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在月朝权势之广泛,可谓空前绝后。
九卿等高级官员无特殊情况,皆由廷推选出。而廷推则是吏部主之,九卿共之。
其下京官以及全国地方文官的升迁则基本由吏部裁决,因此吏部尚书又称天官老爷。
但普天之下有品级的文官约两万之众,吏部尚书分身乏术,便只负责四品以上的官。其他则交给吏部文选司负责。
故而文选司郎中虽区区正五品,却是比其他衙门的叁四品官更具威仪。
此时,轩敞雅致的书房内,一袭莎蓝色暗纹直裰的俊逸男子,正从容地欣赏着墙璧上挂的两幅墨梅图。
见着来人,他深深作揖道:“下官尹慎辞拜见大宗伯。”
“慎之,未着官袍无需多礼。”
尹慎辞,字慎之。
裴屿真虚扶一把,接着侧身向骆清点头。
骆清会意,立马近前施礼道:“下官骆清见过尹大人。”
“状元公客气了。”
尹慎辞的目光从她未戴帽的发髻上一扫而过。
正所谓冠必正,纽必结。
时下众人出门在外须得戴帽,看来眼前二人已经亲密到了可以脱冠的地步。
两人先行落座,骆清陪于末座。
寒暄几句,尹慎辞直言不讳道:“实不相瞒,下官今日冒昧打扰乃是为礼部官员出缺一事。”
裴屿真颔首,示意他继续。
“此番京察,礼部人员变动颇大,仪制司郎中一职有叁人堪任且资历持平,吏部悬而未落,下官肯请大宗伯裁决。”
语罢,他从琵琶袖中掏出一本小册子。
骆清起身眼明心亮地接过,走至紫檀书案旁递给裴屿真,袖子却不经意间将嵌珠墨匣上的两颗琉璃珠给拂落。
“啊学生该死,笨手笨脚的把恩师的东西都给撞掉了。”
她满脸自惭形秽的内疚神情让裴屿真哪里动的了气,何况他本就是淡然的性子。
“无妨,这墨匣前些日原就是要换的。”
“掉桌子下面了,学生还是先拾起来罢,免得他们清扫起来麻烦。”
骆清才不理他,自顾自地转至书案内侧。
这张紫檀书案原是裴屿真鉴赏古玩之用,有六尺多宽。为了不磕碰那些画轴以及瓶瓶罐罐,君伯还特意在上面铺了几层蜜褐色的丝绸桌椅帔。
此刻宽大的绸布并未撤去,坠下来正好垂至小腿中间的高度,将书案底部遮了个严严实实。
骆清玩心大起,蹲下去挤到书桌下面,伸手快速捡了珠子塞进自己茄袋之内,然后凑近裴屿真腿边。
也不掀他的衣袍,仍是依样画葫芦从他道袍侧面暗摆之处伸手进去,探入他的亵裤。
轻轻握住粗硬挺立的小兄弟,还未疏解的欲望仍旧高高翘起,令她一只手无法握全。
难怪他方才又多套了一件蓬蓬的羊绒大氅,双手还虚握在身前,不仔细看,倒真不会注意到他跨间的隆起。
这些细节令骆清不由粲然一笑,迫切地想看他局促不安的,甚至是赧然的、动情的样子。
感受到肉棒的细微跳动,让她心中生出一丝莫名的成就感。
捉弄不染凡尘的礼部尚书,想想就觉得畅快,看他以后还如何在自己面前摆那副仙风道骨的姿态。
阴茎被少女滑嫩微凉的手握住,一上一下轻柔抚弄。
裴屿真手指倏地蜷紧,手中的册子被他攥得皱皱巴巴。
他伸脚轻轻踢了下骆清的皂靴,膝盖又向外顶了顶她的手肘,可骆清却似恍然未觉般,依旧温柔缱绻地撸动着。
指腹在马眼处缓缓打转,慢慢地一点点地扫过,然后手掌又握紧向下,滑动到龟头与肉茎衔接的凹陷处,爱怜地抚过道道褶皱。
继续往下,抚慰棒身。
马眼很快便吐出少许液体,骆清又将其涂抹到棒身上,快速地撸动起来。
嘴里还不忘诧异道:“咦?怎么只一颗珠子,另一颗怎么没看见,滚哪去了?”
