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云丛熹也转身上了楼,甩门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欧静二话不说去追云丛熹了,并责备的看了一眼大儿子:“你怎么回事?他从小娇生惯养,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
  云丛霁看了母亲一眼,转身拿着甜点出门去追池谨轩了。
  池谨轩抱着池映秋回了他们的小院子,倒也不怎么生气。
  毕竟他从回到云家起,就没有对云家人抱过什么期望。
  池映秋却还挺高兴的,说道:“爸爸,要是你真喜欢那位顾西尧哥哥,宝宝会支持你的。”
  池谨轩无奈了,说道:“宝宝别瞎说,西尧哥哥比爸爸小六岁。”
  池映秋说道:“六岁怎么了?不是电视上说现在流行小奶狗吗?”
  池谨轩:……
  他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儿子,说道:“你最近怎么回事?从哪儿学来这些乱七八糟的,以后不许再看电视了。”
  池映秋委屈巴巴,说道:“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妈妈,只有宝宝没有。爸爸说你就是宝宝的妈妈,可是宝宝的另一个爸爸呢?”
  这个世界是男男可生育世界观,所以父父双亲也并不算特别少见。
  池谨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摸了摸他的额头。
  池映秋却委屈不过三秒,接着说道:“所以爸爸,你什么时候可以给我一个完整的爸爸妈妈啊?”
  池谨轩:……
  孩子的童言童语又把池谨轩给逗乐了,说道:“好,爸爸答应你。有机会,爸爸一定会给你找的。”
  池映秋刚要欢呼,就看到云丛霁拎着个袋子走了进来。
  池谨轩看向云丛霁,倒也没有迁怒于他,还是叫了他一声:“大哥。”
  但是接着他又说道:“如果你也是为云丛霄来求情的,那就不用说什么了。他的事我不想管,也不想插手云家的任何事。”
  云丛霁无奈的笑了笑,说道:“没有,我是下班的时候路过甜品店,就给秋秋买了个小蛋糕。这家的甜品非常好吃,一直都想给秋秋尝尝。”
  池映秋对云丛霁的印象不算差,毕竟他上辈子并没有伤害过他们。
  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云丛霁带着礼物来了,池谨轩也不好说什么。
  他对云丛霁说道:“进去坐坐吧!”
  云丛霁见他没再抗拒,便跟在他们身后进了客厅。
  这个小院子的格局和装修其实非常不错,据说是之前奶奶用来会客的。
  没想到爷爷竟然把这个院子给了丛霄,可见他是真的很喜欢他们父子。
  爸妈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为什么对这个亲生儿子这么苛刻。
  院子里调过来一个保姆,是为了照顾池映秋的。
  保姆一见云丛霁拿了蛋糕过来,立即把蛋糕接了过来并拆开放到了桌子上。
  那是一只造型十分逼真的沙皮狗,让池映秋惊叹不已。
  不过他记得这家蛋糕店,上一世他也吃过,应该是在临江市的西城区。
  然而他们全都住在临江东侧,顺路能顺一个多小时,也是绝了。
  这回池映秋是彻底知道了,云丛霁的确是想缓和与他们的关系。
  或者,上一世的云丛霁也的确是对爸爸有感情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把这层尴尬解开。
  这会儿他正递给池映秋一个小银勺,说道:“宝宝尝尝,很好吃的。”
  池映秋接过小勺子,说道:“谢谢大伯。”
  其实这个冷漠的男人温柔起来,还是很可爱的。
  紧接着云丛霁又拿出两串包装精美的冰糖葫芦,说道:“你小时候最喜欢吃的就是周记的糖葫芦,周记现在是周老板的女儿在管了,她还开了一家甜品铺子。不过他家的糖葫芦还是一绝,你现在还想吃吗?”
  池谨轩看着那俩夹心的冰糖葫芦,摇了摇头说道:“我现在都已经不记得小时候的事了。”
  云丛霁疏冷的眉目微凝,说道:“对不起,霄霄,哥欠你一声对不起。这声对不起,哥欠了快二十年了。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原谅我,但是对不起,当年如果不是我的疏忽,你也不会走丢了。”
  池谨轩看到云丛霁这样一个冰冷严肃的人掉眼泪也有些动容,他开口问道:“当年……是因为大哥,我才会走丢吗?”
