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雷正龙脑核疼,我自己脑袋疼的也快要裂开似得,也不知是酒精的刺激还是用脑过度,用力揉揉脑袋,没有任何好转。
波哥一看说道:“行了,喝的差不多了,散了吧!”
“我睡觉去了!”我刚站起来,顿时就是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在我眼中翻转运动。我伸手扶住墙壁,才没让自己摔倒。闭着眼睛过了几分钟,睁开眼睛再看,房间总算是不旋转,改成左右摇摆。
我扶着墙壁,一步一步的挪回卧室,一头栽倒在床上,动都不想动了。
波哥从沙发上站起来,迈动步子,向门口走去。才走几步,就被雷正龙拉住。“波哥,您别走,我再和您说几句。”
就听着两人在客厅窃窃私语,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然后我眼前一黑,睡着了。
这一觉睡了五六个小时,等我再醒过来,是被尿给憋醒了。一伸手从床上起来,脑袋就像是被八十大锤狠狠的抡了几下,疼的我都不想活了。我发誓,再也不喝这么多了。
走出卧室一看,波哥和雷正龙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一片狼藉。在我睡着之后,两人又喝了不少。
打开厕所门的声音有点大,波哥从睡梦中惊醒,一下就站起来,看到是我,就又坐下了。
雷正龙也醒过来,眯缝着眼睛问道:“怎么了?”
“没事!你们继续睡!”我冲进卫生间开始释放,再晚一会儿,估计就要爆炸了。
雷正龙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这小子幸灾乐祸的说道:“听听这动静,看样子憋坏了。”
我从卫生间里走来,波哥起身要往外走。
“您干什么去?”我看了一眼窗外,天就要黑了。
“回去上班,南区警局还有一摊子事等着我处理呢。也不知道新局长什么时候到?”波哥嘴上这么说,脸上可看不出有一丝的不耐烦。忙了一辈子,突然退休无事可做,很多人不适应。再重新忙起来,就又找到存在感。
“可是您这满身的酒味……”雷正龙好心提醒波哥,波哥摆摆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房间里就剩下我和雷正龙了,我走到沙发前,在几个袋子里翻了一遍,一点吃的都没有。
我对雷正龙说道:“肚子里空了,出去吃点热乎饭吧。”
“我这样能出去么?”雷正龙有些无奈的指指自己。
“多大点事,你穿上我的警服不就行了!”我伸手把架子上的衣服递给雷正龙。
雷正龙这几天实在是饿坏了,一想到饭馆里的各种美食,口水就要流出来了。实在是抵不住美食的诱惑,雷正龙穿上警服,跟我出门。
刚走到楼下,波哥又跑回来对我说道:“差点忘记最重要的事了,刘小石,明天准点到南区警局报到,参与对院长的审讯。她的身上还有很多重要线索。”
“明白!”波哥给我面子,我当然得兜着。
波哥又跑着走了,留下有些落寞的雷正龙。预审可是他的长项之一,我第一次进审讯室还是他带的我。
我对雷正龙说道:“你安心的等上几天,一定能还你一个清白,还有波哥也会帮忙的!”
“不说了,吃饭去吧!”雷正龙耸耸肩,向街边的饭馆走去。
美美的吃了一堆,又回到我的房间,我给小乔打了一个电话,对方不在服务器,没有接通。我又发了几条短信,告诉小乔我没事出院,明天上班。
雷正龙抢了我的卧室,呼呼大睡。我躺在沙发上,可能是今天睡多了,有点失眠。模模糊糊的想起了我喝酒之后一翻奇怪的推论,周翔是否还活着?周小瞳是不是真的像我想的那样?
想了许久,如水的月光从窗户的缝隙照进来,我这才昏昏沉沉的睡着了。小乔这个时候,也应该在甜美的梦乡之中吧。
第二天清晨,我是活生生的被一股臭味给熏醒的,睁开眼睛,就看到雷正龙那货正拿着一个黑糊糊的东西,往我鼻子上盖过来。
定睛一看,这货手中拿的是一只臭袜子,这是生化攻击!
我一翻身就坐起来,指着雷正龙大叫:“你想要干什么?谋杀么?”
雷正龙把袜子在我脸前抖一下,一股浓烈的酸臭都快让我窒息了。这货才用手指指钟表,“我是想要告诉你,上班就要迟到了,别忘了今天还有特别重要的事。”
我一看时间,就差十几分钟,惨叫一声拿着衣服就冲出房间,雷正龙不紧不慢的把臭袜子给穿上了。
出门很幸运的就遇到一辆出租车,在车上穿好警服,一下车就直冲南区警局大楼。
路过门口,我停了一下,门房已经被翻修,焕然一新,一个我没见过的老头子坐椅子上听着收音机。抬头看我一眼,什么话都没说。
才几天没来,南区警局的变化不小。跑进办公大楼,我直奔审讯室,波哥带着刑警队的人在门口等着。
波哥看着我就吼道:“看看都几点了,昨天还特别提醒你不要迟到,你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
听着熟悉的咆哮声,看着波哥的大黑脸,我感觉很亲切,笑出声来。
“你小子还笑!预审就快要开始,快点准备一下。”波哥在我的脑袋后面拍了一巴掌。
我冲进卫生间,用冷水洗脸,让自己看起来精神很多。在镜子前把发型整理好,看着不是那么狼狈。
一切都准备好了,我跟波哥一起,走进预审室。
院长坐在椅子上,精神萎靡,几天不见,憔悴很多,神经不太好,似乎还瘦了不少。
听到脚步声,院长抬头看我们一眼,然后又底下头。
我和波哥座好,预审正式开始。
波哥厉声说道:“姓名、年龄、职业?”
院长被波哥的大嗓门吓的一哆嗦,乖乖的说道:“陆萍、年龄四十,精神病院院长。”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就不重复了。你说说怎么回事吧?”波哥盯着院长,锐利的眼神就像是两把刀子。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院长都不敢抬头看波哥。
波哥向我使个眼色,该我开口了。我说道:“您应该还认识我吧,精神病爆炸,我差点就死了。还好我运气好,不过我几位领导的运气就不太好了。”
院长抬起头看我一眼,快速的说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唉!”我叹口气说道:“您觉得这样的话我们会信么?就算我们信了,在法庭上法官会信么?你手下的员工里竟然有三分之一的人是一个犯罪组织的成员,您会一点都不知道?”
“我……我……”院长说不下去了。
我继续说道:“我早就和你说过,只要证据充分,你说不说都是一样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下半生你大概就要在监狱里渡过了。”
波哥一拍桌子说道:“我们这是再给你机会!好好把握!”
“你的罪名可不少!老病房的改造可不是一个小工程。特别是这条挖向老排水渠的地道。”我把现场拍的照片一张张拿出来,展现给她看。
“看来你是打算顽抗到底了。”波哥站起来,准备走了。
“不……不要走,我说!”院长忽然改口了。
“哦,你想说什么?”波哥又坐下来。
“我是被胁迫的,有一个人威胁我,如果我不按照他说的做,他就会杀我全家。他一直监视着我,我也没有办法。”
“你说的是谁?”我问道。
“周翔!”院长说出一个爆炸性的名字。“他对我说他叫周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