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梁道卿向她伸手,她握住了他。
  他的手潮而热,她的手干燥微凉,捏住他的一根手指。
  指尖一痛,像是被扎了一下,血冒出来,在他的指尖凝成一颗血珠。
  下一刻,那颗血珠在他的视野中变大,越来越大。
  他看清楚了,血珠中有红色的圆饼状物体,有不规则的白色有核之物,还有小小的不知名物体。
  “这,就是我画的血。”程锦年说,“血之所以是红色的,是因为血中有状如红色圆饼之物。”
  “谢谢小姐,我看到了。”梁道卿移开目光,好奇地看向别处。
  映入他眼帘的,是放大了无数倍的世界,陌生无比。
  他看不见程锦年,看不见自己。
  他仿佛变成一个睁着眼睛的瞎子。
  程锦年还牵着他的手,她要放开他。
  他下意识地抓紧她,惶恐地叫道:“小姐……”
  她不解:“嗯?”
  接着,她收走了借给他的神通,他的异常视野恢复正常。
  梁道卿不由得揉了揉眼睛,将周围看过一遍,总算放下心来。
  “我害怕。”他伏在程锦年的大腿上,望着她重复,“刚才,我感到害怕。”
  “我在你身边,你怕什么?”
  程锦年低头摸他的脸,不理解他的畏惧。
  摸了他的脸,她的手指温柔地划过他的唇,摸他的胸膛,曾经的疑惑浮上心头:“你并不会喂奶,为什么你要长乳头?”
  这个问题梁道卿回答不了,含糊地道:“小姐,每个人都有乳头。”
  程锦年用指腹按住他的乳头,把乳头按进肉里,说:“女子长乳头,能喂奶,男子不能……”她的手指夹住凸起的乳头,语气轻快,“你能不能有奶水呢?”
  “……据说是能的,有些药物能催乳通乳。”
  梁道卿讲真话,不想骗她:“具体是什么药物,我不知道。那些药物到底能不能让男子产乳,我也不清楚。”
  “万事皆有可能。”程锦年说。
  她坐正,揉他的乳头。
  乳头小小的,是好看的嫩粉色,乳晕的色泽更浅。
  这处是敏感的,没怎么摸就硬了,像渴望着更多似的顶着她的手指。
  他抿着唇,脸颊微微鼓起,有些气恼地看她:“小姐在玩我。”
  程锦年用手掌摩擦他的乳尖,笑道:“是,我在玩你。你难道不爽吗?”
  她拨开他垂落在身前的乌黑长发,抚摸他的肩膀和脊背,用他的皮肉磨指甲。
  指甲好像有点长了。
  程锦年推开伏在腿上的梁道卿:“我要剪指甲。”
  “小姐的亵裤还湿着,要换。”他说,“我去给小姐拿干净的亵裤。”
  “不必。”
  程锦年站起来,掀起裙子:“来,把我的亵裤脱了。”
  亵裤湿了一大片,既有他的津液,也有她的春水,凉凉的。
  梁道卿脸红,将她的亵裤脱下,舔去她皮肤上的湿痕。
  花唇和蜜豆仍然敏感,他的唇舌舔吮,让她颤了颤,又有点想要了。
  情欲确实会侵蚀人的心智。
  她张开手,手里多了一条亵裤,递给梁道卿:“给我换上。”
  他顺从地照做。
  身上变得清爽了,程锦年放下裙子,走了几步,回到桌子前,拿起画笔。
  画还没画完,得画完。
  梁道卿捡起自己的衣服穿上,穿裤子时,亵裤下硬挺的阳具将裤子顶起了一块。他拍了拍大腿,没有穿外衣,打开了一扇窗户。
  外面的冷风吹进来,吹散了他身上的燥热。
  他梳理长发,用金环固定住发髻。
  待到头发弄好,他神色如常地离开书房,去取来修建指甲的工具,给程锦年剪指甲。
  程延之来见妹妹,看到的便是程锦年一边画画,一边递了一只手给梁道卿,让他给她剪指甲。
  少女画着画,神情专注,少年美姿仪,看起来很是般配。
  可这一幕让程延之蹙起眉。
  他并不喜欢梁道卿,尤其不喜欢梁道卿亲近程锦年。
  只是一个以色侍人的奴,没有资格配他的妹妹。
  程延之问:“甄言去干什么了?”
  “回家接妹妹了。”程锦年头也不抬地道。
  “她妹妹也要当丫鬟?”程延之看了梁道卿一眼,示意他走开。
  梁道卿心知程延之与程锦年关系好,没吭声,放下手中剪指甲的工具,走到一边。
  捉住程锦年的手,程延之坐下来,小心地给她剪指甲,说:“逃奴惹来的麻烦,我们都解决掉了。”
  程锦年点头:“我知道。”
  麻烦是她亲自解决的,她怎会不知道?
  程延之看她的手指,忽然意识到自己忘记男女大防,竟然做出为妹妹修剪指甲这等哥哥不应该做的事情。
  但是,男奴可以亲近妹妹,凭什么他这哥哥不可以呢?
