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催情药
办公室的气氛有些凝重，每个人都低着头，喘气也不敢发出声音。正因为太安静，所以会议室里袁琛斥责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卫苒跟宁夏眼神碰上，同时皱了皱眉，袁总的骂战上演了好几天，当属今天这批骂得最狠。
很快，好几个人走了出来，个个都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吧唧。
“苏婉，你给袁总倒杯水端进去吧。”卫苒突然叫她。
这种好事苏婉肯定不想往前凑，但既然人家都开口了。
袁琛在里面抽烟，高层的窗户一般不开，排气系统似乎也被关上了，她打开墙上的按钮，咳出了声。
他侧过头来，见是她，把烟掐了：“有事？”
“袁总，喝点水吧。”
袁琛接过，却没喝，他手按着太阳穴，脸色不好。
苏婉大概也听说了，因为核心团队出了个间谍， C市公司的收购计划受阻，之前几个月的努力全部白费，最近袁琛为了这事儿开了无数个会，每天总有一批人要挨骂。
因着这事儿，全公司上下个个虎视眈眈，部门老大都下了死命令，近期全体不让请假。
苏婉正发愁，要怎么开口休婚假，袁朗请一次假不容易，她不想让他失望。
“还有事？”见她杵着不动，袁琛又问道。
她犹豫片刻，还是摇了摇头。
“你要请几天，跟卫苒说一声就行。”他突然又道。
苏婉有些惊讶，她都还没开口。
“袁朗给我发信息了。”他清了清嗓子：“好好玩几天吧。”
“谢谢袁总。”
他摆摆手：“出去吧，帮我把门带上。”
自从上次那件事过去之后，袁琛有好几天没跟她说话了，一个是因为太忙，另一个则是他理不清自己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他曾想过把她调走，每天这么个大活人在眼皮底下走来走去，看着烦躁。可师出无名，贸贸然把她调走，到时候又要向袁朗解释。
他现如今最不想见的人就是袁朗。
苏婉感觉到了两人之间奇怪的气场，她努力想粉饰太平，庆幸的是，袁琛也够配合她，两人待在同一个屋檐下，却能做到不见一面，不说一句话。
但就是这样，才更奇怪。
＊＊
又是一个加班的夜晚，苏婉吃完饭，给袁朗打了个电话，他那头正在值班，没说两句便匆匆挂了。
“这都加了一星期班了，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卫苒嘴上发着牢骚，手还是诚实地打开笔记本电脑。
“苏婉，你才刚结婚，老公没意见？”卫苒问。
“他比我还忙。”
“袁总怎么说也是你老公的亲哥哥，居然还让你加班。”
苏婉有些尴尬，平日里她尽量避开这层关系，没想到卫苒这么大大咧咧地说了出来。
闲聊被新来的小助理打断，她刚刚从楼下拿完快递上来：“猜猜这箱子里有什么。”
小助理神情兴奋，苏婉连忙接上话题：“什么东西？”
“就是你那个项目啊苏秘。”小助理把快递放到她桌子上：“催情药的样品到了，你快打开让我们看看。”
“这么快就到了……”制药厂昨天才说要给她寄样品。
众人好奇，都围了上来。
这批药的市场主要在东南亚地区，国内不会大幅度销售，毕竟国内市场对这玩意儿的认知还停留在犯罪层面上，袁琛为了避免麻烦，直接删掉了国内的销售渠道。
这药一下变得极有神秘感。
苏婉拆开快递箱，里面一共是16盒，看包装，还以为是糖果。
“如果不细看上面的字的话，还以为是水果糖。”宁夏道。
苏婉也是第一次看到最新升级后的样品：“你们要试试吗？”
“我没男朋友，用不着。”小助理笑嘻嘻道：“苏秘你新婚，应该能用上。”
“这玩意儿真能让女人高潮？”卫苒看了又看：“我能拆开吗？”
苏婉点头：“可以啊。”
卫苒拆了塑封条，打开纸盒包装，里面一共两片，一片是18粒，每一粒都是琥珀色透明状椭圆体，看上去真跟糖果无异。
“闻着还有香味，这哪是药。”
“你把它当糖吃也行。”苏婉笑笑：“这盒你带回去吧，兴许今晚就能用上。”
众人哄笑，盯着那药丸，开着不着边际的黄色笑话。
苏婉扣响总经理办公室的门，手上拿着两盒样品。
“进来。”
“袁总，Msex的样品到了。”这是她在公司负责的第一个项目，虽然不是什么核心项目，但毕竟是经自己手一步一步成长起来的，她内心也渴望得到表扬。
袁琛的反应比她预想中要冷淡，他拿过去，看了看：“市场部那边都谈好了吗？”
“第一支广告今晚会发出去。”
“嗯。”他说：“这事你负责就行。”
她一下有些沮丧。
“明天开始休假？”他看向她，问道。
“后天。”
“好，你把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好就行。”公事公办，毫无温度。
苏婉无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