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元元:……
这样的娘亲真是牛逼了,儿子生死不知,不伤心不惦记,不张罗出去找人,却变着法的要把儿子的亲闺女嫁出去。
要是许顺真死了,也会气得从阎王殿爬出来吧!
许元元握紧了拳头,脸上的神色多了几分悲愤,语气激烈:“奶奶,你不要说了,我不会嫁人的!爹肯定会回来的,等他回来,他会跟娘一起为我挑选夫家,做我一辈子依靠!”
李根花撞懵了,起身之后还有点懵,听到这话张口就怼了一句:“那你爹要是回不来了呢!”
许元元听到李根花的话,眼底顿时燃起怒焰。
她死死地捏着两个小拳头,狠狠地瞪了李根花一眼,语气带着赌气的味道:“若是爹回不来了,那我就不嫁人,招婿回来延续我们二房的血脉!”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许元元冲回屋里,拿了一把剪刀出来,啪的一声拍在了墙头上。
“我今天就把话撂这里了,我爹没回来之前,我绝对不谈婚论嫁!日后真的确定我爹没了,我给他守孝,守完孝就招个上门女婿,生的孩子随我姓,给我爹延续香火。”
“你们谁要是逼着我相看,逼着我嫁人,我就拿这把剪刀插喉咙!”
“至于插的是谁的喉咙,我也说不好!”
说完,她带着凶气的目光从许家几人身上扫过。
许老太和李根花不敢再叨逼叨了。
毕竟,众目睽睽之下,许元元说要给亲爹守孝,还要招婿延续香火。
若是他们再逼着许元元嫁人,会不会闹出人命是另外一回事,不顾许顺死活、要断了许家二房香火的罪名就跑不了了。
虽然乡下礼教没那么严格,但是香火问题却是每个人都在乎的,也格外注重名声。
许家大房的三个孩子还没成亲,他们不敢坏了名声。
许老太讪讪然的念叨了几句,还有点不死心。
许老头却是看出许元元的坚定,故意扯了一下许老太,大声呵斥:“行了行了,知道你是担心元元,可是也不能不顾孩子的想法,元元孝顺大顺是好事,这事儿等等再说吧!”
道貌岸然地说完这番话,在围观的村邻面前树立了好爷爷的形象之后,许老头背着手往家走去。
其他人不甘不愿地跟上。
表面上他们似乎是妥协了,但实际上怎么想的,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围着看热闹的村邻也津津有味地边聊边散开了。
刘彩云从听到许元元的那两声娘开始就有点懵,后面更是目瞪口呆地看着许元元一怼四不落下风,有种自己身在梦里的错觉。
元元叫她娘了?
元元啥时候这么厉害了?
刘彩云终于从许元元叫她娘亲的喜悦中冷静下来的时候,已经迷迷糊糊地帮着许元元炒了几道菜,娘三个坐在了桌边。
许元元没有急着动筷,而是认真地看向刘彩云。
“娘,灵灵,现在爹生死不明,咱们更得稳住,团结一心,不让任何人钻空子。”
“你们放心,只要我不松口嫁人,咱们二房就不算断绝,爹置下的房子和地就都是我们的,谁也抢不走。”
“有了这些,咱们娘三个就有了安身立命的根基,只要守好门户勤劳干活,总能活得下去。”
许元元有理有据的话,安了刘彩云一颗惶惶然的心。
从接到丈夫可能出事的消息之后,她一边要安抚两个女儿,一边要守着这个家,夜里躺在炕上的时候,更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颗心都在油锅里煎似的。
可是她不敢松懈,只能这么扛着。
这一刻,她终于可以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不孤单。
她擦了擦眼角的泪,神色也渐渐坚定起来:“元元,你放心,再怎么样我也是你爹正正经经娶回来的媳妇,在县衙写了婚书的。”
“虽然你不是我亲生的,但是官府都承认我是你的正经娘亲,只要我不点头,他们想逼着你嫁人是不可能的!”
顿了下,她狠狠地补了一句:“逼急了,我就拿把菜刀跟他们同归于尽!”
许元元心里涌起一阵暖。
上辈子她早早没了爸妈,在亲戚家寄人篱下,从小看人脸色,真没人这样把她放在心上,为了她愿意拼命。
娘亲对她好,她就把娘亲当亲妈。
保护她,孝顺她!
想到这里,许元元拍了拍刘彩云的手:“娘,别说这样的丧气话,有我在呢,他们没机会的!”
她也猜得到许老太和李根花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毕竟许家二房的三间青砖挂面的房子,五亩半上好的水田,放在村里已经是数得上的富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