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朕进去吧,外面冷!”轩辕北天捞着曦儿的身子便搂在了怀里,像是捏一只小猫小狗般护在胸前,打横抱着。
迈开步子,走上九阶高台。
到那大殿之上,只见殿内四座满堂,曦儿抖动了几下身子,示意让这男人把她放下来,毕竟当着这么多人,这形象似乎有点不雅。
“还知道害羞了?”轩辕北天笑道,这一笑更加令群臣上下无不感慨万分,陛下会笑了啊?
这奇迹!
不肯松开她,一直将她拎着来到大殿正座之上,曦儿总算是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她的位置就是趴在轩辕北天的大腿上,仰卧着,舒服的翘着二郎腿在桌后,要知道这个她从这里望下去看不到那群臣的影子,那是因为她处于高势。
可不代表她的所作所为下面的文武百官,外来使臣都是瞎子啊,看不见!
竟然翘着二郎腿,毫无形象的趴在陛下的怀里,仰着头,接受着陛下的亲手喂食。
而轩辕北天似乎很喜欢,并不厌恶,骄纵与她。
宴会开始了。
乔大学士站在殿中央,手里捧着摔碎了的红色珊瑚丛,心里彷徨而不安。
但是看轩辕北天那般宠溺那个女人,也许她是可以信任,为今之计,也只有她可以救得了他的命。
“陛下——”
乔大学士不敢将红色珊瑚丛上盖着的红色丝帕揭开,这里面可是不完整的啊,要是被外来使臣看到,陛下竟然送给他们的是这样破碎不堪的东西,肯定会影响两国邦交。
到时候免不了就是一场硝烟滚滚。
不过,貌似神龙国并不惧怕,但这名声说出去毕竟是有碍国荣之事,还是谨慎的好。
“乔恩,你还不将宝物上呈司马国太子。”
“本太子见过的稀奇物件多了,听说神龙国有一株红色珊瑚丛甚是精美稀奇,白天放枣红色光彩,夜间便会呈现深蓝浅蓝色,当真是世间最珍贵之物,今天有幸可以鉴赏此宝,乃是莫大的荣幸啊!”
曦儿听他一说,这东西还这般精贵?
完蛋了,她一不小心竟然把这么宝贵的东西砸碎了,要是放在现代,这都可以作为国宝了,那钞票压得她数都数不过来。
太爽了!
乔恩站在那里不动,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看着正座上的二位主,陛下正悠闲的舀着一勺汤羹送进那祖宗的嘴里,送之前还用嘴轻吹几下试了试温度,两个人完全勿我勿大家的上演着那一幕好像演练了上百遍的桥段。
不得不说,此时的陛下是温柔的。
但是,玉漱太子已经让随身使节前来接血色珊瑚丛,这要是接过去,岂不是麻烦了。
假如那小祖宗这时候再来个抵死不认账,让他一个下臣承担辱没他国太子的罪名,就真的没得玩了。
“桥大人!”
司马国使节一声铿锵有力的声响,差点震得乔恩松开手将那托盘滑落,汗珠一滴滴滴在了盖着血色珊瑚丛的红帕子上,他急切的等待着那小祖宗喝完那一口汤能突然发善心的想起还有他这么个人的存在,能对他施以援手才好。
“哦,这个……那个……”他开始言语闪烁,吓得浑身抖动起来。
“乔大学士,你这是什么意思?!”那使臣有点耐不住心性,这神龙国的陛下都说了要将此宝物赐给太子,可是这手下的乔大学士却迟迟不肯接手,令他莫名的反感起来。
“乔恩,你做什么,还不将此物呈给玉漱太子!”
大殿内安静极了,轩辕北天面色一沉,也露出了不快,但是手中的汤勺还是极慢极轻柔的放在了曦儿的娇唇上。“慢点,小心烫!”
流利的英语,曦儿冲着他白了一眼,想着那乔恩也受到了小惩,毕竟是她打碎的东西,她的个性断不能让别人给她背黑锅。
于是这才缓缓扶着轩辕北天的胳膊探出了一个头,朝着乔恩便喊道:“你来!”
乔恩差点激动的哭了,这祖宗终于想起他来了。
“陛下!”
