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陈老二和陆老三的原因,文军四人决定先去矿山,回到他们曾经共同生活过两年的地方。
陆老三开车,一边对着副驾座的陈老二说:“你也很多年没有去过矿山了吧,趁这个机会回去看看也好。”
陈老二说:“是,自从矿山出来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有几次我想去找你们的,可是总觉得没有脸见你们,怎么也鼓不起这个勇气,就一直拖到了现在。”
陆老三说:“你呀,你就是心事太重。早跟你说了,文军文竹他们不会怪你的。这次如果不是我和老大逼你过来,你是不是还是不敢来啊?”
文军早就不把当初的事情放在心里了,虽然当初确实有些生气,但现在再回想起来,觉得其实是件很正常的事,他接嘴道:“二哥,当初文竹就跟你说过,她不计较,你怎么到现在还放在心里呀,这10年你在生意场上是怎么混的,到现在还看不开呢?”
文竹也说:“二哥,我当年说的是真心话,我以为你当初就看开了,这10年背负着这个包袱还真的没有这个必要,赶紧丢开吧,以后的日子就轻轻松松、快快乐乐地过吧。”
陈老二点点头,有些哽咽地说:“是啊,这10年来,虽然日子过得好多了,有钱有房,也帮着弟弟妹妹们过上了好日子,个个都结了婚,但心里的这个坎就是过不去,压得我常常透不过气来,我一心就想得到你们的原谅。现在看到你们了,也亲耳听到你们肯原谅我的话,我放心了,这次是真的放心了。”
陆老三伸出右手,安慰地轻轻拍拍陈老二的左手,叹了口气。
这个老二,过了10年的精神苦日子,现在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得到原谅的陈老二,心情一放松,顿时就觉得脸上的笑容都真实多了,话也多了起来,一路上,四人说说笑笑的,毫无芥蒂。事后陈老二对陆老三说,那次回矿山,一路上是他这些年来笑得最多的一次了。
下午2:30分,车子开进了矿山,重新回到这里,文军四人都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虽然已经过了10年,但矿区的基本建筑变化不大,四人一边走一边寻找当年的记忆,当年熟悉的人大部分已经不在这里了,所见到的都是一些生面孔,但这些都没有打消四人游逛的兴致。
文竹他们从当年住所开始,一路边看边回忆边说着当年的事。
“这里原来种了一排的咖啡,现在都没有了。”文军遗憾地说。
“还有鸡冠花,指甲花,我还用大红的指甲花涂红指甲呢。”文竹感叹。
沿着小路往下走,来到了水井旁。
“我就是在这里学会了打井水,没想到打个井水这么难,我记得掉了两个铁桶下去,还是三哥帮我用铁钩钩上来的。”文军发笑。
“我和老二,还有老大一起钩的,老二去借了铁钩,我和老大就在井边东甩两下钩子,西甩两下钩子,还真钩上了不少东西。”老三哈哈大笑。
“对,对,你钩上了那个叫彭什么的家伙前个月掉下去的铁桶,然后才钩上了我的铁桶。”文军补充道。
“我觉得每次钩桶就像是一次探宝,很有意思。”文竹也在旁边兴致勃勃地说。
……
“这里是当初我们读英语的地方,现在还在,不过好像变大了些。”陈老二说。
“这里好像有塌方,是不是?”文竹细心地发现上方似乎有塌方的痕迹。
“可能就是塌方,难怪我们觉得地方好像变大了。”文军点头表示赞同。
……
“这里你踩到一块小石头上,摔了一跤,手都蹭破皮,伤口吓死人了,我们吓死了,你还笑眯眯的。”陆老三对文竹说。
“真的?我记不得了。”文竹真记不得这种小事了。
……
四人还去了当初老大他们仨的宿舍看了看,又到矿洞前往里面探了探脑袋,最后还是没有提出要进去,原路返回。
等文军他们四人回到灵溪公社,哦对了,现在应该叫灵溪镇了,已经是下午4点多了,文军文竹商量了一下,还是想去当年自己住的粮油站看看。
文军文竹站在粮油站门口,一切都还是10年前的样子,文竹感觉自己从没有离开过,她好像看到了当年的自己正背着书包和李卫国、张晓雯、叶菱他们一路有说有笑地放学回来呢。
收回目光,文军文竹走进了粮油站,他们有种感觉,这里大概也像矿区一样,找不到熟人了。果然,一打听,就知道李副站长一家早在六年前就搬到县城去了,现在的李副站长已经是县委财政局副局长了。
张家也调走了,因为张科长是q城人,后来走了关系,全家都回q城去了,后来就再没有了张家的消息。
10年,物是人非。
文军文竹在这里只停留了不到半个小时,出来后去灵溪中学老校长的家,老校长在这里一辈子了,应该不会离开吧。
文军文竹带着一丝的期盼敲响了老校长家的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