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下来了,呆怔怔的看着殷天赐,这位大爷的脑袋被踹扁了,地上一滩的血,眼见着就是活不得了。
大概是呆了一分钟的时间,殷天赐事来的那些恶奴这才醒悟过来,抱了殷天赐的尸体就跑,一个领头的恶奴还指着柴进和雷横叫道:“你们两个贼,却不要慢待,等着爷爷们回来杀你!”
这里骂完人就都跑光了,柴进这会清醒过来,急忙向着雷横道:“都头快走,要不然就有之危了!”
雷横急声道:“大官人,那是什么人啊?”
柴进跺脚道:“你别问了,快走吧!那人是我打倒的,但却死在马蹄子上,我有丹书铁卷,想来那高廉也不能把我怎样,可是你就保不得命了!”
听到‘高廉’两个字,雷横这才意识到事情大了,也顾不得再和柴进说了,转身逃了。
只是雷横跑得远了,却又站住了,心中暗道:“我这样子只怕走不脱!”想到这里,他把身上的衣服都撕破了,然后看人不备,找了一条臭水沟。就向着里面一滚,接着把自己的头发披下来,却用压衣的小刀削短,弄得他老娘来了,也一时认不出来他,这才向着城门而去。
几呼就是雷横一出城门,城里就乱起来了,雷横赶紧找了一个暗处藏了,他不放心柴进。所以也没有走。
等到第二天清晨,缉拿雷横的告示就贴出来了,雷横忍着疼,把自己的胡子才给拨光了,这看上去就和告诉上的人差了许多,这才从藏身的地方出来,就城门外转悠,他不敢进城,就想着怎么才能打听到柴进的消息。
高唐州的自从来了高廉这个知州之后,城里的税捐就高涨起来,为了躲避城里的人税捐,好多小贩都从城里出来,就在城门外那摆摊,一来这里的客流量要大一些,也好赚钱,二来这样一来能少几个钱的捐税,因此高唐州的城门口要比别繁荣一些,雷横胡乱买了点吃得填了肚子。就在这里等着,他受了柴进大恩,别的不说,总要知道柴进的结果才好啊。
正转得紧呢,城门里一个人走了出来,雷横一眼看到,那人正是看他的差役,这城门洞里头,搭了好多的席棚,有那和穷得厉害的,就都在这里居住,看这个样子,这差役也是住在这里了的,应该是上了一夜的差,这会下了值,回来赶些东西吃的。
雷横就跟在那差役的身后,两个人一前一后不过一会就到了一处买头脑的,差
役过去,要了一碗头脑,就站在那里吃了起来,这头脑就是用羊肉和药草和炖的肉羹那差役端了一大碗就站在那里大口、大口的吃着。
雷横正想着如何过去打听,一个小哥早凑了过来,叫道:“陈头,那殷恶鬼当真是殡了天了吗?”
其他人也想知道,一齐向着这面看过来,那差役瞪了一点问话的人道:“都别出胡说高知州正在抓凶手呢,小心把人你们给抓了。
那问话的不以为然的道:“怕什么,我们就在这里,又不曾进城,难到还能让我们成了凶手的同党不成,你再和我们说说,不是说捉到了一个凶手了吗。”
那差役被问得推不得,只得小声道:“被抓起来的那个叫柴进,跑了得叫雷横,就是他们打死了殷公子。”
这会那个差役吃完了碗里的头脑,这些人要听消息,就有人过去,又给他买了一碗来吃,那差役得了好处,这才接着说起来,就的柴进和殷天赐如何结仇,又如何打死殷天赐的事说了一遍,随后道:“你们不知道,那柴进有名的小孟尝,平生最好交友,昨天殷公子一死,就让高知州的人给的抓了,大堂上被打昏过去三回,也不肯供出雷横来,后来还是他的长随熬不得刑给说出来的。”
一旁的雷横听头顶青筋直跳,两只拳头握紧,气息也粗了起来。
又有人问道:“那柴进不是有丹书铁卷吗,怎地高知州还敢抓他啊?”