介于陛下在场,他怎么能听曦儿片面就直奔过去。
所以先秉承了轩辕北天,轩辕北天也没有想到曦儿和这个乔恩竟然还主动搭话。
不过,这也是难免,毕竟这里除了他自己便是乔恩懂得她说的是什么。
“你上来!”轩辕北天命令道。
“是,陛下!”乔恩端着那血珊瑚丛来到曦儿旁边,朝着她打着眼色,但是也不能太过明显,陛下火眼晶晶哪里肯揉半点沙子。
席间的诸位大臣碍于轩辕北天的神威,选择性的不看,开始自我的陶醉于歌舞酒菜,谈笑风声去了。
只有那玉漱太子一双黑眸盯着曦儿,如鹰般勾着那一瞬间,眼睛里只有她一人,只能看的见她一人。
须臾,不由的勾起了唇角浅笑。
一旁使臣注意到后,心中暗想,难道是太子看上神龙国陛下怀里的女人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轩辕北天喜欢这个女人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了,不见还好,今日一见,更能看出这名女子对轩辕北天的重要。
无疑这也像诸国坦露了轩辕北天的一个致命的弱点。
他正开心,此次到访竟然意外得获这一惊天消息,准备回国复命,可是这太子的眼神一直盯着那女人,到底是何意图?
使臣名唤耶律静安,是司马国右丞相,系数太子玉漱一党。
正百般猜测之际,没想到殿上的女人突然端着托盘朝着他走了下来。
他只是知道这女人深受轩辕北天的喜爱,但是这毕竟是宫廷,她没有妃嫔等位,他一时不知道该参拜还是不该参拜。
难在当下。
正要迎过去,身子却被一个熟悉的身影抢先了一步。
镇定瞪圆双目一瞅,天,这不是太子么?
太子想做什么?
“你下去吧!”玉漱太子枣红色衣衫尽显,捧着白玉的酒壶,喝的有点痴醉飘飘然。
耶律静安真怕玉漱太子会做出什么不得体之事,于是摒与左右。
玉漱太子见曦儿诡笑的走下来,心下斟满了满满的一杯酒,端着酒杯推到曦儿面前。
曦儿一愣,这玉面狐狸般帅气的男人,此为何?
“曦儿回来!”轩辕北天不满的说道。
曦儿回头望了他一眼,此时轩辕北天一脸怒气,不爽的盯着她和玉漱太子的位置,可是她调皮的吐出舌头,做了一个鬼脸,意思是说。“要你管,你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玉漱太子推将酒杯至曦儿跟前,曦儿女中豪杰自不必说。
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她今日断不能丢人现眼了。
让那。“小黄屎。”看不起,这不是她的作风。
于是二话不说,端着酒杯,一仰而尽,杯空一撒。“喝完了!”
“云姑娘果然好酒量啊!”
那玉漱太子莞尔一笑,曦儿竟然有些恍惚,仿佛这人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不是说面容,而是那神韵,那眼睛里透射出来的神彩,她都觉得似曾相识一般。
“你认识我?”曦儿脱口而出,才觉得有些唐突。
玉漱太子笑而不语,给曦儿再次斟满酒杯。“姑娘请!”
“玉漱太子,请!”人家给她斟酒,她自然不能不识抬举。
心说,喝吧喝吧,喝好了陪好了说不定这血珊瑚丛的事情不费力就解决了呢。
心里想着,便一口将杯中酒再次的饮尽。
殿上的轩辕北天见此也并没有组织,在他的地盘上,小东西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随便她玩。
曦儿也玩的不亦乐乎,因为下来之前,某个男人可是跟她保证过的。“曦儿,玩吧,随便你怎么玩,就算把天玩塌了,也有朕给你顶着呢!”
索性,她就想看看他到底能不能顶得住。
一杯酒一杯酒,她今日竟觉得千杯不醉一般。
酒杯之中,酒水荡漾清波。
泛起了一片片涟漪。
曦儿越发的喝得过瘾了,越喝越觉得不知足。
那白玉的酒杯刚开始还是一杯,不知何时已经在她眼前变成两杯三杯,最后竟然是几重几重的。
她有点难受的抱着一旁的酒壶,给玉漱倒着。“来,玉漱太子,干杯!”
“云姑娘,你喝醉了!”
“没有没有,离着醉还远着呢,不过,咱们话得说清楚了,这酒是为何而喝!”
曦儿也不傻,没有名头的酒她才不会不知死活的拼命喝呢。
“就为这血珊瑚丛如何?本太子看的出来,姑娘是对此有意吧!”
“哎呀呀,要不就说,本姑娘就是喜欢和明白人打交道,你说的太对了,我……”曦儿吐着粉嫩嫩的小舌头,舔了舔嘴角的酒滴,沁入唇角内,果然甘香醇厚啊。
她这个无心的小动作,对面的玉漱太子看的一股子闷火自小腹部灼热的喷发出来,女人,你在玩火,你知道不知道!
