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疼。”人儿轻声。
“……”
姬矩包扎的更轻。
慕子悦看着低头认真的三皇子,嘴角扬起来。
二皇子院子闹的热闹,肯定都会找她。
她是东陵伯世子,身担护卫之责,不在的唯一解释就是她去追歹徒,不管信不信。
有方霭涛在,不用担心董冒出乱子。
二皇子不会想到她刚回来就跑到窗口听墙角。
大皇子出现在大相国寺后山,是和三皇子早就商量好的,还是突发奇想不管,这好巧不巧的碰上她还怀疑上了她,就不太妙。
两军对战时间越长越容易暴露不想暴露的秘密,索性不给机会。
早结束早散场。
受伤正常,伤药好,天儿也不太热,不怕感染。
不让旁人包扎,就更显坚强。
只是三皇子来的早呢~
那还在门外的脚步就透着怒意,她会让他发泄出来?
开玩笑呢!
这不,多好!
只是要不要这么害羞有趣?
只是看到她的后背,该看到的还都没看到,他的耳朵根儿就红成哪样?
慕子悦眼睛忽闪,压在刚才三皇子披过来的外套上,同时也是压在自己前胸的手稍稍的松了下。
衣衫些微滑落,映在三皇子眼前的肌肤也多亮出了一片。
正在她的腰上缠绕纱布的手一顿,随后耳边低声:“别着凉!”
慕子悦:“……”
果然马上就看到了,但这是该有的态度?
随后肩膀上传来肌肤相接的温软碰触。
慕子悦嘴角方动,肩膀上搭着的衣衫往上拉了下,刚才她才多露出来的那一片肌肤又被盖上。
……嗯,好吧。
慕子悦没再动。
姬矩看着前面再度恢复了老实的人儿,暗暗吁了口气。
她还受着伤,刚才他怎么能有那般的心思!!
伤口很快包扎好,慕子悦没有裹那条宽长的带子,只把自己的内衫穿上,外面盖上三皇子的外衫。
姬矩给慕子悦倒上水。
“我想喝茶。”慕子悦道。
姬矩看她:“你受了伤,早些休息。”
“可我想……”
“……”
还是慕子悦包扎伤口的屋子,灯火比先前要亮,屋内还有药香,但更浓的是茶香。
三皇子在慕子悦对面泡茶,茶水氤氲,抱在手心里,全身都洋溢着暖。
只是这茶比以往哪一次都寡淡。
慕子悦看向三皇子。
三皇子道:“还是要休息。”
语气温和但绝对强硬。
“好吧!”
慕子悦只能勉强同意。
慕子悦喝着茶,宽大的衣摆下,露出来的纤细手臂显得她更纤弱。
三皇子目光不自禁柔缓:“怎么回事?”
从人家进到屋子里到现在不是给她包扎伤口就是泡茶,这才刚开始问询本应该是最要紧的事情。
慕子悦道:“我回去之后听说二皇子院中……”
“我是问你为何受伤!”三皇子道。
慕子悦一顿,笑弯了眼睛。
她误会了呢~
可心里更高兴怎么办呢~
“好笑?”三皇子看她。
“不是。”慕子悦摇头,“其实我是不想出事,大皇子殿下怀疑我是那日的黑衣人。 ”
三皇子一愣,视线也转到屏风上挂着的慕子悦脱下来的黑甲。
想来她当时也是蒙着面巾。
夜深林中,又是那间院子,又是她,也难免大皇兄会联想到一起。
这时慕子悦看向紧闭的房门外。
三皇子也看过去。
“三弟可在?”门外是大皇子。
“……”
连竹屋都是大皇子的,于是大皇子理所当然的坐到了桌边,手旁也有了一杯热茶。
大皇子喝着茶,除了进来之后看了眼慕子悦就没有再看她,好像只是为茶而来。
茶水清暖,大皇子心间发沉。
三弟和那个东陵伯世子看着倒是老实,可东陵伯世子身上披着的宽大的像是偷了大人的外衫根本就是老三的。
他为何穿着老三的外衫?
老三还把外衫给他穿?
不知道这两个为何这个时候喝茶,但既然喝着,他就不能走。
实在是放心不下。
大皇子突兀到来,只问了一句慕子悦伤势如何就一副品茶的模样,慕子悦自然不好说话。
她现在还是嫌疑人,少说少错。
慕子悦低眉顺眼,也好似全部身心沉浸在这清淡的茶水之中。
“皇兄!”三皇子道。
大皇子看过去:何事?
“皇兄不必怀疑子悦。”三皇子道。
大皇子一笑,这是告状了。
“为何?”大皇子道。
三皇子道:“因为子悦不会骗我,因为我对皇兄无半分觊觎之心。”
大皇子没想到老三会说这样一番话。
老三对这位小世子这样信任?
大皇子看向慕子悦。
慕子悦站起来行礼。
兄弟之间的信任不用她附加神秘,她只要摆出个姿势就好。
大皇子也不得不认真打量慕子悦。
他知道老二对这个东陵伯世子的拉拢。
东陵伯圆滑的很,这位世子靠拢何人也并不在大皇子猜测之中,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待日后他为君,东陵伯府定当为他所用,但也正因为如此他也才几次三番看这位东陵伯世子的能力如何。
大皇子是皓澜皇子,也是人,也会有私心。
若是心腹,能力差一点也会大力栽培;若只是观望,那就要看能力是否出众,不然又怎么能轻易给予重任!
他相信三弟,既然三弟说能相信,他就信。
虽然穿着三弟的外衫让他不虞,但这外衫之下的人儿却是坚韧不拔。
大皇子缓缓点头,脸上也溢出了笑容,只是这笑容刚刚绽放,外面便有侍卫禀告:“殿下,二皇子殿下到了。”
哎呦,兄弟三人,好齐全!
慕子悦还是换下了三皇子的外衫,换回了自己的黑甲,随在两位皇子身后去见二皇子。
二皇子看到慕子悦,明显松了口气。
“子悦无事,我就放心了。”
大皇子看了眼慕子悦,慕子悦行礼:“谢殿下关心,臣职责所在。”
二皇子颔首。
大皇子道:“那歹人可抓到了?”
只隔着一道密林,大皇子得知大相国寺之事也是应当,二皇子肃然道:“皇兄,弟以为此人和那日的黑衣人应是一丘之貉。”
慕子悦面色不变。
这位皇子殿下,真相了。