  不,有些事是男奴可以做而哥哥不能做的,他和她毕竟是有血缘的兄妹。
  他想放开程锦年的手,眼角余光扫到梁道卿,没有放开。
  “啪——”
  程延之剪去她长出来的指甲,道:“太后是什么反应,我们暂时还不清楚。不过,太后可能会派人来安定府调查。”
  不是调查逃奴,而是调查那位强大得能够将白昼化作黑夜的神秘强者,可程延之故意没有解释清楚。
  他要程锦年认定梁道卿是个麻烦精。
  程锦年没注意到他的小心思,点了一下头,霸道地说:“梁道卿是我的人,就算太后来到我面前问我要他,我也不会把梁道卿让给她。”
  “你那么喜欢他?”程延之捏着她手指的力气大了少许。
  “他是我的,我当然喜欢。”程锦年刷刷地画画。
  程延之问:“哥哥呢?”
  “哥哥?”
  程锦年侧过头,看向程延之。
  她哥哥俊美淡漠,今日穿着玄色劲装,头发尽数梳起,规规矩矩地束在银白色的冠内,一双暗红的眼宛如宝石。
  这是她每次见到都想挖出来珍藏的漂亮眼睛。
  也许她应该研究一下怎样挖眼睛、怎样保存眼睛。
  想着程延之的质问,程锦年笑:“哥哥也是我的。谁敢问我要哥哥,我杀了谁。”
  “用不着你动手,哥哥会为你动手。”程延之也笑了。
  对妹妹来说,明显是哥哥更重要。
  梁道卿不过一玩物尔。
  于是,他坦然说:“年年,琼花州罗家的家主送了一个男奴给你。”
  “好看吗?”程锦年在画画。
  “不丑,但是他对你出言不逊,还是一个别人用过的倡伎。”程延之说,“我命人鞭打他二十下,将他关进地牢等候处置了。”
  旁边的梁道卿眼神微动,猜测罗家家主送的男奴是哪个。
  程锦年蘸颜料,涂抹画纸,漠不关心地道:“何必等候处置?我们程家又不是捡垃圾为生的,关着一个倡伎有何用?那姓罗的家主我没见过,她送我倡伎,是故意羞辱我?”
  想到这里,程锦年不高兴了:“把倡伎赶出去!”
  程延之没有意见:“好。”
  当即叫人来,派人把怀风君赶出程家。
  画纸被画上最后一抹色彩,程锦年欣赏自己的作品,指着画告诉程延之:“哥哥,我画的是血。你看,我画得好不好?”
  “好,我家年年的画技非常好。”程延之是懂得欣赏画的,“用色好,画技独特。”
  “画技是借鉴别人的。”程锦年让梁道卿取来《陆芳允画像》,向程延之炫耀,“这画是不是很特别?”
  ……
  ……
  带着新鲜的二十道鞭痕,怀风君被赶出程家。
  他站在程家门口,望了望路左边,看了看路右边,不知往何处去。
  罗咏梅将他送给程家小姐,他连程家小姐的面都没见到,就被程家小姐扔掉了。
  所以,现在他自由了?
  怀风君决定去找罗咏梅。
  他走出一步,鞭痕传来痛意。
  他咬牙,摇摇晃晃地离开。
  此时的安定府安定得寻不到一个偷儿,怀风君顺利地出城,搭上前往琼花州的商队。
  十二天后,他见到他想见的罗咏梅。
  在家主宝座上的她,高高在上,威严尊贵,看他的目光满含着讥诮。
  愧对她的怀风君跪在地上,膝行着接近她的宝座,像邀宠的猫,用脸蹭她的小腿。
  “你真贱啊。”
  她弯腰,勾起他的下巴,迫使他仰头。
  “我把你白送给别人,别人都不愿意要你。我想到我花了叁千金买下你,心里总会后悔……我不该花那叁千金,整整叁千金,买什么不好呢?偏偏买了你,啧!”
  “就算家主后悔,家主的叁千金也花出去了。”怀风君讨好地笑,“家主,我见你之前洗了十遍澡,你碰了我,只需洗一次澡。”
  “呵。”
  罗咏梅推开他,笑了一声。
  他跌倒,复爬起,笑容不变。
  她大发慈悲地伸出穿着靴子的脚。
  怀风君托住她的脚,将厚重的靴子除掉,含住她穿着罗袜的大脚趾,不忘向她抛媚眼。
  他欠了她,他要还她。
  脚趾陷入温热的口腔里,罗咏梅享受怀风君的伺候。
  他细致地将她的脚舔了一遍,吻上她的小腿,继而是大腿,唤醒了她的情欲。
  当他想更进一步时,罗咏梅踹了他的心窝一脚,喊道:“叫长乐进来。”
  长乐是她的宠侍,相貌不及怀风君好,胜在贴心。
  宝座宽大结实,罗咏梅敞开腿,长乐舔得她高潮迭起,吟哦不断。
  忽然,怀风君吮吸了她的小腿一口,她看去,只见他讨好地朝她笑。
  “你真贱啊。”她说。
  “家主的叁千金不能白花。”
  怀风君垂下眼帘,与长乐一同伺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