该死的!
曦儿的媚态轻易的在别人面前展示,那轩辕北天恼羞成怒,自殿上下来一把搂着曦儿纤细的腰肢。“你这个小酒鬼,竟然如此贪杯,玉漱太子,朕带她先回去了,你们请自便!”
轩辕北天强压着心口的怒火,要不是此时有外人在场,他包不起就在这里要了这小东西。
实在是太诱人,太会撩拨人了。
都是男人,他自然看得出来,那玉漱太子已经对她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哼,玉漱太子,司马国,轩辕北天心里耻笑道:“也敢和朕抢女人,活的太腻歪了是不是!”
可曦儿却拉着玉漱太子的衣衫死活不松手。“喂喂,你说好了,我们喝完这一瓶,我要是不倒那血珊瑚就送给我了!”
“好!”还没等轩辕北天同意,玉漱太子已经点头示意说好。
这令轩辕北天非常的恼火。
旁边的小福子也不住的朝着耶律静安眨眼,这右丞相大人啊,你快点把你们太子拉回去吧,不然我们陛下真的会一生气,保不齐就当场下令斩杀了他!
没见陛下已经开始发怒了么。
小福子胆颤心惊,想要过来帮忙搀扶云曦儿,可那手还没碰到曦儿的身子,轩辕北天和玉漱太子竟然齐齐开口道:“谁准你碰她了!”
小福子吓得立刻跪倒在地,这什么情况啊?
“奴才有罪,奴才有罪!”
“滚下去——”轩辕北天没想到玉漱太子竟然也会出口阻止,小东西被别的男人所注意,这事情令他现在很不爽,极度的暴躁异常。
“你给我起开,没见我正玩得高兴么,你不是说让我使劲玩,玩塌了天你个给我顶着么,我还没尽兴呢,你不准打扰我,走开!”
曦儿舌头酸辣辣的,自是刚才喝多了酒的缘故。
轩辕北天见她还不完全迷糊,竟然还记得他自己说的话,索性任由她胡闹下去。
场中的文武已经被遣散了。
独独留下了云曦儿、轩辕北天、司马玉漱三人而已。
原因很简单:轩辕北天不允许别人窥探他的小东西酒醉后最美的一面。
“再来一杯!”曦儿兴致高昂的喊着。
三个人围坐在一起,轩辕北天也陪着喝起来。
原本是为了血珊瑚丛,可是后来这喝酒喝得便是一发不可收拾了啊。
三个人喝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清晨,已经忘记为何喝酒,事情的起因是什么了?
当然,这最后最伤感的的自然是乔大学士。
捧着那破碎的珊瑚丛跪倒在大殿门外,等候圣意。
结果人家在里面狂欢了一夜。
他寒风凛凛的在雪地里跪了一夜。
第二天连走都不会了,直接让人给抬着回到了府中。
手中依旧还是不放心的抱着那破碎的血珊瑚丛。
心想,陛下,小祖宗姑奶奶你到底是什么旨意,给句话啊,不给话,这罪名他便一直担着,他心里彷徨的都要抽死回去了。
一直到了第二天的傍晚,当轩辕北天醒来的时候,眼前哪里还有云曦儿和司马玉漱的影子。
顿时龙泽宫暴动起来。
云曦儿的失踪事件,在宫内越传越烈,最后不知道是何原因,又同时在那一瞬间所有的传言为之消失了。
其实并不是传言消失了,传言终究是传言,捕风捉影的事情,人言大于洪水猛兽,哪里说消失便可以消失的无影无踪的。
不是人言消失,消失的是嚼舌头根子的人!
曦儿抱着双臂,这天是越发的冷清了,本来还想在神龙国和轩辕北天来场大大的宣告战玩玩呢。
结果,路上杀出个程咬金,轻轻松松便把她给带出来了。
由于身体内酒精的缘故,曦儿依旧身体乏力,眼皮子止不住的打架。
不一会儿,便趴在了马车上睡着了。
外面的雪花纷纷扬扬的飘落,寒风刺骨,可是马车里却是骄阳似火的温暖。
马车内壁印满了铜钱般五彩金状的横条,小巧精致的炉火噼里啪啦的发出了轻微的响声。
车内袅袅生烟,香料凝神。
“夫人,饿不饿?”
