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珊珊把《喂奶宝典》放进童车里,双掌合十:“阿弥陀佛,让佛祖保佑我的孩子健康成长,长命百岁。”
这话还没说完,忽然,从院子的一侧冒出两名黑衣人,两人同时大喊:“不许动!”
阮珊珊大吃一惊,正要惊叫,两名黑衣人敏捷地冲上来,将她的嘴一捂,砰,一人猛挥一拳,将她击晕。
两名黑衣人相视对望了一眼,一人向另一人示意,另一名黑衣人扛起阮珊珊,向别墅外走去。
很快,两人把被昏晕的阮珊珊塞进别墅外停泊着的一辆面包车内,车缓缓发动,转眼就开走了。
童车里的金过与阮珊珊分离了,他没有受惊,没有啼哭,在安安静静中居然不知道自己的母亲被两名黑衣人抓走了。
抓走阮珊珊的黑衣人究竟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要抓捕阮珊珊?
谜!谜!!谜!!!
辣辣说:“我会派人把这些废物全抓来的,尤其是甜甜,我会把她打成苦妹子。”
阮珊珊说:“只怪我们事先设计不周详,霍云霆手下的保镖太多,太厉害,我中了一刀,手腕受了刀伤,我没有功劳有苦劳,辣辣,你就原谅我一次吧。”
辣辣满脸的狰狞,眸子里闪着鬼火似的怨恨,她根本不听阮珊珊求饶,啪啪啪,泄愤的她连连扇了阮珊珊几耳光。
阮珊珊的脸颊被打得红肿了,她再次求饶,说:“生命不息,战斗不止,我们还有下次得手的机会,你不要打我了,我下次一定成功。”
辣辣厉声叱咤:“你们这次没有成功,姓霍的会吸取教训,总结经验,加强戒备,我们很难有下次了。”
霍云霆和景遇是辣辣此生最恨的人,辣辣不能置霍云霆和景遇于死地,不能将他们的孩子杀死在母体中,她死也不甘心,晚上连睡觉也睡不着。
这次,她为请霍斌、甜甜和阮珊珊联手对付霍云霆的妻子景遇,花了上百万,付出了如此大的代价,换来的是失败,她如何甘心?怎么不恼怒?
在她打过阮珊珊耳光之后,她拿出一把锋利的刀子,一刀向阮珊珊捅去。
阮珊珊本能地一缩,躲过辣辣的一刀,责斥她:“辣辣,你疯了,姓霍的不要你,你不能嫁给他,何至于如此丧失人性?何至于把钓不到金龟婿的愤怒转嫁到我头上!”
辣辣被揭穿了心理阴暗,变得更加恼羞成怒,又一刀向阮珊珊的头削去。
阮珊珊一偏头,被削掉了几根青丝,还好,没有刀没有划到她的脸上,不然,一张脸可就要破相了。
辣辣两刀未遂,暂时还没有进第三刀,她对着躺在地上的阮珊珊反唇相讥:“你才疯了,你是景遇的妹妹,从小就想把她逐出阮家,你母亲害死她母亲,你一直见不得你姐姐好,她生活得越好,你就越是想发疯地害她。 ”
说来可笑,两人你说我疯了,我说你疯了,彼此指责,其实双方的心理都一样,就是见不得景遇生活得幸福,她越幸福,两人越想害她,都是嫉妒狂。
本来两人的目的一致,可是现在却内部产生了矛盾,都疯狂得失去了理智。
可是阮珊珊却说:“我没疯,景遇确实是我姐姐,可是跟我没有血缘关系,我妈从小不喜欢她,她总是和我妈作对,她利用她老公的金钱和权势,夺走了我妈的产业,逼得我妈自杀,我害这坏女人有充分的理由,而你喜欢上了她的老公,横刀夺爱不成,就发疯,发疯的人应该是你。”
辣辣再次被挑破了阴暗心理,内心的愤怒无复以加,她握着刀,哇哇哇地怪叫着,像京剧里的大花脸,叫声仿佛使刀身布满了寒气,寒光直闪的刀锋第三次向阮珊珊的脸直划而去。
阮珊珊的眼里浮现出一张母狮般狰狞的脸,当辣辣的刀向她刺来,她拼出全身最大的力量,双手一伸,捉住了辣辣的手腕,使她的刀无法继续刺下来。
阮珊珊在挡住辣辣的刀之时,大声质问她:“你想干什么?你应该这样对待景遇,而不是我。”
辣辣疯极而大笑:“我豁出去了,先杀你,再杀景遇,还要姓霍的公司统统倒闭,让他尝尝家破人亡、公司破产,一无所有的痛苦,他越痛苦,我就越开心,哈哈哈哈……”
阴险而张狂的笑声在阴森森的别墅里回荡,令人毛骨悚然,空气寒冷,仿佛能结出冰渣。
阮珊珊被狠厉的笑声刺激着,说:“辣辣,你去杀呀,杀死景遇和她全家,可是我是你的同盟,你别杀我啊,咱俩再次结为姊妹,一起去杀,我们一起干。”
辣辣把刀拼命向下面宰割,说:“我花了那么大的代价,请你去干,你什么也干不了,你是废物,我还要你干什么?你去死吧。”
她的手一用力,手中刀向下狠狠宰下去。
这一刀下去,阮珊珊的脸必将破出一个大窟窿。
辣辣也哼了一声,冷冷地说:“你别忘了,我认识你的时候,把10%的股权投入了你们高氏集团,你敢不娶我,我随时都会要回我的股权。”
高峰一听就傻了,不得不承认她所说的是事实,自从答应跟她合作对付霍氏集团的那天起,他心花怒放,信心十足,以为自己娶了她,既可以击垮霍氏集团,扳倒霍云霆,获得最大的利益,又可以抱得美人归。
谁知,霍云霆并不那么容易对付,自己的招式屡屡失败,而辣辣的性格一天比一天凶暴,这恶女人暴露出比豺狼还凶狠的一面,自己娶了她,犹如引狼入室。
她不仅性格暴戾,而且老谋深算,早在与他相识之初,就以股东的身份向他的公司入股10%,其实就是别有用心,达到要挟自己,控制自己的目的。
他现在是骑虎难下,跟她这样的母老虎结婚,他千不愿,万不愿,可是如果不跟她结婚,她又要收回股权,这对高氏集团产生不小的影响。
他左右为难,该怎么办?
