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何知晓你这哪来的资料？可以借我复印一份吗？”，路过的同学问。
“五块钱”，知晓随口说。
“没问题”，同学立刻掏钱。
何知晓惊呆了，接过钱递过资料，她拿出另一张，“政治要吗？第二份半价”。
“给你叁块不用找”，同学大方的又给她叁块。
发财了！何知晓小脑瓜一转，四处问了一圈，课间十分钟敲定了十来个客户，午休她就跑去超市以一毛钱一张的成本打印了二十份。回到教室，她又轻松的把多出来的几份以高价卖给了后排的昔日战友。
“要数理化尽管开口，但是价格要翻倍的啊，这可是命中率80%的考点，有了这个期末至少80分……哎哎哎谁！”，何知晓后领子被提着站起来，她挣脱开来，正对上黑着脸的周寒。
“嘘，回头分你一半！”，何知晓推着他离开。
到了座位上，周寒戳她脑门，“你能不能把心思用在正经事上！”
“这还不正经！喂，你要不要整理一下数理化，叁七分，我七你叁”。
“放学我送你回家，跟你爸妈说说你平时上课都在看什么书考试都是怎么考的”，周寒说。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开不起玩笑呢，聊天就聊天，说这些干嘛”。
“背书去”。
“OK”。
下午放学，李余把何知晓叫过去给了她一堆试卷，“问高二高叁要的，大题背下来，范围差不多”。
“靠谱！”
“那是”。
晚自习何知晓转过身听周寒讲地理，李浩提出跟她换座位。
“吵到你了？”，知晓问。
李浩点点头算默认，其实也不算吵，就是他对何知晓有一种条件反射，看到她的脸就头疼胃疼。
知晓又坐回周寒同桌，自习课管的不严，只要是在认真学习，换座不算扰乱纪律。
讲完了一张试卷，何知晓拿出李余给她的试卷看了起来，很多错题都是没有答案的，她想让周寒做一下。
“这是什么？”
“上一届的期末试卷，李余找的，这些题你教教我呗”。
周寒看了看她，再看看试卷，拿起来直接撕了。
“你干嘛！”
“你不需要这个，按我的要求复习就够了”。
“我又没说不按你的复习，我再顺便把这几张试卷背下来不行吗？多背一点不好吗？你怎么这么霸道！这也是我不会做的题啊，你这样对吗你？”
“你把我要求的背下来这上面的题你就会做”。
“我不！你给我重新粘好，不然我不学了！”
何知晓都要哭了，周寒看着她不动，何知晓从笔袋里拿出胶带扔给他。
周寒把试卷摆好开始粘，“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觉得背这几张试卷就可以应付期末考试了”。
“我没有……”。
“你有”，他肯定的说，“试卷我给你粘好，等你背完了我给的重点，下周末用这套题来测试”。
“你是魔鬼”。
“魔鬼就魔鬼，我是为你的成绩负责，何知晓你必须养成学习的好习惯，这样才能考上大学”。
“你管我考不考大学呢”，何知晓说。
周寒粘好试卷放进自己的书包，他小声说，“我当然要管，我希望你能考上大学”。
“你怎么不希望世界和平啊？”
“那是大愿望，目前我的小愿望就是你考上大学”。
何知晓翻了个白眼，心想这家伙真把自己当她父母了。
周寒笑而不语，他当然猜得到何知晓的表情，他也知道这家伙脑子不会转弯听不懂他的弦外之音，不过没关系，现在也还不急着戳破。
噩梦般的两周终于结束了，期末考前最后一个周末，何知晓在周寒的监督下独立完成了上一届的期末考试卷，最后得分很理想。
看着试卷上慢慢的红色对号，何知晓感叹，“这回期末考试我妈得吓死，政史地门门80，数理化加一起80”。
周寒也很欣慰，“这又没关系，高二你就不学理科了”。
“也是！哎呀终于解放了，我请你吃饭吧，我老妈给我拨款了，叫我请你吃大餐”，何知晓说。
这是周日下午四点，他们打车去了附近的商场，一楼电影院刚散场一波，知晓看了看广告牌，没什么新片子。
“要看电影吗？”，周寒问。
“可以啊，我现在也不是很饿，你呢？”
“我也不饿，看完再吃，你想看哪个？”，周寒说。
“你选吧，我都行，除了卡通那个”。
周寒看了看排片，最近一场是个恐怖片，他若有所思，问何知晓看不看。
“没问题，我买票我请客”，知晓跑去买了票又买了爆米花和可乐。
进去后知晓本来坐在里面，但因为手不方便吃东西又跟周寒换了座，开场前周寒悄悄的上网搜了一下这部片子剧情，看到有剧透多少分钟比较吓人的，他大概有了数。
