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拉斯并不难找,是一座废旧的基督教教堂,在纽约的大多数人都知道它。
秦安然开车来到了多拉斯门口,只见上面贴着几个英文:下车直接走进来。
字迹还是新的,应该是提示她了。
秦安然下车。
白蛇帝和凤王对别人是隐身的,但对她,则是可见的。
秦安然提着装着百万美元大钞的黑皮箱走了进去,白蛇帝和凤王隐身跟着。
多拉斯之所以被废旧,据说是因为这里经常闹幽灵事件,有不少人莫名其妙的在这里被杀死。
因此,里面的路都已经变得杂草丛生,满目疮痍。
不过,这教堂的建筑构造还真是好,应该是出自大家手笔,秦安然很是喜欢,甚至有种想要把这里占为根据地冲动。
越走近教堂,白蛇帝和凤王的脸色忽然变得很差,出现呼吸困难的症状。
“怎么了?”秦安然用眼神问他们。
“很难受,不知道为什么,像有一股奇异的压力逼迫着我。”凤王密耳传音给她说。
白蛇帝也表示这样。
他们面前好像面临着巨大的屏障,无法再进一步。
但秦安然却感觉一点事都没有,也没有察觉四周有什么杀气,觉得一切都很正常。
砰——
白蛇帝和凤王两个,忽然如同断线风筝一般,弹射了出去。
秦安然的心一惊,刚想后退,却听到一个声音在耳边略带嘲讽的说:“既来之,则安之。秦小姐,你不会是想后退吧?”
秦安然定了定神,看看四周,却没有看见有人。
“我现在在教堂里面,你进来就看见了。”那人说。
秦安然心下凛然。对方到底是什么人?难道他也像凤王白蛇帝一样会隐身?秦安然回望被弹出的凤王两人,他们两个试图想要上前,却又被那股不知名的力量弹射出去,甚至无法走近秦安然的身了。看来,只有靠自己了。
秦安然叹了一口气,鼓起勇气,继续向前走。对方既然是内功高手,那么,也应该不屑搞埋伏什么了。
既来之,则安之。秦安然缓缓踏步走了进去。
表面上,看不出她有任何紧张之情,但实际上,她全身每一个细胞都警惕起来,处于警戒状态。这不是一般小教堂,而是规模相当大的,两排椅子中间的通道,至少有一百五十米长,里面的壁画也画得美奂美轮,很有欧洲中世纪风格,不过,由于长期没有人打理了,布满了蜘蛛网,甚至有些斑驳要掉落。
教堂很大,很空,静悄悄的,实在让人有点毛骨悚然。秦安然觉得自己的背脊都微微发凉了。
她的目光望向尽头那被钉在十字架上受苦受难的耶稣,却发现,那并不是壁画,也不是雕塑,也是真正的一个人。那人低垂着金色的头发,双手双脚被绑在十字架上。
独眼黑鸦?秦安然的心一沉,缓步的走了过去。哪怕前面是有万丈深渊,她都是不允许她的人被人如此虐待着。地板是那重厚实的木地板。她每走一步,脚步声都会在这空旷的空间里响起,回声,很是刺耳,再加上这里光线有点昏暗,很是刺耳。从来都不觉得,路会是这么的漫长,走得会是如此的紧张,甚至,有一种淡淡的寂寞感,涌上心头。
为了驱除这种紧张和寂寞感,秦安然开始唱起歌来。当然,在教堂里面,是不适宜唱什么流行歌曲的,那是对宗教的不尊重,哪怕这个教堂已经是废旧了。她唱的是基督教的颂歌。这歌是小时候,苏嘉给她唱的催眠曲。自从苏嘉走后,她一直都没有唱过这曲。现在唱起来,脑海里也就不自觉的想到以前以前苏嘉温柔地唱歌的样子,想到很多很多。
情绪上来了,唱的曲调也变得更加的有感情,再加上空荡的回应,咋一听,实在犹如幽灵在歌唱。秦安然不知道有没有听众,也不知道独眼黑鸦现在到底是生还是死,因为他被绑在十字架上,一直低垂着头。若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应该会抬起头来吧。她真担心他已经死了。想到这,她的心里流淌着一股浓浓的忧伤和痛,不由的加快脚步,不再唱歌。
走到尽头,快要走近十字架的时候,她又放缓了脚步,微微的闭上眼睛。
没听到其他不寻常的动静。
“钱,我带来了,你出来吧!”她大声的叫。
她的声音很脆甜,在大堂里回荡着几次。
没有人回答。见鬼,到底是谁这么的捉弄她?秦安然在心里低低地咒骂了一句,一步步地走到被帮着独眼黑鸦面前。
“黑鸦——”她叫了一声。
黑鸦不动。她跃高,伸手拨开他那遮脸的头发,想要去试探他的呼吸——头发拨开,她吓了一跳,急忙的跳落地。独眼黑鸦竟然没有五官,那张脸,就那样惨白白的低垂着。
她好想如同普通女孩子一般,大叫一声“鬼呀!”
但是,她不能。她强制把自己心的慌乱压住,深呼吸一口,镇静下来,仔细一看,方发觉端倪。
独眼黑鸦并非没有脸,而是自己出于惯性思维,把背面当正面了。那个没有五官的脸颊,不过是被人剃光了的后脑勺那边头发而已,由于自己一时紧张而造成了错觉。到底是哪个家伙这样恶作剧?
秦安然飞刀把独眼黑鸦被绑住的绳子砍断。独眼黑鸦掉落在地上。
秦安然把他的正面翻了过来,然后松了一口气。还好,脸色正常,呼吸也正常,脉搏也正常。不过,她感觉自己身后不正常,只见一块砖头向她砸来。她头一偏,避开这砖头,一掌拍了过去。砖头粉碎,灰尘四散,差点要迷糊她的双眼,担心灰尘有毒,拖着独眼黑鸦跳出了几步,看清楚袭击她的竟然是一个双眉很宽,鼻子下塌,厚翻嘴唇,笑得一脸呆傻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