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君寒诧异的看着自己的手心。
  “大少,该走了。”贺进走进门道。
  池君寒蜷起手掌,深深的看了宋若词一眼,温柔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声音低缓柔沉,像在诉说缱绻的情话一般。“我走了,等我回来。我很快就回来。”
  女人没有回答他,孱弱的呼吸像随时要断的线。
  池君寒临出门,又回头看了一眼,才转身离开。
  墙上的时针滴滴答答的走着。床头的白玫瑰花瓣娇柔,落下一滴剔透的露珠,恰好坠在宋若词的眼角。
  她从混沌中感觉到那一丝不同的冰凉,像抓住了水中的浮木,拼命的攥住,浮浮沉沉的抵达了彼岸。
  亮光从渐渐揭开的眼角走进,久违的阳光,让她本就懵懂的大脑更加空白。
  她忘了自己为什么要睁眼,只是本能的,好像听见了某个人的诉求。
  宋若词轻轻转动眼睛,闪避着刺眼的光,她听见有门轴转动的声音。吱呀一声——
  清隽修朗的男人像从画轴中走出,眉目温润,他看见床上与他对望的女人,怔了一怔,眸中闪过震惊与欢喜,薄唇轻颤。“若词,你醒了……”
  ……
  与周总的会面进行的很愉快,即将到签订合约的部分时,一向规矩的贺进难得去门外接了电话,紧接着手机坠地,神色紧张。
  池君寒不悦的扫了他一眼。稳稳的在合约上签了自己的名字,方才要对周总淡淡一笑,握手合作,便见贺进冲了过来。
  “大少。少奶奶她、她……”
  池君寒瞳孔一缩,几乎是一瞬间,夺门而出,周总被他甩开了手,还有些懵,贺进再三致歉。才完成合约。
  池君寒没有继续听下去,宋若词到底怎么样了。
  他不想听。只想亲眼看一看——无论生、死,都要他亲眼确认了才知道!
  司机本还守着门口。突然见门被打开,池君寒坐了下来,还没等他出声询问,池君寒便眼角猩红的大吼道,“开车,去医院!”
  一路狂奔的车上坐着忐忑不宁的人,手机响了千百回,池君寒也无心理会。
  一遍又一遍刺耳的响声中。池君寒额角的冷汗却落了下来。
  医院门口早有医生等着,池君寒一下车,便拥了过来,然而池君寒穿行而去。一个字也不想听。
  可能是怕……
  说来可笑,他这么一号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原来也怕她会死……
  病房的门近在咫尺,他却愣了一下,才打开,映入眼帘的是温暖的光线交织的房间,不似病房原本的冰冷,柔和的光全数挥洒在女人纤细柔软的身体,与她手中的白玫瑰上。
  她懵懂而恬淡的面容熟悉却遥远,清浅的梨涡一见到他,便陷的更深了,还有几分腼腆的娇羞。
  宋若词坐在窗前,长发梳的整齐柔顺,像遗落人间的天神使者般干净纯白,将手中的白玫瑰放了下来。
  她吐了吐舌头,好奇的看向门口愣怔而激动的男人,温软道,“君白,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