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风渐渐大了起来,潮湿的空气闷的很,空中炸雷咔嚓爆响。睡的正香的奶娃吓得哇哇大哭。
片刻大雨哗哗落下,屋子开始漏雨,狭窄的空间冷风夹杂着潮气顺着破掉的门板刮进来,殷蝶冷的发抖。
抱紧怀里的两个娃子,才发现狗娃子高烧的厉害。
小小的孩子如此懂事,自己醒来也有小半天了。烧的这么烫,坑都不吭一声。
那宫婆子母女竟然关门吃喝,重男轻女,殷蝶可以理解古人德行,两个亲孙子发烧的发烧,饿的哭闹的哭闹,那娘俩一个个犹如睁眼瞎,不管不顾。
好死不死压了殷蝶的底线,这不是重男轻女这么简单了,这就是两个畜生不如的狗杂碎,是想弄死自己跟这兄弟俩。
既然这么个老刁婆,自己就好好招待招待这两个黑心货。
趁着天空雷鸣电闪,殷蝶下榻出门把门从外面插上。顶着大雨来到宫婆子住的窗户前。
天空又一道闪电,殷蝶伸直双手印在窗户纸上,小声叫人:“娘?”
屋里宫婆子被这似有似无的一声娘惊到了,看着窗户纸上的人影,这声音不是三儿媳妇鬼魂又是啥?吓的嗷的一声惨叫,扑通一声滚下地。
里屋门哐当一声巨响,屋里传来宫婆子拍宫四美房门喊救命的惨叫声。
殷蝶嘴上不语,心里拜菩萨,自己借个光,这样的家,想这俩孩子的娘也不是好死的,吓唬吓唬不是人的,给自己心里找个痛快。
殷蝶走到正房门口,哐当一声,眼见眼前屋门大开,宫婆子与宫四美母女连滚带爬的跑出来,殷蝶眨眼回了空间。
宫婆子双眼暴突,嗷的一声破了音:“鬼啊……!”
殷蝶一秒出现门口,看着连滚带爬的婆子母女,冷了眼脸:“婆婆,这是要去哪啊。你走了,我的娃儿怎么办?”
宫婆子听着身后鬼婆娘阴森森的话语,猛的回头,闪电中女人披头散发的站在门口,两眼一抹黑撅了过去。
宫四美对着殷蝶直接吓瘫,口里不停的喊着:“三嫂,不是我,不是我,我这就走!”
雷电交加中,殷蝶面容妖艳,满眼冷厉:“滚!”
“啊……!”宫四美惨叫连连,丢下宫婆子拼命的往外奔。口里喊着不是我,不是我,连滚带爬消失雨夜里。”
殷蝶站在冰冷的雨夜里,看着门口晕死暴雨中的老太太,眼中都是糟心。
殷蝶抬脚大门口哐当关上大门落了门插。仓房里抱了小的再抱大的,正房里,利索把两个小家伙放床上,衣服扒光塞进被子里,湿掉的衣服丢在地上一边。
想到孩子发烧,拿出退烧药给两个娃子喝下,喂了糖水后,空间里寻了一把萝卜缨子,海虾米,野蜂蜜。拿出木桶装满水,给奶娃洗澡。
北方有干萝卜樱子虾米蜂蜜给小孩搓猪毛风的习俗,也是退烧的老办法。
一顿忙活,奶娃后背出了很多黑东西粘在汗毛上,胎里毒素出来了,殷蝶放心了,这东西会随着孩子出了月子就消失。
裹被包好奶娃放在摇篮里,轻轻晃动,小家伙应该很舒服,瞪着眼睛乱转没有哭闹。
殷蝶一时觉得成就感爆棚,干劲十足,就着热水给烧的糊涂还挣扎喊着我是男子汉,九岁是男人,怎能让娘看的黑娃子一顿搓洗。
一大一小俩个娃,殷蝶收拾利索洗干净,天都快亮了。
凌晨两点左右,狗娃退烧睡了,殷蝶才忍着浑身酸痛洗了头发,摸黑一顿猛搓洗了澡。
插死了屋门,看了睡着的两个小家伙摸上榻,盖上干净的被子,想着明天去里正杨二叔公家,看看如何给奶娃打秋风,眼皮打架,疲惫不堪的睡下了。
天一亮,殷蝶叫醒狗娃子,抱起还在梦里的奶娃子,锁上门直奔里正杨二叔公家。
杨家大媳妇起的早,偏房厨房里做早饭,大门就被扣响了。
里正家院子宽敞干净,土房连片,正房就有三套院,只是这里靠山,土地缺少,对付野兽,家家近两米的石头墙,普遍都是房前屋后留菜地,木板门一响,就看趴着门孔往里瞧的娃子也知道是谁了。
昨个公爹被宫老三家的狗娃吓的不轻,这孩子过来哭的连话都说不清了,只喊救命。
回来才听公公说:宫婆子因为老三带回来一个女人,丢下又跑了,一扁担差点要了那女人的命。
宫丰财夫妻年轻有为,流浪到此没少为相亲邻居做好事,妻子死后,宫婆子正巧来杨家村看舅母,硬是讹了宫丰财做了填房,生了宫四美算是站下了。
宫丰财这一走,宫婆子撒泼打滚的本事就露馅了,日子被宫婆子过的一塌糊涂。
就一张穷嘴厉害,不死就有话说,村里恨不得三岁的娃都知道,那婆娘哭啼抹泪喊着老三死了,丢了老大老二一家,带着小女儿去宫老三家住了。
村里又有几个不明事儿的,怕是宫老三家这来路不明的小媳妇要遭殃了。今个孩子过来,莫不是被赶出来了。
来不及细想,边在围裙上擦手边答道:“狗娃子,别急,阿奶给你开门啊~。”
门插挂在里边打开,殷蝶见老妇人第一眼就觉得天亮了。
礼貌叫人:“婶子,我是殷殷,狗娃娘。这大清早就过来敲门,给婶子添麻烦了。”
杨二奶奶心立马化了,这丫头要是留在上河村,肯低头嫁到杨家来,给谁做媳妇小子都得笑的合不拢嘴。这模样也不知道宫老三在哪骗来的。
立马扶过殷蝶:“这孩子,你这是作甚,快进来。”
殷蝶昨日进门,今日带着狗娃奶娃登门,杨二叔公也听到动静,邹眉抽着旱烟袋为难。
屋里杨老太太起身穿衣叹气道:“作孽呀,宫老三这个畜生,狗娃娘咋就死的这么惨。
这人尸骨未寒,宫老三就带了人回来,丰财家的不会做人,咱们可得按住了,可不能容了丰财家的败坏村里风气。”
“嗯,放心吧,这事儿急不得,宫老三什么德行,这小媳妇怕不是正道来的,自家族里后生都有忌讳,怕是要难办。先看看人,缓和一下再说不迟。”
杨二叔公话落下地出门,杨老太太心下叹气,也明白这个理,这男人狠了女人命苦,怨不得谁。就怕这媳妇儿来路不明闹出大事儿来。
都是什么混账事儿啊,起身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