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斌说:“这些全是阿霆编出来的假话,我怎么会相信?”
萌萌说:“辣辣害死你妈和你的未婚妻,目的就是让你对你堂哥阿霆产生误会,你们堂兄弟反目成仇,杀得两败俱伤,辣辣就可以坐收渔人之利。这也是她跟你合作的目的。你连这都不明白,真是混帐到了极点。”
霍斌说:“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阿霆派你来找我,你自然跟他一起合演双簧,帮他说话。”
萌萌说:“跟你这种脑残解释不清楚,你不信就算了,只可惜你妈和你未婚妻枉死了。”
霍斌说:“我的头脑清楚得很,阿霆把一切罪行推到辣辣头上,就是离间我和辣辣的关系,希望我离开她,阿霆就好拿回股权转让书和保证书。”
萌萌说:“你跟辣辣混在一起,完全就是与狼共舞,辣辣马上就要吸干你的血了,临死之前,你还执迷不悟,留你活在世上,真是枉披了一张人皮,枉占了人籍,我今天不用刀,用刀结果你。”
说着,她从怀中摸出一把白晃晃的极其锋利的快刀。
她真要杀掉霍斌吗?
萌萌说:“你堂哥从来没有主动害过你,倒是你反反复复主动害你堂哥,他如果真想彻底断绝你害他之心,早就直接买凶干掉你了,何必杀自己的婶婶,杀与自己素不相识的章怡然?”
霍斌说:“当时,我父亲还没有驱逐我,他害怕我父亲追究他的责任。”
萌萌说:“你真是白痴,他如果要杀人,并不需要亲自出面,只买通杀手杀人,杀手得逞后逃到天涯海角,连督察都抓不到,你老爸霍春锦怎么知道是他所为?”
霍斌一想,觉得萌萌的两番话加在一起,形成统一的逻辑,非常有道理,几乎无懈可击,就说:“嗯,你说的也对。”
萌萌说:“阿斌,这回你的脑筋总算开了一点儿窍。”
霍斌得到萌萌的夸奖,很是高兴,心里像吃了蜜饯一样甜,惊恐的脸上如被春风吹过,荡起微笑的涟漪。
萌萌接着说:“王炳已派人调查很久了,事实是辣辣买通了杀手,杀手给贺菊秋打电话,约她上街,她一上街就被杀手开车撞死了,杀手逃之夭夭。”
这是一桩谋杀案。
萌萌再谈第二桩谋杀案:“后来,辣辣为了让你怀疑是你堂哥阿霆派人杀死章怡然,就如法炮制,收买卖羊肉串的小贩,在羊肉串里下毒,卖给章怡然吃,章怡然中毒而死,小贩趁天黑溜之大吉。”
霍斌听了不言不语。
萌萌继续说:“辣辣以前一心想跟你堂哥结婚,可是你堂哥娶了景遇,她没指望了,再加上你堂哥让她父亲从总长的位置上下台,她就怀恨在心,一心要报复,她野心勃勃,既想杀人,又想夺财,她的计划就是灭掉你们霍家,买凶杀了你母亲和未婚妻,就是为了让你怀疑是你堂哥所为,挑起你们堂兄弟之间的内乱,等你们两败俱伤,她就坐收渔利,如此一来,她的阴谋就得逞了。”
霍斌反问:“你怎么知道这么详细?”
萌萌说:“你知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我告诉你,我和王炳都是霍总聘请的高级保镖,我们比国际刑督还厉害。”
霍斌又反问:“你们怎么不把辣辣抓起来?”
萌萌说:“开车撞死贺菊秋的杀手和卖羊肉串给章怡然吃的小贩都逃得不见踪影,我们抓不到这两人,无法获取有利的口供,目前只能让辣辣暂时逍遥法外,但我们相信,很快就能找到确凿的证据。”
霍斌将萌萌的话综合起来思考,思考了半天,越发觉得他的话有理,就越来越相信她所说的一切了。
难道辣辣拼命帮助自己,目的就是拉拢自己,使自己跟她始终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好对付自己的堂哥阿霆,她买通凶手杀死自己的母亲和未婚妻,使自己怀疑到阿霆头上,于是,自己与她走近更近了,自己也跟阿霆的矛盾加深了,她就大大挫挫伤了霍家。
霍斌有几分如梦方醒的感觉。
萌萌见霍斌的心开始动摇了,就走到客厅的门口,拔出插在大门后面的那把快刀,直到霍斌身边,把手中的刀递给他,说:“阿斌,拿着这把刀,去杀掉你的仇人辣辣。”
可是,霍斌并不敢接刀,说:“我只想做三件事。”
萌萌问:“是哪三件事?”
霍斌说:“你是喜怒无常的女魔头,今天把我打惨了,我惹不起躲得起,只想溜走。”
萌萌一声怒吼:“阿斌,你找死。”
霍斌说:“第二件事,我去找辣辣,把你的话和她对质,看她怎么说,如果她真像你说的那样,我立即杀了她。”
萌萌又把眼一瞪:“她又狡猾又凶残,你杀得了她吗?恐怕不是你杀她,是她杀你。”
霍斌反问:“既然你认为我杀不了她,那么,你还把刀给我干什么?”