他经过仔细一番思考,权衡利弊之后,还是决定选择继续跟她合作,继续让她呆在自己身边,利用她手里的力量,去抢夺高氏集团的股权,助成自己登上高氏集团总裁的位置,完全掌控高氏企业,再与霍氏集团抗衡。
换言之,辣辣对自己还很有利用价值,他虽然恨她,但觉得还是跟她结婚为好。
于是,他的心变软了,亲自为辣辣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她,说:“夫人,刚才的事多有得罪,我向你道歉,你先喝口茶,结婚的事,我们慢慢商量。”
辣辣还需要对付霍云霆和景遇,对付霍氏集团,需要与高峰联姻,她也就不打算把他痛打自己的小事闹大,便接过那杯茶,慢慢喝了一口,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你知道和我结婚就好,大家皆大欢喜。”
否则就两败俱伤,这大概就是她的言外之意。
高峰且不理会辣辣,他跑到阮珊珊身边,将倒在地上的她扶起,说:“你没事吧。”
阮珊珊说:“没事,小意思,高总,谢谢你。”
高峰把阮珊珊扶到辣辣身边,对辣辣说:“阮姗姗是我们的盟友,我们不应该对盟友下毒手。”
阮珊珊稍事整理了衣装和头发,对高峰说:“高先生,你的夫人办事操之过急,不懂是来日方长的道理,一时急愤,出手想伤我,你也别怪她。”
高峰说:“你不怪她就好,我也不怪她。”
辣辣望着高峰,说:“你倒是懂得怜香惜玉,我也被你打了,你对我更应该怜惜,不是吗?”
高峰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有些顺服,他唯唯喏喏:“是是是,正是。”
辣辣问:“高峰,你打算什么时候和我结婚?”
高峰说:“越快越好。”
辣辣催促:“说具体点,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那就明天吧!”高峰说。
辣辣又哼了一声:“那就明天吧,从你口中吐出这五字,我觉得你很勉强,勉强就勉强吧,不过,明天太快了,没有任何准备就仓促结婚,外人会说闲话。”
“走自己的路,让外面的傻子们去说吧。”
“不怕被人说的人才是傻子。”
“那好,我们准备一周,让外人知道,准备一周之后,我们就结婚。”
辣辣说:“很好,很好,你们高家要拿出诚意来,彰显大户人家的气派,我给你一周时间准备,一周后,我们完婚,明天就去领证!”
高峰苦恼地摇了摇头,再点头答应了,在他的内心深处,他想娶温柔善良的女人,虽然他自己并不温柔善良。
看来他为了利益,得牺牲真正的爱情,目前,他必须为利益而与自己无比厌恶的辣辣结婚。
在商业界,爱情沾染了商业的销烟和铜臭,爱情与利益不能两全,舍爱而取利,真正的爱情是一种奢侈品,千古难觅。
沉吟片刻之后,高峰用无奈的声音回答辣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我们去民政局领证。”
阮珊珊站在一旁,抛弃了挨打的羞辱,对高峰和辣辣说:“你们二人是天造的一对,地铸的一双,我祝福你们一周后喜结良缘,到了那天,也希望你们能破例请我喝杯喜酒啊。”
辣辣没有回答阮珊珊。
阮珊珊一阵尴尬。
高峰对辣辣说:“现在你已进入备婚状态,要时时刻刻保持和气,和气生财,以后千万不要再打阮珊珊了,好吗?”
大概是一番和气生财的话无懈可击,辣辣终于对阮珊珊露出了笑容,说:“谢谢你下周能参加我和高先生的婚礼。”
高峰对阮珊珊说:“你是我们婚礼的见证人,下周你是我的新娘的伴娘。”
阮珊珊露出挨打后的最灿烂的笑容:“恭喜,恭喜,希望你们明天领证顺利。”
高峰拿着结婚证,先是骂了一句:“辣辣,那家伙说你的身份证是假的,奶奶的,不给办结婚证,钱一送过去就给办了。”
接着,他感慨万端:“金钱是万能的,可以使黑的变成白的,假的变成真的,错的变成对的,卑贱的变成尊贵的,老人变成少年,懦夫变成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