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甜甜还想发出抗议,只可惜接下来的话,她一直没找到机会说出口,因为慕容云柯没有给她机会。
苏沐和苏易终于来到了那个庄子里,说实话,这里其实是一个村子。一半是一个庄子,而另一半就是属于苏家的庄子。
这兄妹俩并不知道对面的庄子到底是属于谁家的,但是此刻他们的状态都不是很好,为了掩人耳目,索性没有出门去打招呼。
可是总不能一辈子都待在这个庄子里不出来。
苏沐原本做的就是刺绣的活,这种细致活最是伤眼睛,所以过不了多久,所以就会把她叫出来,到外边去走一走。
苏沐也开始学着爱惜自己的身体,在觉得疲惫了的时候,就放下手里的针线直接走出去。
这时她远远的看到一个男人,穿着十分朴素的布衣,弯着腰在田埂上,好像在查看着一些什么东西。
不过那片土地是属于对面那座庄子的,所以苏沐也没有在意。
一个漫不经心的往前走,而另一个一边观察着田里的东西,两个人都没怎么看路,就这么砰的一声撞在了一起。
苏沐到底是个女子本身下盘就不够稳健,一下子便被撞倒在了地上。
那个男人似乎察觉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事,连忙走上前去,把地上的女子扶了起来。可是刚刚看清楚这个女子的脸,顿时脸色一变。
“我到是谁呢?原来是苏家大小姐呀!”
苏沐抬起头仔细地辨认着眼前的男人,只是很可惜,她并不认识,这似乎还是一个刚刚长成的少年。
按理来说,她都从京城躲到这个地方了,一般不会有人认识她才对。更何况眼前这个人穿着一身布衣,应该是普通的百姓,虽然苏家小姐在京城确实是出了名,但是普通的百姓应该还没这个胆子敢来嘲笑自己。
“你认识我?”
“我怎么会不认识你?毕竟是你的哥哥绑架了我的姐姐,又想把你赖到我姐夫的府邸上。”
没错,这个男人就是陈尘。慕容云泽听从了摄政王的建议,把他放在了附近的庄子里,让他开始研究农事。谁知道在这个地方却遇见了意想不到的人。
苏沐有些奇怪,自己好像自始至终都没有听说过,摄政王妃居然还有一个弟弟。
“我们兄弟俩自己做错了,事情自然会去承担,自然也用不着你在这里多管闲事。你说你是摄政王妃的弟弟,你怎么证明?”
陈尘都被气笑了,什么时候做错了事的人居然还能如此理直气壮?
“我凭什么要在你的面前去证明我是摄政王妃的弟弟?就算我不是摄政王妃的弟弟我也还是这一届的传胪!苏家大小姐就是这样狗眼看人低的吗?”
苏沐气得满脸通红,她什么时候狗眼看人低了?明明是这个人无缘无故撞到自己的身上,现在却居然恶人先告状。
只是她自己到底做错了事情在先,对不起摄政王妃的也是她,所以她并没有张嘴反驳,而是咬牙忍的下去。
陈尘看着眼前的女子红了眼眶,一下子就查就过来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事。其实眼前这个女子也是无辜的,这一切都是她的哥哥造成的。而最后承担后果的却是这个无辜的女子。
自己什么时候和那些长舌妇一样无缘无故的错怪他人了呢?陈尘不由得有些懊恼,可是眼前这个人曾经试图伤害自己的姐姐,这让他就算有些歉意,也实在是不能说出口。
“行了,如今你都落到这一步了,我自然不好落井下石。你好自为之吧。”
苏沐还以为眼前这个少年应该会抓紧机会嘲讽自己,谁知道对方就只是冷冷的扔下这句话,然后转身回去了。
苏沐深呼吸一口气,平静了自己的心情,终于转身往回家的路上走去。这不过是其中一个罢了,以后自己也许还要面对更多人的指责,就像摄政王妃说的,她应该有这个勇气去面对这一切才对。
陈尘低下头,把今日遇到这个女子的事情抛之脑后,然后把田地里面发生的一切都记录下来。
回到庄子里,却看到那个男人正站在门口,满脸殷切的看着自己。
“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在这里是有正事,你总是跟着我干什么,赶紧回去好好休息吧。”
对于陈平安,陈尘永远都没个好语气,毕竟自己最初可是被这个男人卖掉的。
陈平安似乎只要听到这一句话就已经心满意足了,转过身来一瘸一拐地离开了。他能够跟着这儿子来到这个地方,已经算是知足了,更何况儿子还已经当了大官。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委屈在这个山庄里住着,可起码已经和村子里的百姓不同了。
只是眼下他的年纪也已经预越来越大了,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得到儿子的原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到儿子在他面前叫一声爹。跟上他在意的是,随着年纪越来越大,他终于觉得自己以前做的事情到底有多幼稚。
那个无辜的云甜甜……对了,这丫头不是去了京城吗,听说还是王妃了。听说那丫头和自己儿子的关系不错,可是怎么跟着儿子身边这么久,却一直没怎么见过这丫头呢?
陈平安觉得,自己若是有机会,也应该见一见云甜甜,在她面前说上一声对不起。
想要见云甜甜的办法,就是牢牢的跟在自己儿子的身后,他觉得这兄妹俩绝对不可能永远都不见面的。
陈尘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两天陈平安总是跟在自己的身后,即使自己冷言嘲讽,陈平安就是不发一言的,跟在自己身后。
他不由得有些不耐烦,他就算不耐烦也找不到什么别的事情做,只能去田地里再次观察自己以前种下的了这些东西现在到底是什么样子了。
他大步的走在田埂上,身后一个老头子一瘸一拐的跟着,这一幕吸引了苏沐的注意。
苏沐对于这个少年并没有多余的印象,只是他对自己的嘲弄只是一个开头,之后就一直当自己不存在了,哪怕在路上遇见也只不过是避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