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美女可以说很美,长发飘逸,五官玲珑,身材高挑,气质里有一种铿锵飒爽的味道,骨子里散发着一种近乎冷漠的高傲。尤其在看到温怡的时候,这种高傲更为明显。就像高贵的牡丹,笑看一株野草,尽管面无表情,但那种轻蔑的嘲讽怎么也令人不能忽视。
这位美女,似乎也是个不喜欢穿裙子的人,虽然有一副漫妙的身材,但她却穿着简单的白衬衫,牛仔裤,一副干练的样子。走路之间,腰间若隐若现有一把黑色的手枪。
温怡虽然柔弱,但骨子里亦是骄傲的,面对这个女人鄙夷的目光,她淡定地迎了上去。
冷若冰本能地讨厌这个女人,不禁蹙了蹙眉心。
这个女人的出现令唐灏和喻柏寒都怔愣了一下,而穆晟熙却是面无表情,仿佛她没有到来一般,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南宫夜看了一眼门口的女人,轻挑眉梢,赶紧把冷若冰搂进怀里,他真怕自己的媳妇一会会动怒。
喻柏寒干笑了两声,“哟,这不是夏以茉吗,听说,从部队回来了?”
“是的,我退伍了。”夏以茉干练有速地回答了喻柏寒的话,然后阔步走到穆晟熙旁边坐下,“晟熙,穆伯母告诉我说你今晚来了凤凰台,所以我过来找你了。”
夏以茉的样子,颇有几分郁蓝溪当初的姿态,仿佛在宣示主权一样坐在穆晟熙的旁边,她的做法,倒衬得温怡像个第三者一样。
两个女人,中间夹着一个男人,这画面有点尴尬。
穆晟熙半倚在沙发上没有动,表情依然冷冽,看不出多大的情绪变化。是的,他今天答应了家里人会与夏以茉结婚,那么她来找他也没有什么越礼的地方。
小的时候,他与夏以茉都在部队里长大,经常混在一起玩的,后来,他离开了部队考了警校,她却留在了部队做了一名女军官。
夏以茉是典型的高傲女人,但这也不算什么太大的缺点,自小生在位高权重的家庭里,有着与生俱来的优越感,高傲一些也在所难免。
对于她这个人,他说不出好,也说不出不好,但此刻他非常非常希望,从来没有夏以茉这样一个人。
夏以茉轻松自然,但温怡却是窘迫得厉害,两只小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这场无声的羞辱,让她觉得似在火上烧。
睿智如冷若冰,短短观察几秒就看透了前因后果,穆晟熙铁血杀伐的性子,居然都没有推开夏以茉,那就代表他已经向家里人屈服了。
噗!
一团怒火,在黑暗中突然暴燃,火红的颜色像要烧毁一切。
冷若冰的脸都开始微微泛红,她怎么也没想到,穆晟熙最终会给温怡这样一个结果,“穆晟熙,麻烦你告诉我一下,你当着女朋友的面招妓是什么意思?”
此话一出,唐灏和喻柏寒整个人都傻掉了,这冷若冰怀孕了,嘴还是这么毒!
南宫夜则是唇角含笑地看着冷若冰的侧脸,他觉得他的媳妇怎么就这么霸气,怎么就这么迷人!他有种想拉着她向全世界炫耀的冲动。
夏以茉本来高傲的秀脸,突然有种被撕裂的错觉,她双目怒气勃发,毕竟是军人出身,的确别有一种英姿在其中,“你说谁?”
相较于夏以茉的辣道威凛,冷若冰则显得优雅从容,她突然妩媚地笑了,美得就像这初夏的玉兰花,“哟,这么凶,是来讨嫖资的吗?”转头轻蔑地看着穆晟熙,“怎么,穆晟熙,你出去嫖都不付不起嫖资了吗,你老子就把你管成这副样子了?”
冷若冰的声音如幽谷百灵一样好听,但吐出的每一字都像利刃一样难以入耳,倘若是以前,穆晟熙决不肯受这份羞辱,但此刻,他默默地承受了,倘若是温怡来骂他,他会更舒服一点。
夏以茉何曾受过这样的辱,自从生下来,她就是人中女王,哪个不得看她三分脸色,可眼前这个初次谋面的女人竟敢如此羞辱她,她到底是谁?
虽然南宫夜与冷若冰的事情,闹得惊天动地,但夏以茉一直生活在部队,对这些不太了解,所以她不认识冷若冰,但看冷若冰依偎在南宫夜身边,她便以为她是南宫夜的宠物。
所以,夏以茉并不打算给若冰留任何情面,以牙还牙向来就是她的代名词,所以她嗖地一下站了起来,伸手去拔腰间的手枪。
哗!