“你们知道什么。”差役小声道:“高知州为给那殷直阁报仇,已经派人昨天急向沧州。就把那丹书铁卷从柴进家里搜出来,只要这个到了高知州的手里,到时候处置柴进的时候,就说他不是柴家直系,没有这东西,然后随意给了那旁系,那些人得了这宝贝乐还来不及呢,自然少不得给高知州做掩护,哪里还能告发出去啊。”
那差顿了顿又道:“这高知州的的哥哥就是东京高太尉,他去要人,谁敢不给?昨天不单派人去了沧州,还去了东平府郓城,抓雷横的老母……。”
差役说到这里,又押抵一些声音说道:“我可是听我们蔺头说了,高知州下了令了,抓到的人不用押活得回来,直接就路上……。”
那差役说到这里,用手在脖子上抹了一下,众人都跟着发出惊呼的声音,其实这完全是瞎说,就算是高廉真有这想法,也只能和那几个亲信交待,那里能让这小小的差役知道啊。
雷横却是听得心下突突乱跳,他老娘有扈成保护,雷横相信,没有人能从扈成手里的把人要出来,可是柴进这里就不一样了。那柴进在沧州飞扬顾盼,少不了有得罪的人,这些人岂有不害他的道理,而一但被擒,为了那丹书铁卷,高谦也得把他弄死,不然的话,柴进缓过来,他就要有麻烦了。
雷横没心思再听下去了,就走得远一些,心道:“人家柴进和我不过就是一点头之交,可是人家熬刑三次,都不肯把我雷横的名字给说出来,这样的情谊,我要是就这么溜了,岂是好汉啊!这高唐州我现在救不得他,但是我记得柴进有一子一女,年纪算起来都不过才八、九岁,我就向着沧州,若是能救下这两个孩子来,也给柴大官人留一点骨血!”想到这里雷横就转头向北而去。
雷横一心救人,一口气走出十里地走得脚疼,这才不得不站了下来,就在和路边的一处茶摊坐下,要了一碗茶,两个大饼,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肚子里有食下去。雷横的疲累不由得减轻了几分,只是他皱着眉头想道:“我就这么走,要几天才能到沧州啊?而且高廉还调了人昨天就向沧州去了,我这样慢的速度,只怕到了沧州,就是给那两个孩子收尸来不及了。”
雷横正想着呢,就听旁边的人惊呼:“哎呀,好快的牛啊,这比马还要快啊!”雷横好奇的随着声音转头,就见远处一头雪白色的大牛飞奔面来,那牛上还坐着一个长得凶恶的全真道人,本来那牛离着茶摊还有老远的距离,但是雷横一眼看去,只不过两三个呼息,那牛飞驰到了眼前,雷横在扈成的军中好马也见过了不少,但是能像这牛这么快的,也就是扈成夫妇的那两匹狮子了。
雷横看着那牛到了眼前。心里暗道;“若是我能骑着这牛去沧州,必然能把人给救出来了!”
雷横正想着,那牛已经到了他的身前了,就在茶摊前停下,牛身上那个全真从牛背上下来,道:“老丈,先给我拿一桶茶来,我这的占也要喝得。”
那茶摊老汉立刻就捧了一桶茶过来,放在了那牛的身前,那牛的大脑袋低下,大口中喝起水来。
雷横不由得站了起来,就围着那牛来回的打转,看着那牛,眼中跳动着想业火,恨不能就这样抓起来那牛的缰绳,骑了就走才好。
那个全真道人,看到雷横的样子,不由得把脸一觉,冷声道:“朋友,还是退一步吧,我这牛不是家养的驯顺,伤了人就不好了。”
雷横仍自不退,就那样站在牛得身旁,那道人看得恼火,冷哼了一声,白牛呼得一下站了起来,两只铜铃般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雷横。
雷横被唬了一跳。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那道人看在眼里,冷哼一声,道:“不自量力,在我樊瑞的面前还想要搞三搞四,当真是不要命了!”
雷横猛的回头,向着那道人道:“道长就是‘混世魔王’吗?”
樊瑞报了名字,就是为了震慑,所以就随意向着樊瑞一拱手。道:“正是贫道!”