司马玉漱摸着曦儿的小脸问道,可是却没有声音回应他。
他低头一看,见曦儿静悄悄的趴在他的大腿上睡着了。
像是一只白色的波斯猫那般,吐着小舌头,连睡觉都是那般俏皮可爱。
而神龙国内——
宫女太监们由小福子。大内侍卫统领月魂,追风,三人兵分三路,在宫内开始四处的寻找着云曦儿的下落。
云姑娘真的就这样平白无故的失踪了么?
她来的糊里糊涂走的稀奇古怪。
本以为是被玉漱太子所拐带,可是玉漱太子带着右丞相耶律静安在不久之前来觐见轩辕北天,还被压在死牢。
扣押了他国的太子和丞相,这内忧外患可有的轩辕北天瞧的了。
可是没有没有,还是没有,找遍了驿馆却不见曦儿的下落。
难道曦儿是自己偷偷的在宫内乱跑?
这才令人在宫内寻找。
轩辕北天已经接近疯狂神经失常的地步了。
以往这小东西在他身边,他只当是养小猫小狗玩呢,也没有太在意,这她一失踪。
看不到她的人,轩辕北天就觉得不对劲了,仿佛天都塌下来了一般。
小福子深知,如果再找不到云姑娘,他们的境遇会很惨!
众人四下里寻找,小福子急的直跺脚。“找了云姑娘了没有?”
“没有了副总管!”
“再找,还不去再找!”小福子急火攻心的怒吼着。“找不到云姑娘,咱们都不用活了!”
“是是,福总管,奴婢们这就去找!”
这宫内乱作一团,不过众人都是本着一个目的的,那就是必须找到云姑娘。
陛下对云姑娘,早前也不见得如此的上心,虽然宠着不假,但是云姑娘失踪,陛下已经开始不吃不喝,这情况要是发展下去,损坏了龙体,可如何是好?!
小福子擦擦额头上的汗水,大内侍卫统领月魂大踏步的赶来。“你们这边怎么样了?”
他派追月领着骠骑营的几百军士在神龙国四大出口,分批朝着四个不同方向追寻。
月魂深知追月那性格不适合留在宫内,此时陛下正发怒,要是将追风留下,必然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惹恼了陛下,那就是掉脑袋的罪过。
“月魂大人,这该如何是好啊?找不到啊!”小福子吐着气,无力的瘫软在地上。“云姑娘啊,云姑奶奶,你到底在哪里啊,您可别乱跑啊,这一跑,陛下还不得宰了奴才们啊!”
“福总管,你先别急,你们先找着内廷,外围我去搜寻,城外追风在,不信找不到云姑娘!”
这样的阵容,哪怕是神龙国里丢了苍蝇,也该留下蛛丝马迹的。
月魂一说,小福子便连连点头。“大人说的极是,奴才们赶紧找!”
轩辕北天在龙泽宫内,一直没有等到曦儿的消息,实在是等不了了。
众人继续的搜寻,一声:“太后驾到!”
小福子顿时天旋地转,天仿佛都要塌下来似地。
这太后来做什么啊?
太后锦衣华服,拖着长长的宫衣,身后百名的宫人随行。
“奴才们拜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时,在寻找曦儿过程中的所有人,见到太后驾临,立刻跪倒参拜。
小福子心想,太后娘娘啊,你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抵在这个节骨眼上来,这不是找骂么?!
陛下此时正上火呢,这太后可倒好,一来,弄得这里的人都停止了,现在找云姑娘是首要,重中之重的大事情!
耽误了,轻则是掉脑袋,重则那就是满门抄斩!凌迟处死!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人仰马翻的,成何体统!福总管,你这内侍总管是怎么当差的,竟然将这宫内搞得乌烟瘴气,你是想诚心气死哀家是不是!”
太后冷冷的说道,小福子一听,心中哀嚎遍地,可是谁叫他是奴才呢,奴才便不能和主子顶嘴,主子即便是说的不对,他也的迎着头皮连连说是。
“回太后的话,奴才们正在奉命找寻云姑娘呢!”
“云姑娘?就是陛下带回来的那名女子?”太后脸色并不佳,尤其是她身旁的那名穿着粉色衣衫罗裙的俏媚女子,娇喘的扯着她老人家的袖口便开始哭哭啼啼道:“姑妈,你看看,皇帝表哥都被那狐狸精迷成什么样子了啊!?”
“来人,将慕容雨拿下!”小福子一听来人那声音震破天界,立刻吓得腿脚发软跪在地上。“恭迎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