夏以茉的枪还没拔出来,一杯冰冷的红酒泼在了她的脸上,鲜红的液体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来,染湿了雪白的衬衫,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你!”夏以茉怒甩秀发,抹了一肥脸上的酒液,便又抬起了右手,她的枪口对准了冷若冰。
可还没来得扣动扳机,但听见寂静的空间里传来一声刺耳的破裂声。冷若冰手中的杯子猛地磕在了茶几上,紧接着她手中余下的玻璃碎片突然刺进了夏以茉的手,伴随着夏以茉的一声闷哼,黑色的手枪垂落在地,下一秒,她手上的血便滴落到了手枪上。
这个过程,如行云,如流水,完美得恰到好处,冷若冰优雅得就像天边挥舞彩袖的九天仙子,完全令人联想不到她在做一件伤人的事。
夏以茉怎么也没想到,她在部队历练了这么多年,今天竟被一个烟花女人给打败了,而且还是一招败北。她咬着牙拔掉了手心上的玻璃碎片,怒视冷若冰,“你这个……”贱人!
贱人两字还没骂出口,便看到南宫夜优雅地站了起来,温柔地搂住了冷若冰的腰,俊美的薄唇凑近了她的耳垂,“老婆,别动气,嗯,宝宝会不高兴的。”
那种宠溺到了极致的眼神和语气,让夏以茉整个人都呆掉了,伤她的人居然就是南宫夜的妻子,借她三个胆子她也不敢骂出口。
唐灏和喻柏寒对视一眼,看好戏似的对碰了一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穆晟熙一直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仿佛夏以茉与他无关一样,他的眼帘微微垂落,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地方,独自品尝他的痛苦。
冷若冰微微上扬尖尖的下巴,挑衅地看着夏以茉,“我这个什么?”
夏以茉胸口一起一伏,有一口闷气怎么也吐不出来,当她对上南宫夜满含警告的冷冽眼神时,心脏被一根钢丝紧紧地勒住了,虽然夏家在龙城也是颇有威望的军门之家,但万万不敢得罪南宫夜。
温怡胆子小,看到夏以茉的手伤口很大,不禁有些怕,悄悄地拉了拉冷若冰的衣襟,“若冰姐,算了吧?”
夏以茉虽然不敢骂冷若冰,但却不把温怡放在眼里,轻蔑地斜挑唇角,“一个无耻地破坏别人婚姻的女人,何必装什么良善!”
冷若冰一双黑白分明的美眸,陡然变得狠厉,凌厉的视线冷冷地将夏以茉紧紧缠绕,势要将她勒到窒息,“夏小姐,我想你搞错了,温怡可是穆晟熙死皮赖脸追来的,我亲眼见证了他举着钻戒跪地求婚,倒是夏小姐你,这么不要脸地非要贴上来,插足别人的感情,可知道羞耻是何物吗?”
夏以茉美丽的唇瓣微微地擅抖着,脸色青白交错,尊严碎了一地,“南宫少夫人,我和晟熙可是从小定下的婚约,怎么都不是我破坏别人的婚姻。”
“是吗?”冷若冰笑得像溪流一样清婉,“那只能说,你这个未婚夫超级混蛋,既然从小就有婚约,还敢出来欺骗纯白女孩,真是……该死!”
最后两个字,被冷若冰咬得极狠,话音一落,茶几上的一枚玻璃碎片突然飞起,在她的手上转了一个流畅的弧度,接着像流光一样划向了穆晟熙。
这枚玻璃碎片,承载着冷若冰浓浓的怒意和恨意,这世上谁也不能欺负温怡,这是她的底限,穆晟熙死一万次都不够!
唐灏和喻柏寒惊得张大了嘴巴,但冷若冰出手太快,他们谁也来不及阻止。
南宫夜一副顺媳妇者生,逆媳妇者死的态度,宠溺地搂着她的腰,让她靠着自己,生怕她累着。
温怡也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她也不笨,她当然看得出,穆晟熙向家里人屈服了,可是在他没有开口说分手之前,她还是会关心他。所以,当冷若冰手中的玻璃片飞向穆晟熙的时候,她的心骤然缩紧。
噗!
穆晟熙没有躲,在众人惊讶的目光里,他的脸上多了一条血痕,三秒钟之后,一条血流顺着脸颊慢慢地流下来。可他依然没动,仿佛在努力思考什么一样。
温怡心中剧痛,刚想上前替他查看伤口,却被冷若冰一把拉住了,“温怡,他有未婚妻,用不到你!”
夏以茉冷眼看了看冷若冰和温怡,然后俯下身,“晟熙,你的伤……”
“死不了!”一直面无表情的穆晟熙终于动了动,抬眸看了看夏以茉受伤的手,“你回去包扎伤口吧,我今天不想看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