雷横不由得大喜,暗道;“救人却是有了机会了!”想到这里,就向前一步,道:“我说一人,你可知道,就是阳谷倒插起虎。”
樊瑞有些惊愕的看着雷横,雷横这才把自己的事和樊瑞说了,随后道:“先生,雷横若是靠着这双腿走去。只怕柴大官人的一双儿女,就已经死了,这才打起你这白牛的主意。”
“雷兄只管骑去!”樊瑞沉声道:“雷兄是为了大事,那樊某又怎能不帮你呢!”
樊瑞说完,就把牛背上的行李拿了下来,然后道:“不瞒雷兄,我就是去那高唐州的。”原来樊瑞当日在高唐州见过扈成,知道了那聚兽铜牌的来历,扈成又亲口把那铜牌许了给他,樊瑞就上了心了,只是那时候他急着去追郭京,就把这铜牌先放下了。
本来樊瑞在郭京的身上做了记号,可是万没有想到,出了高唐州之后,就碰上了林灵素的大弟子张如晦,樊瑞与他斗了一天,被张如晦的咒术给伤到,只能让郭京走了。
随后樊瑞回到二仙山养了一段时间的,这才缓过来,前些日子,罗真人给了他这头赶月的大白牛,然后吩咐他下山,就回梁山泊了了公孙胜和梁山的关系,说是要留公孙胜就在山上学道,樊瑞下山之后,想到聚兽铜牌的好处,这才向着高唐而来,打算把这铜牌给去,却没有想到遇到雷横了。
樊瑞向着雷横道:“你只管去,我到了高唐州必有理遇,那时我自周全柴的性命,另外我还会向梁山通信,请他们发兵来救柴大官人。”
雷横感激的道:“一切就拜托道长了。”
樊瑞就在牛身边安慰了几句,那牛似乎听懂了一般,,就向着雷横点点头。显然是同意雷横来骑了
樊瑞向着雷横道:“雷兄,你这就骑上它走吧,却不要晚了。”
雷横小时候给人放过牛,倒也骑过这东西,而且这牛的背生得奇特,正和人骑,上面还铺了鞍子。
雷横小心的上了牛,樊瑞又给了他一包银子,道:“雷兄拿着,却用做路上的盘缠吧。”
雷横虽然揣着柴进给他的那几两碎银子,但是那显然不够他用到沧州的,所以也没有推辞,就把银子接了。
樊瑞带着白牛转头,然后在白牛的屁股上,狠拍一掌,白牛就撒开四蹄,向北去了,樊瑞则自向高唐州而去。
雷横骑着白牛飞速北走。这牛果然快速,七天不到,就赶到了沧州,雷横知道柴的庄子在哪里,一路就向着那庄子来了,只是到了庄前面,就见门前站着沧州的兵士把,柴家给围了。
雷横不敢过去,就牵着那牛,从柴家门过去,找了一个酒肆进去。
酒保看到来了客人,急忙过来招呼,雷横随便的点了东西,然后道:“小二,我看柴庄门前,怎么有官军啊?”
酒保小心的看看,这才道:“客人不知,那柴大官人得罪了高唐州知州的,听说已经下到高唐州的大狱里了,这里接了高唐州的八百里急信,就因为那高唐州的知州是当朝高太尉的弟弟,咱这里的知州不敢惹人家,就派了兵,把柴家给围了,就等着高唐州的人来了,就要把人柴家的人交出去呢。”
雷横目光闪了闪,道:“我记得那柴大官人家里有一双儿女,现在还在庄上吗?”
酒保看看雷横,心里有些瞧科,暗道:“那柴大官一向仗义,也不知道帮了多少人,只怕这位就是那江湖上得过好处的,要来帮柴大官人的。”
这里的人没有没得过柴进好处的,所以这酒保有心回报,就道:“柴大官人的公子和姑娘还都在庄上,咱这里的知州不敢去搜庄,所以除了看着这不让人跑了之外,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
雷横不由得长出一口气,心中暗道:“我用了七天到得沧州,高唐州的人多,不可能向我这样赶路,只怕还要有个两三天才能到,我今夜就去,把大官人那一双儿女给救出来,然后南下,去找宋江哥哥,请梁山出兵,来救柴大官人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