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看长的是像皇上还是像涵儿/大小姐?”
听到管燕燕的话,夜氏与付公公双双眼睛一亮,不约而同的将视线放到管燕燕身上,那眼神就好似看到了鱼儿的猫儿一般,那种感觉就犹如你身上有什么东西让他人惦记上了一般,让人不自觉的心里就发毛。
“呃……我没……我……”
管燕燕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差点儿……差点儿就将心里话脱口而出,她相信,若是将她所想的话说出来,那么结果……肯定是自己所不想看到的。
此时的管燕燕真可谓是欲哭无泪到了极点,说与不说缠绕在一起,最终皆寻不到一个好的法子,随即耷拉着双肩,垂头丧气地避过夜氏与付公公二人闪闪发亮的双眼。
那两双闪闪发亮的双眼不是避开了就能当做没有,那可不是想忽视就能忽视的,管燕燕迫于压力,硬着头皮顶着那两道颇为有压力的视线,心中更加焦虑,暗暗整理措辞,她该怎么说才能撇清自己?
管燕燕想错了,夜氏与付公公是不可能给她时间让她慢慢整理措辞的。
果不其然,二人焦急的声音在管燕燕的耳边响起,声音大到管燕燕想要佯装未曾听见皆不能。
“像皇上还是像涵儿/大小姐?”
因夜氏与付公公太过于急切,无意识地将音量扬高了些许,未待管燕燕想好措辞如何回应他们二人疑问之时,襁褓中的小人儿便先于管燕燕做出了回应,暂时解了管燕燕的围。
“哇哇……”
小皇子突如其来的哇哇哭声将夜氏与付公公顿时一惊,顿时将管燕燕抛诸脑后,手忙脚乱的哄着抗议的小人儿,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乖,不哭……”
夜氏不愧是一个为人母多年的娘亲,只见其熟练地轻轻拍了拍襁褓,不一会,抗议声在夜氏的安抚下归于平静,付公公与管燕燕二人见此松了一口气儿,霎时,夜氏在他们二人的眼中高大了许多。
付公公不再想着待梓涵醒来想着法儿将夜氏送出宫了,其实皇宫之中最不缺的就是奶嬷嬷,但是显然,付公公未曾想到此。
当初逍遥王亦是未曾想到这一茬,所以,只寻来了接生婆,未曾派人寻找可靠的奶嬷嬷。
“小皇子怎么突然哭了?”待小皇子安静下来后,管燕燕疑惑的出声询问道。
“虚,小点声,他这是被你闹的,你说话压低声音。”
夜氏的话顿时将管燕燕僵在原地,敢情她不只是眼花,而且还耳鸣了啊!
她好像适才没说话吧?我想想哦,对,除了适才的那一句疑问以外,前面的话真的不是她说的,这根本就不是因为我说话的音量过高所以才将小皇子闹哭的,这简直就是莫须有的罪名啊!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这话好像有些过了,但是差不多,她冤啊!她是真冤啊!‘罪魁祸首’根本就是夜氏与付公公他们二人嘛,结果却将罪名硬生生地推到她身上……
“我……我……不是因为我小皇子才哭的,我冤枉死了我,这世上恐怕没有人比我还要来的冤枉了,我……我怎么这么冤啊我……”
不自觉的,管燕燕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见夜氏与付公公吃人的模样,管燕燕打了个激灵,随即见夜氏与付公公依旧一副吃人的模样,管燕燕下了一个决定。
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不论她做什么解释皆是于事无补的,还不如……最后,大不了……大不了被责骂一顿,她也没有什么损失,再大不了被皇上责骂一顿,同样她也没什么损失,又不会少块肉。
就这样,破罐子破摔吧!
“夫人,付公公,这冤枉人不待这么名睁大眼的吧!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你们一位是侯夫人,一位是太监总管,冤枉我一个小丫头也不怕脸红?更何况,人家冤枉人是恨不得将自己藏起来,不让他人窥之,您和付公公倒好,冤枉我的时候,竟然是面不改色,这也太过明显了吧!”
夜氏与付公公瞬间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管燕燕竟然能说出这般话来,“我/咱家哪里冤枉你了?”
“你瞧,你们二位就连说的话都这么异口同声,还说不是冤枉我,适才是我掉眼泪在小皇子的小脸上不假,但是我的声音一直是压的极低的,适才绝对不是因为我的原因才把小皇子吵醒的。”
“你的意思是说是我的声音扬高,所以将小皇子吵醒的吗?”
付公公在一旁跟着赞同的点点头。
管燕燕反正已经破罐子破摔了,才不管其他呢,就算夜氏下一刻吃了她,她也不在乎了,她宁愿‘战死’也不愿蒙受不白之冤‘冤屈死’。
随即,扬起头,挺直腰板,掷地有声抑扬顿挫地说道:“是,适才确实是夫人您和付公公您二位异口同声的嗓音太过大,所以才会引得小皇子不耐烦,所以小皇子才会哭出声来抗议。”
不待夜氏与付公公有所回应,管燕燕继续说道:“第一次小皇子抗议是因为您的逗弄,第二次小皇子抗议还是因为您的逗弄,第三次小皇子抗议是因为您与付公公的声音过大……”
“不对,第三次小皇子抗议是因为你浑浊的眼泪,幸而咱家一直记得清清楚楚的,否则指不定被你怎么鱼目混珠了去呢。”说着付公公一甩拂尘,满是褶皱的脸上不言而喻。
听到浑浊的眼泪,管燕燕就感觉自己浑身有嘴也说不清,她还怎么说?这都将她晶莹的眼泪形容成浑浊的眼泪,恨不得将她的眼泪形容成这世上最毒的毒药一般,就好似她做了什么无恶不赦的坏事一般,她还怎么说?她还需要说什么?
随即,整个人败下阵来,有气无力地说道:“夫人,付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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