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是胆战心惊的,更有许多臣子上奏太上神君,白泽闵烦不胜烦,干脆闭门不见,只说近些日子闭关休息,对于梨洺被魔灵缠身一事只字未提。
白泽闵和梨洺交好,这是整个天元都知道的事情,白泽闵此种态度,也就更加确定了他不会采纳直接诛杀梨洺的意见。
如此,外界一片哗然惶恐,百姓都说,白泽闵莫不是疯了?
若不然,怎么可能会放任梨洺被魔灵缠身不管?
沐仙园内。
白泽闵气急败坏的坐在太师椅上,将手上的奏章用力扔向桌面。
“这些个混蛋,居然说本尊半点事都不管,放任梨洺被魔灵缠身,还是用的‘纵容’二字!本尊何时纵容了?再怎么说,本尊不也费劲修为压制梨洺身上的魔灵之气了么?混蛋犊子的,居然说本尊毫无作为……本尊要是毫无作为,这千年以来,他们的安定日子能过成这样?!”
因着气愤,白泽闵连鲜少用的自称都用了,显然是气坏了的。
上官俊尘气定神闲的端了杯茶抿了抿,“姐夫,收手性子,人家不过是说了些闲言碎语罢了,何必如此生气?再说了,你何时‘用尽修为了’?凡事可不要过于夸大,实在有些托功的嫌疑了!”
当日的情景,全都是莫浅用幻术幻化而来的,以莫浅的幻术造诣,即便是池吟雪也未必能识破,因此,白泽闵自然也就没有“用尽修为”这一说了。
“你……你这说的什么话?!”
白泽闵面上有些心虚,微微动了动唇,道:“我怎么就夸大了?我虽说是没用尽修为,但我儿子此刻还在龙潭虎穴不知往后生死呢!再说了,先前是不是我在梨洺神识里下的禁制?怎么就能说我托功呢!”
上官俊尘翻了翻白眼,“你都说是墨冰在龙潭虎穴,你倒是在这喝茶,人家身在险地和你有什么关系?!再说了,什么叫‘不知往后生死’?你到底是他亲生父亲,说话能不能吉利些?尽说些丧气话……”
“我喝茶……难道你没喝吗?你看看你自己手上端着的,还好意思说我?”白泽闵反怼一句。
“我……”
上官俊尘看了眼手上端着的茶,自知理亏,便快速将茶放下,辩驳道:“你有那精力说些有的没的,怎么不想办法解决了?”
“不都说了用不着解决么?再说了,这些人安逸日子过得久了,反倒是忘了我们白家的好,还当我们这些做神君君后的享尽富贵了,让他们急一急也好,免得他们总不自足!”
“你就不怕天元整个乱上加乱,回到千年以前的状态?那你这一番作为不是白白浪费了么?”
“有什么好浪费的?!”白泽闵无所谓的挥挥手,“当年会有此举,本就是为了要娶你姐姐罢了!如今你姐姐连孩子都生了,孙子都快有了,任它乱回去就乱回去罢!我还乐的清闲了,不用日日看这些折磨人的东西!”
白泽闵说着,随手将面前的奏章扔了出去。
“你倒是想得开,但你儿子未必愿意!”上官俊尘叹了口气,“他责任心这般重,一心打理了天元的政务这么多年,恐怕不会看着天元乱回千年前的模样,若不然,他怎么可能会管露雨的事情?”
一说到这里,白泽闵也沉默了。
白墨冰的性子和他极为不同,虽为父子,但性格却是南辕北辙的,一个潇洒闲散,一个沉稳自持,若不然,怎么可能五岁就将天元打理的井井有条。
白泽闵虽说明着不喜欢白墨冰的存在,但私下里,他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自己能欺得,却容不得旁人欺负。
但眼下,因着他和赤魇这只魔神兽签订契约的关系,也唯有他能冒险一试了。
“我姐那……你打算瞒多久?”上官俊尘正色问道。
白泽闵身形微顿,微微叹了口气,“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吧,你也知道的,她这儿子,可是你姐的命根子,若是知道他冒这么大的风险去对付风渊殿,你以为她能看着自己的儿子如此?若是她知道了,反而会坏事,倒不如瞒着,你我也好省点心。”
上官俊尘点了点头,知道白泽闵说的是实情,“青灵那里……”
“她是个善解人意的,又曾亲眼见过魔灵的厉害,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即便不愿,也会默默受着的!说起来,也是我们白家亏待了她,她如今怀着身孕就遇到这等事情……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