萌萌被质问得无言以对。
霍斌又说:“第三件事,我必须从辣辣手中取回保证书。我要做这三件事,暂时还不能杀她。”
萌萌听到霍斌摔倒在地上的声音,终于止住了前行的脚步,心变得柔软,她转过身,返回来,跑到霍斌的卧室里。
卧室很宽敞,里面摆放一张只睡一人的双人床,床上铺着的床单是纯棉纺织的,床单上绘着一对情侣望月的图案。
她提起双人床的床单,嚓地一声,将它撕破,撕出一条长布,返回到客厅里,用脚踢了踢霍斌,蹲下身,用布条仔细包扎霍斌受伤的大腿。
霍斌再次瞪大眼睛看着萌萌给他包扎伤口的样子,好像重新认识了她。
她放下了刀而持着布条的双手握住了温柔,她白皙的脸上抹去了凶悍之色,取而代之的是平和、纯真和温柔,她好像是不经世事的小萝莉。
他看着她萌萌的纯纯的样子,就产生一种急于把她搂入怀里好好疼爱一番的感觉。
他终于忍不住地说:“萌萌,你真好,又漂亮又聪明,就是一只可爱的小猴子。”
萌萌禁不住抬头,问:“如果我是猴子,你就是恶狼。”
霍斌说:“狼很傻,猴子很聪明,所以狼听猴子的话,我听说,有一所动物园从内购回一批狼,一只狼仔一时无处可放,饲养员干脆将狼仔关进了猴子的笼子里。狼仔很小,对猴子不构成威胁,可是长大一点,可以冲着猴子耍抖威风,它跳起来,却够不着躲在笼顶上的猴子。”
萌萌说:“猴子是孙悟空的子孙,当然厉害。”
霍斌继续说:“猴子发现狼的弱点在于它跳得不高,以后它只要一有机会,就猛地跳下来,在狼身上咬两口,咬完之后,又跳到笼顶上。如此反复多次,狼无计可施,只好向猴子俯首称臣。”
萌萌说:“这只狼没本事,跳得不高,够不着笼顶,咬不到猴子。”
霍斌又说:“对,猴子从此成了狼的老大,接受游客给的食物也不分给狼吃,天冷了,猴子还要睡在狼的怀里取暖。狼稍有不从,便会遭到猴子的毒打。”
萌萌说:“猴子称霸王。”
霍斌说:“那么,狼怕猴子,这是为什么?因为猴子发现了狼的弱点,它就用自己的优势对付狼的弱点,狼改不掉自己的弱点,只好顺从猴子。你就像可爱的聪明的猴子,我就像狼,我顺服你。”
说完这番话,他又补充说:“我喜欢你萌萌萌,也喜欢你猛猛猛。”
这时,萌萌已给霍斌包扎好了伤口,站起来,说:“我听不懂你讲什么?你是神经病,你们霍家人全有病。”
霍斌反唇相讥:“你才有病,你有人格分裂症。”
“我就分裂给你看看。”萌萌说着,果然又疯了,抱起刚刚被她包扎好伤口的霍斌,冲进卧室里。
霍斌大叫:“你想干什么?难道十万火急地想跟我入洞房?”
“去你的。”萌萌大吼一声,将霍斌的身上往卧室的双人床上一扔。
霍斌的身子在床上一弹跳,从半空中落下,一落到床上,萌萌就跑出了卧室,不见了。
霍斌一连串地大叫:“萌萌,我的伤还没好,你救人要救到底,你不能走,不能走,不然,我就自杀。”
萌萌走到门口,听到霍斌说想要自杀的话,又转身跑回卧室,瞪着他:“你想自杀是不是?”
霍斌说:“你留下陪我,给我做一顿饭吃,我就好好活下去。”
说着,霍斌强行从床上起来,用手拉扯萌萌,想拉她坐在床上,跟自己聊天。
萌萌再次双手抱起霍斌,把他往床上一扔,然后飞出一刀,只见刀光一闪,一把快刀飞射到霍斌身后的墙壁上,切断了贴在墙壁上的一根电线。
霍斌吓得倒抽一口寒气。
萌萌瞪着眼说:“你不是想自杀吗?看到墙上的刀了没有,你拿着这把刀自杀吧,让鬼替你收尸。”
话一出口,她就转过身子,高驰不顾地离去。
霍斌在她的背后大骂:“好,我要是死了,做鬼也不放过你。”
可是,萌萌已离开,听不见霍斌的任何声音了。
他感到死神的降临,在临死前,他极力为自己分辩:“我听说景遇没有死,还生下了儿子,母子二人都活得好好的,阿霆,你为什么要我们陪葬?”
霍云霆说:“你和萌萌对我们一家的伤害还小吗?景遇差点被摔死和淹死,是我救了她,是督察们乘直升飞机救了我和景遇,景遇早产,身体虚弱,是我叫营养师为她配制营养餐,才挽救了她的身体,还有孩子,孩子是早产儿,身体也不好,景遇和孩子大难不死,这是他们的幸运,但不代表你们可以逃脱罪责。”
霍斌大声说:“好,我承认我有罪,但萌萌是无辜的,就让我一人来承担所有的罪责吧,请你放走萌萌。”
霍云霆疑惑地问:“萌萌是无辜的?为什么?难道她没有释放迷魂香?”
霍斌回答:“她有间歇性人格分裂症,在她发病的时候,不自主地被我利用,闯到景遇的房间,恰好景遇跟她很熟,对她没有防备,而她又失去了理智,在被我控制的情形下释放了迷魂香,所以有罪的是我,她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