  云丛霁点了点头,说道:“是,霄霄说想吃糖葫芦,哥说去给你买。但是忘了你才四岁,根本没办法照顾自己。车里只剩下了你一个人,等我回来的时候,你就不见了。那天恰好是庙会,庙会上人来人往,我再找你的时候就再也找不到了。”
  眼泪顺着云丛霁的脸颊流了下来,他心想终于把这些话说出来了。
  他之前一直无法面对因为自己的疏忽,而弄丢了他的事实。
  如今终于,把那老旧的伤疤撕开,让它重见天日了。
  刚刚回到房间后的云丛熹却并没有给门上锁,唇角却忍不住的上扬。
  哼,大哥打了自己又怎样,呆会儿还不是会跑来给息道歉。
  打就打了,小时候不是没打过,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
  他手上明明就拿着自己最爱吃的沙皮狗蛋糕,看在他这么有心的份上,呆会儿就勉强原谅他好了。
  妈妈都说了,和大哥商量过,会把那百分之三的股权提前过给他。
  照这样来说,被爷爷停了零花钱,也不见得是件坏事。
  然而他左等右等,却不见大哥上来。
  唯有欧静刚刚过来了一趟,苦口婆心的劝了半天。
  云丛熹开始害怕,为什么大哥没有追上来?
  从前大哥不出两分钟,肯定会来哄他的,为什么大哥今天没来?
  难道大哥真的把对自己的爱,全都转移到了那个姓池的身上?
  不可能,他只是家里联姻的一个工具!
  初家说了,联姻成功有一个亿的聘礼,还会给爸爸很多合作的机会。
  这件事爸妈没告诉大哥,就是怕他会心软。
  如今看来,没告诉大哥还真是对了。
  他果然一颗心跑到池谨轩那边了吗?
  不行,他要赢回哥哥的心!
  而此时此刻的初家,初寒霖正双手托举着一把戒尺,在书房里跪牌位。
  初瑞赟一下飞机,就直接把初寒霖给堵在了老宅里。
  关于上次相亲的事,云家的那个已经和他说过了。
  让人家小伙子等了一晚上,他却连面都没露。
  初瑞赟气的直接拿戒指在初寒霖的手上打了一下,说道:“我怎么教你的?你又是怎么办事儿的?把别人一大家子晾在那儿,这就是你在国外学来的本事?”
  初寒霖嘿嘿笑了两声,说道:“爷爷,您不早说,我怎么知道您是要给我安排相亲啊?”
  初瑞赟冷笑了一声,说道:“你当我不了解你?我跟你说了,你怕是连临江都不回了吧?听说你还跑到了东山市?又去找那个小池了?”
  初寒霖连想都没想便说道:“哪儿的事儿,东山那边在搞一个土特产的项目,我不得亲自去趟趟底?”
  初瑞赟点着他的额头说道:“收起你那一套说辞来,寒霖,你给爷爷透个底。五年了,你找那个小池找了五年了。哪怕你给爷爷看张照片,爷爷也知道有这么个人存在。可你找了五年,连个画像都没有。你也三十岁的人了,能不能收收心?”
  初寒霖咕哝了一声:“谁也画不出他的美。”
  初瑞赟:……
  他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说道:“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狗孙子!”
  初寒霖又咕哝了一声:“怎么说着说着又开始骂人了。”
  初瑞赟被他气的脑仁儿生疼,说道:“你不是我孙子是什么?”
  初寒霖嬉皮笑脸:“是是是,我是您孙子行了吧?”
  这他妈还行了……吧?
  孙子还能假得了吗?
  初瑞赟又开始老生常谈:“你要是有你爸一半儿的懂事,我也不至于这把年纪了还给你操这闲心!我们初家三代单传,到你这儿算是要断了!”
  初寒霖继续咕哝:“又没有皇位要继承,断了不就断了。”
  那点儿家产,捐了不就得了。
  初瑞赟眼看着就让自家孙子气出个好歹来,初寒霖立即上前扶住自家爷爷,说道:“爷爷您放心,我还能不给咱家留后吗?偌大个家业,哪能说捐就捐了?”
  初瑞赟见他态度有所松动,便开口道:“既然你知道,就趁早放弃你那个什么小池吧!我给你合了云家这个老二的八字,你们俩真的是天造地设,百年难得一遇的好姻缘。你们俩如果在一起了,主生贵子!你我是不指望了,你要是能给我生个了不起的重孙,爷爷也能闭上眼了。”
  初寒霖说道:“爷爷您不是说我是您的骄傲吗?我这才不到三十岁,您就要放弃我了吗?那虚无缥缈的重孙存不存在只在您孙子的一念之间,珍异眼前人才是最重要的啊!”
  初瑞赟也不知道这个孙子到底是随谁了,明明儿子谦和有礼,儿媳温婉大方,却生了个二愣子似的狗孙子。
  要不是的确聪明又精明,是个做生意的极品好料子,模样又随了自己,他真怀疑小时候抱错了。
  今天初瑞赟也是难得强硬了一把,说道:“你今天也别跟我说什么废话了,我周末约了云家那两夫妻。这次,你说什么也要去见那个……叫什么来着?哦,去见云丛霄。听听,多好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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