周日电影院人还是很多的，恐怖片虽然人少，但大多都是年轻男女，周寒左右看了看，情侣居多，女生都很害怕的样子，要么躲在男友怀里要么捂着眼睛。
他看向左侧，何知晓一口一个爆米花嘎嘣嘎嘣脆，他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电影快演到第一个高潮，前排的女观众已经害怕的叫出来了，周寒默默的把两人中间的爆米花放在他腿上，左胳膊撑着中间扶手靠近何知晓一点。
“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谁在笑？何知晓！
“哎，我爆米花呢？”
周寒一把塞到她怀里，捂着脸不看了，一分钟后，脸庞有热源靠近，何知晓故作恐怖的声线响起，“周寒～你是不是害怕了呀～”。
周寒猛的转过脸和她四目相对，两人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何知晓傻了。
周寒望进她的眼睛，何知晓的心都停止跳动了，她半天才回过神坐过去剧烈的呼吸，周寒学她刚才的样子凑到她脸庞正要开口，何知晓突然一掌推开他的脸……
怪就怪电影院光线太暗，怪也怪人情急之下力气失控，这清脆的一巴掌着实吸引了旁边人的注意力。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谁让你凑过来，我只是想推你一下，对不起嘛”，知晓着急的道歉。
周寒黑着脸说，“旁边的人都以为我是变态在非礼你”。
“要不…我解释一下？”
“不用”，周寒一把搂过她按住，“解释就是掩饰，这样最直接”。
何知晓从来没被男生抱过搂过！何知晓从来没被男生抱过搂过！她根本不知道如何反应傻傻的被周寒搂着。
“你不要多想，我只是不想被路人当成变态”。
他的嘴巴似乎就在她耳边，何知晓几乎能感觉到喷在耳朵上的热气，湿湿的，热热的，她一颗心七上八下脑子乱成一锅粥。
“周寒”。
“嗯？”
“你放开我行吗？我不喜欢这样”。
周寒顿了一下，放开她，低落的说，“抱歉”。
电影还剩一半，何知晓不吃爆米花也不看，周寒说提前走，她也不肯走，就那么沉默的坐着。
周寒的心在她的低头不语中渐渐冷却，被拒绝的滋味可真难过啊。
散场，开灯，照亮了何知晓红透的脸庞，周寒忍住笑，何知晓起身就走，走到影院门口，何知晓回头看着地板迅速说，“我要回家吃饭了拜拜”。
她跑的飞快，周寒追上去从后面拉住她的手，何知晓下意识要挣扎，周寒把她的书包给她挎好，说，“明天就要考试了，何知晓，希望你抛开杂念，别把好不容易记住的知识点全吓忘了”。
“什么杂念！谁吓忘了！”
“我是说电影里恐怖的内容，你在说什么？”
“我从小看鬼片我才不怕！”，她转身要走，周寒拉住她，何知晓有点急了。
“好好休息，明天加油，如果你没考上那我就太伤心了”。
“切，等着暑假写两份作业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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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了乱了一切都乱了，何知晓晚饭只吃了半碗米饭，爸妈担忧的问她是不是学习压力太大了，何知晓说考试紧张。
晚上她早早回房间休息，看了一会儿言情脑子更乱了。
捋一捋吧。
和男生看电影了！但不是约会，只是因为不饿顺便看个电影打发时间，因为她也想在外面多玩会儿放松一下。
被男生搂肩膀了！但事出有因，就是开玩笑解除路人误会而已。
可以和男生勾肩搭背吗？周寒是男生，李余也是，还有很多和她关系好的男生，也都曾经拳打脚踢勾肩搭背过，所以，男女同学关系好可以有简单的肢体接触，没别的意思。
想多了，睡觉吧。
何知晓平躺着，半天睡不着，总觉得缺点什么？她平时睡前怎么催眠来着？
手机响，魔鬼来电！
“干嘛？”，何知晓没好气的接起来。
“送佛送到西，考试前夜还是巩固一下的好”。
熟悉的睡前故事又开始了，何知晓在他的语音里渐渐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