱着头的许盛猛然抬头看她一眼。
作坊?
那得招人吧?
村长压抑着激动,尽量若无其事的问道:“你要盖什么作坊?”
许元元说:“现在还不好说,反正作坊是肯定要开的,我想先把地买下来,收拾收拾,先把房子盖起来。”
村长抽着旱烟:“天冷了,地都冻上了,这时候也盖不了房子,不过,你要是急用,我倒是可以给你推荐个好地方。”
“现成的房子,便宜,还方便,就在你们家后边靠山的地方。”
许元元想了想,他们家后边靠山的地方,确实是有个宅子,很大,房子却只有五间瓦房。
据说是之前有人在那里盖房子想收山货做仓库,结果那人家中突然出了事,就把房子扔下走了。
那个宅子倒是不错,很大,也很方便,现成的就不用自己盖了。
“三爷爷,那宅子现在在谁手里,卖多少银子?”
村长沉吟道:“房子在秦钺手里,他当年来的时候买下来想住,后来嫌院子太大,就又换了个地方盖了房子,你们跟秦家也熟悉,可以去问问他愿不愿意卖。”
原来在秦钺那里,许元元记下来,又谢过村长,说起了买旱地的事。
村长给推荐了一块五亩的,她觉得小了,又推荐了一块二十亩的,她才勉强觉得可以。
“二十亩那块也能种,就是里边石头和草根树根多,得找人翻一遍,收拾收拾,不过这块地便宜,一般的卖四两银子一亩,这块只卖三两银子一亩。”
确实很好,许元元说等天气好的时候去看看地,又问村长能不能帮忙找几个人,等过年开了春去帮忙收拾地。
“因为我以后开作坊也要人,就想找咱们村里的,离得近,也知根知底。”
“三爷爷你对村里人最了解,大家也最信服您,您帮我寻摸寻摸,最好再找个人做管事,帮我管着这些。”
“您也知道我娘性子软,管不了这些人。”
许元元之前就想过开作坊,与其在外面开,不如在村里开,全都找本村人。
一是知根知底,二是因为村长公正,有他管着出不了大乱子。
三也是为了将来做打算,这样,等以后再跟大房有任何冲突的时候,村里人也会更向着她们。
在这个时代,唾沫是真的能淹死人的,人们对群体的依赖性更重,被全村排挤的下场绝对会很惨。
村长听她还要找人干活,已经激动起来,但还是镇定自若的说:“行,我给你寻摸几个人,二十亩地好伺候,四五个人就行了。”
许元元却又说:“这地到时候还得找人帮我种,不光要收拾地,以后还得跟我签契约进作坊做工,一天给二十个钱,不管饭。”
“管事的工钱高一些,是一个月一两银子,不过,管事签约的时间更长,三爷爷您到时候……”
她话没说完,许盛突然站出来,说道:“元元,你觉得小叔怎么样?我给你开地做工,签几年都行。”
许元元吓了一跳,还没说什么呢,村长已经挥手让他先进屋里去。
“你之前的活怎么丢的,你忘了?”
村长毕竟是个矜持的人,不想孩子这么上赶着。
也想让儿子别太冲动,要学会隐忍。
许盛嘟哝道:“我都说多少回了,是那个混蛋欺负小姑娘,我那是打抱不平。”
两父子眼看着又吵起来,但是许元元看着许盛却觉得很满意。
村长最疼爱的小儿子给她做管事,村里还有哪个人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