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结衣,我跟你说件事,你心里要有个准备。”这是怎么了?还要让我做好心理准备?
我哥看了看我,又顿了顿,估计是他也是在做心里准备。
“寿出事了。”
“什么?”
“寿出了点儿事,他已经被送到医院里了,情况有点不太好。”
“什么?什么叫情况不太好?什么叫被送到医院了?什么叫出了点儿事?这都是怎么回事?我和寿寿早上还通了电话的,我还和他约好一会儿去买点东西,这会儿你告诉我他出事了,情况还不好,哥你能不跟我开这样的玩笑吗?哥你干嘛不说话了,求你快告诉我你刚才说的都是假的好不好?”
我胸口难受的厉害,脑袋也嗡嗡的响,脑子也迟钝的什么都反应不过来了,我现在只会不停的哭,身上也不停的抖。车子什么时候到的医院我都不知道。我哥帮我开的车门,而我连迈出脚步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哥扶着我下了车,我的两条腿软的使不上力气,我只有死死抓住我哥的手,才不至于趴到地上。
到了手术室门口,那里早已聚集了好多人,我爸妈,寿寿的妈妈,我的朋友,寿寿的朋友,所有人都已经到了,我是最后一个到的。
我想吐,我赶紧一步跨到旁边的垃圾桶旁,胃里的东西不受控制的往外涌,感觉到我旁边又有人靠了过来,轻拍我的后背,我抬头看是我爸妈,我再也控制不住抱着妈妈大哭起来。
“妈,我怕!”
“孩子,别怕,小寿他还活着呢,他会没事的。”
还没等我从这一轮惊吓中醒过神来,从手术室里走出一个人,问谁是三井寿的家属。我实在是怕死了,我怕他跟我说里边的人没有救回来,我怕他跟我宣布我失去了我的爱人,我怂的像只鸵鸟躲在妈妈的怀里不敢应答。
在场的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我这里,所以即便我没出声,那个人也确定了我就是三井寿的家属。
那个人急忙走过来跟我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关于寿寿的情况,这么多信息我只听清楚了几个字:“全身多处骨折,多处内脏受损,颅内出血。”这每一个字都像尖刀一样直刺在我心里,疼的我喘不过气来。我又感觉一阵恶心,我连忙又抱着旁边的垃圾桶一阵狂呕。
我刚吐完那个人又迅速塞给我一摞纸要让我签字,泪水蒙蔽了我的双眼,上边密密麻麻一堆字里,我只认出了病危两个字。眼睛里的泪水又没控制住一滴没浪费全都落到那摞纸上,我竟忘了自己名字怎么写。
寿寿妈妈走过来拿走我手里的纸对那个人说到。
“我是三井寿的妈妈,这个字我来签可以吗?”
寿寿妈妈在得到那个人的认可后利落的写下她自己的名字。那个人拿到签字就匆匆的返回到手术室里。
寿寿妈妈抱着我又不停的安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