这丫头真是胆大妄为。
裴屿真从容的面上闪过一抹异样的神色,他微低了头,镇定自若地抚平册子上的皱痕,一下两下像少女抚慰他的孽根褶皱一般轻柔。
意识到自己不可思议的举动,他忙松手,开始一目十行,眼不过心地看起来。
尹慎辞的视线在桌椅帔上状似随意地掠过,上移时却恰巧撞上裴屿真看过来的眸光。
空气瞬间凝结。
偷瞥被逮个正着,尹慎辞略微不自然地抬手握拳放到唇边,轻咳一声。
骆清手指在肉茎上轻轻一弹,裴屿真身子倏地弓起,他简直哭笑不得,难道那孽根就如此好玩吗?
还是说戏弄他这个恩师的确有趣?
他坐直身子,望着尹慎辞不疾不徐地道:“这个徐舟做事向来虑周藻密,吏部文选司既将其定为一等,想必应是不错,说起来他还是裴某同科的榜眼,若是无误便选他罢。”
缩在桌子底下的骆清不禁愕然,原来恩师一次性也能说这么多话,还以为他又要几个字几个字地往外蹦呢。
“好的,下官明日便将人选上报。”尹慎辞浅笑着应答。
裴屿真也回以一笑,以示赞许。
随后二人一时无言,室内霎时呈现出诡异的安静。好在缕缕茶香弥漫在空气里,冲淡了两人之间若有似无的尴尬。
“呀,总算找到了,另一颗原来滚到那边去了。”
骆清将他亵裤往上拽了拽,裹住犹自挺立的男根。她可不敢再在书案底下待了,否则尹大人非起疑不可。
断不能把她的亲亲恩师给惹急了。
赶忙从书案下钻出,顺手将刚取出的两颗琉璃珠放在墨匣凹槽之内。继而举止泰然地理了理衣袍,还朝裴屿真俏皮地眨了眨眼。
从尹慎辞的视角虽看不见她抛的媚眼,但他还是能感受到骆清周身散发出的雀跃气息。
拢在阔袖中的手用力紧握成拳,唇边笑意却渐渐加深。
“让慎之见笑了,裴某这门生颇为顽劣。”
“大宗伯言重了,骆状元才华横溢,叁元及第这在本朝可是独一份。”
骆清坐回原处,看向尹慎辞肃容道:“下官有一事不明还望尹大人解惑。”
“但说无妨。”
“下官可以转去其他衙门任职吗?”
尹慎辞微讶,疑惑不解道:“翰林院乃储相之所,在下还未见过叁鼎甲转去他处的情况。”
“不瞒大人,修叁年史书固然好,但下官更想早些历练,下放出京也不错。”
“我会帮你问问,若是调配得当,将实录转给旁的编修,想必他人定会乐意。届时你再与其他进士去六部观政同时兼翰林修撰,此事也未尝不可。”
“若如此,便太感谢了,劳烦您了!”
骆清简直要热泪盈眶,她并不需要这样麻烦啊,是真的很想外放,远离这是非之地骆清这女人也不必受宋霆的欺压了。
“不妨事。”
尹慎辞友好地笑笑,起身向裴屿真作揖道:“叨扰多时,那下官先行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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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拔如松的身影走出裴宅,尹慎辞唇边的笑意骤然敛去,眼底浮出一抹冰寒。
褐衣小厮见自家向来温润如玉的主子面露不豫之色,也顾不上行礼,直接眼疾手快地打起车帘。
马车内身穿白鹏青袍的中年男人见到他,关切道:“如何?”
“她的确在里面,应是发作了,不过无碍。”
说着他自嘲一笑:“也不枉我寻了个如此拙劣的借口上门。”
男人闻言长舒了一口气,“这便好,可以放心了。裴公的人品倒是令人叹服的。”
“呵。”
尹慎辞嗤笑一声。
沉沉闭眼,冷然道:“就怕那丫头玩火自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